張陽山在前面引路,領着徐老跟天心上了他的專屬座駕,隨即車子啓動,向療養院方向而去。
天心雖然不認識這是輛什麼車,也不知道大概多少錢,能肯定的就是,坐着比之前高飛那輛舒服多了,心中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至於徐老本人就沒天心那般的感慨,到了他這年紀,這些身外之物,已經對他提不起多大興趣,況且,像類似的豪車,他也是經常接觸的。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來到了幹部療養院,到了這,徐老也猜到應該是某位退休的領導病重了。
徐老在心裡想到:這次的病不太好看了,在他看來,療養院裡的專家教授一堆,那些人的水平可不比自己差到哪去,連他們都無能爲力的病,也許自己也沒更好的辦法。
車子來到那小院子前停了下來,此時,在院子門前已經站了不少人,有醫生,張家衆人,一起在探討着張老的病情。
車門打開,張陽山下車後轉身請徐老下車,天心則在另一邊下了車。
隨後,張陽山將徐老介紹給了在場的人認識,在他看來天心只是他的徒弟,就忽略過了。
徐老跟衆人寒暄了幾句,便跟着張陽山向院子內走去,天心則吊在徐老後面跟着,最後是張家衆人。
張玄雪看到天心時,忽然,在腦海中的一個身影冒了出來,但又不能確定是否同一個人。
天心在剛下車時,就認出了張玄雪,這不就是那晚在高速路上看見的那個女孩嗎,她怎麼也在這,心裡祈禱着,不要被認出來,同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張玄雪在思考片刻後,還是決定上前詢問下,加快步伐走到天心旁邊,小聲地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見過,小姐你認錯人了吧!”說完趕緊跟上徐老。心想: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麼?
張玄雪看到天心否認的樣子,也是感到不解,難道自己認錯了?也沒再追問,她相信自己,還會再次碰上那個人。
來到病房,張陽山給徐老介紹了下自己的老爺子,而徐老聽到張老本人還是位退休的老將軍,內心也是充滿了敬意。
雖然自己的年齡跟他也相差無幾,但相比起來,人家年輕時爲這個國家付出的比他更多。
也許是人太多有點吵的原因,張老本眯着的眼睜了開來,看到面前一位頭髮花白,年齡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站在牀前,就猜到是兒子給他請來看病的中醫國手了。
“麻煩老先生你了,讓你特地走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張老緩緩開口說道。只是說話的語氣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張老哥說的什麼話,想當初,你爲國家奉獻了那麼多,纔會落下一身傷痛的。”徐老輕輕握住張老的手在一旁安慰着。
“你先別說話,讓我給你先做個檢查。”徐老給張老做了個禁聲手勢,張老便不再開口,躺在病牀上配合徐老檢查。
徐老先給張老看了下舌頭,然後,又翻了下眼皮。最後,便坐下來開始給張老把脈,足足過了十來分鐘才停下來。
“天心!你也去看看吧!”徐老檢查完後,心裡便已經有譜,讓天心上去診斷,也是想看他有什麼不同的意見沒。
張家人聽到徐老叫個小年輕去給老爺子看病,頓時就不樂意了,想到徐老的身份,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老當然也清楚,衆人爲何會露出這副表情來,便安撫了一下衆人:“你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張家人聽後還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樣子,天心一副爲難的樣子看着徐老,覺得徐老是將他架到火上烤。
“其實,天心的醫術並不在我之下,甚至,還在我之上,之前在慈仁堂,就幫我解決了個疑難雜症。”看着他們那副不信任的眼神,徐老也只能將天心往高處擡了。
張家衆人聽後纔多少消除了一些疑慮,張陽山這時站出來爲雙方化解了尷尬:“只是診斷而已,沒關係的,天心,就麻煩你幫我老爺子檢查下了。”
既然張陽山開口了,其他人也就收起了不滿的情緒。
天心看到家屬都同意了,又見到徐老那鼓勵的眼神,知道沒借口可找了,索性也就上前去給張老做個檢查先。
天心開始的檢查,幾乎跟徐老的診病手段如出一轍。
從剛纔的檢查來看,天心已經診斷出張老體內的大概情況了。
爲了更詳細地做進一步檢查,天心伸出一隻手放在張老的胸口上,運轉天聖心法,釋放出一絲內力到對方體內。
內力剛開始倒是暢通無阻的運行,到了心臟處的經脈時,就已經是阻滯難行,天心也不敢加大內力的釋放,怕大量的內力,會衝破普通人那脆弱的血管經絡,到時後果就嚴重了。
感覺到內力在運行到天池穴時就難以寸進了,天心判斷那是有異物壓制導致的,只有將其取出後,經絡血管不再被壓着時,病人體內臟器才能獲得足夠的血液供應,而逐漸恢復過來。
天心收回內力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來,衆人見他不說話,看似是在認真思考病情,也不敢上前打擾他。
用西醫手術的手段無法取出彈片的原因,就是因爲彈片在心臟附近,那裡微細血管太過於密集,讓手術醫生沒有手術空間。
就因爲這複雜的情況,讓醫生不敢開刀做手術,在那裡動手術的成功概率太低,所以,纔會一直拖到現在。
要想將彈片取出來,就只能是按照當時彈片如何進去的,現在也要讓它原路退出來,但是,以現在的手段,又不能做到讓彈片自己原路跑出來。
在思考片刻後,天心想到了一個能將彈片,按原路線取出來的辦法,隨後,便站起來看着徐老,看他怎麼說。
“天心,你有什麼看法!”徐老見他診斷結束,便想問下他對這病情,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天心整理了下思緒:“病人體內血氣不通,導致體內臟器已經嚴重衰竭,至於原因,就是體內那塊彈片擠壓得太過於嚴重,體內器官長期供血不足,所以,纔會越發的虛弱,至此,已經危在旦夕。”
徐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現在病人的體內已經到了很糟糕的情況,如若不再採取治療,估計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那徐老可有辦法爲我爸治療?”張陽山最希望的就是能得到,徐老一個肯定的答覆。
徐老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給病人用藥的意義不大,只能拖一時,最關鍵的還是要先把體內異物取出來。”
“那你有沒有辦法,能將那彈片取出來?”張青山作爲張家老二,也是替自己父親的病情感到焦急。
徐老搖了搖頭:“中醫並不是太擅長做類似手術,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採用西醫的手段,但看其所在位置,估計西醫也不會有太高的成功概率。”
見到徐老搖頭,張家衆人全都感到很絕望,張玄雪更是滿臉的傷心難過:“難道爺爺就只能這樣躺在牀上,等待着最後的日子到來嗎?”
站在一旁的天心,看到他們一家子傷心欲絕的表情,也是有點於心不忍,在心裡盤算了下,要是自己出手的話,大概有多少把握,能安全將彈片取出來。
最後想了下大概有7成的把握,能將彈片取出來,而不會讓張老出事,便向衆人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其實,想要張老在沒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將彈片取出來,還是有可能的!”
徐老看天心不像是在信口開河的樣子:“天心,你有什麼辦法,能將彈片取出來?”
張家人也是一臉期望地看着他,天心的話讓他們內心,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來,彷彿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這是屬於我個人的手段,不方便在這直說,各位請見諒!”天心說完,還給衆人一個抱歉的眼神。
徐老見天心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裡也是升起了一股好奇之心:“那按照你的做法,大概能有幾成把握?”
看到衆人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天心保守地說出了兩個字:“五成。”
這個概率對於張家人來說並不算高,但對於一旁的其他專家醫生來說,已經是很高的概率了,在他們眼中,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一成都不到。
徐老聽到天心的話也是很疑惑,不知道天心哪來的自信,竟然說有五成的概率,將彈片安全取出來,天心給他的感覺更加神秘了。
張玄雪以做生意投資的角度看來,有五成的成功率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一個項目能有五成的機會賺到錢,她肯定不會過多猶豫地選擇投資。
所以,對於天心說出有五成的成功率時,她也是有些心動了,她不想要自己爺爺一直這樣拖着,現在對於他來說,時日也不多了。
而她心裡不知爲何,對天心的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她在心裡認爲,天心不會是在誇大其詞。“你如何證明自己有五成的成功率?”
“這個我沒法證明,也無法給予任何保證,相信每個醫生在給病人治療時,都無法給出絕對的承諾出來。”天心很嚴肅地回答了張玄雪的提問。
其他醫生雖然也贊同天心的說法,但是,對於天心能將彈片取出來的說法,就都表示懷疑了。
其中一個專家就質疑道:“根據我們做出來的手術治療方案,想要安全取出彈片的成功概率,都不會超過一成,你卻說有五成把握,簡直就是胡扯!”
面對那位專家的質疑,天心也只是笑了笑,沒做任何反駁,更何況,現在他也沒說要給病人治療。
那位專家看天心沒說話,以爲是被自己說中了,也許是爲了證明,不是自己這些專家無能:“年輕人不要好大喜功,做事就可以不顧後果。”
對於那位專家的再次挑釁的話語,天心還是不想理他,倒是向張家人坦白了下,自己目前的狀況。
“即使我有能將張老體內彈片取出來的辦法,也不能爲其治療,嚴格上來說,我還不算是一名真正的醫生。”
徐老聽到天心的話,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一些普通病人不是太大問題的話,也許他還能兜得住,但這位身份可不一樣,要真出了什麼意外,他也擔不起這責任。
張家人聽到天心不是真正的醫生時,就有點惱火,心想你一個小年輕,在這時候搗什麼亂啊,要不是看在徐老面上,估計都想把他趕出去了。
徐老看到張家人的表情,也能猜出是什麼原因,爲了緩和大家的關係,就幫天心說了句好話:“雖然,天心暫時還沒有拿到證書,但他醫術卻不是虛的,與我比起來只高不低。”
張家衆人看徐老那麼維護天心,想到天心也許是因爲是他的徒弟,大家也不好再給天心臉色看,還盼望着人家給老爺子救命呢!
房間的衆人都犯難了,徐老和其他專家醫生都沒有辦法,而提出有辦法的天心,在他們眼裡連醫生都還算不上。
就在這時,在病牀上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話語聲:“這位小夥子怎麼稱呼?”
“張老,您好!我叫天心。”天心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老人,輕輕地回了一句。
“我願意接受天心的治療,反正,我也早已時日無多,與其這樣每天半死不活地受折磨,還不如讓這小夥子試一下,況且,我也相信他。”張老爲自己作出了決定。
張家人聽老爺子接受天心的治療時,臉上都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既想要老爺子好起來的同時又擔心出現什麼意外。
“我也同意讓爺爺接受治療,天心剛已經說過有五成的把握,這已經算是很高了。”張玄雪第一個表示贊同。
張家其他人尚未開口,之前那個指責天心的專家,忙出言阻止:“張老你要考慮清楚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出現什麼意外,那可是再也沒有回餘之地了。”
張老盯着那位專家:“那你們還有什麼其它更好的方法麼?”
“哦。。。”那位專家被張老問得頓時無言以對,只好閉口不言。心想:要是等會出了什麼事,他也不用擔負責任,至少,之前他有開口勸阻過。
天心站在一旁,看着衆人爲了該不該讓他治療的爭論,有些無語,感覺他們都不需要經過自己的意見,就幫自己做出決定了,貌似自己也還未開口,同意給張老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