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顯聖

豬八戒問了一堆問題,沉香答道:“此次是佛教的盛會,沉香怎可不來呢?玉帝的旨意固然重要,這邊卻也不能怠慢啊!”

“也是。”豬八戒點點頭,“對了,你和楊戩的事情……我聽說了啊!”他好奇地問,“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啊?”

“啊?”沉香一愣,“這個成親……就不必了吧?我們兩個大男人,誰娶誰嫁啊?還是算了吧!”

“那怎麼行!”豬八戒認真地說,“你們兩個在一塊兒都多久了?也該成親了!”

“這個……”沉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旃檀功德佛。

旃檀功德佛暗暗好笑,會意:“行了,八戒,佛會快要開始了,快些各就各位,聽佛祖的吩咐纔是。”

這話倒是提醒了幾人,幾人急忙各自列位,沉香遲疑了一下,最終在觀音的示意下站在了她的邊上。

不多時,列位菩薩羅漢盡數來齊,三千諸佛、五百阿羅、八大金剛、無邊菩薩各列其位。一時衆人行禮畢,便請如來明示根本,指解源流。如來微開善口,敷演,宣揚正果,講的是三乘妙典,五蘊得嚴。

一時間,但見那天龍同繞,花雨繽紛,青鸞舞,綵鳳鳴,瑞靄漫天竺,虹光擁世尊。真乃是“西方稱第一,無相法王門”。衆人聽言心感喜悅,極口稱揚。

如來講罷,對衆言道:“一切法皆無需言說,無需表示,無需辨識,便可遠離煩惱,此乃入我不二法門之途,諸位以爲,何爲入我不二法門之途?”

諸位菩薩各自敘述自己的見解,說得十分詳細,就連觀音也說了許多,卻見孫悟空在一邊聽着,卻是哈哈而笑,於蒲團上跳躍。

如來見了,問道:“你這猴子,笑什麼?我且來問你,何爲入我不二法門之途?”

鬥戰勝佛聽了,依舊只是笑,卻什麼也不說。

如來見了,點頭道:“這猴子在峨眉山這許多年,倒是參出了些東西!”

衆佛驚異,望向如來。

沉香會意,笑道:“是了,只有做到沒有言語表示,纔是真正悟入了我佛之不二法門!鬥戰勝佛是果然是悟空了!”

諸佛都是常年參禪悟道之人,一點就透,聽聞心內感慨。

如來繼續講經,說到一半,有發問:“諸位今日前來,是爲何?”

諸佛和菩薩相互看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最終,還是觀音尊者答道:“諸位弟子……爲求法而來。”

“既如此,諸位首先就要拋棄一切外因,斷絕一切思念纔是,我已然爲諸位說法,諸位也聽了這麼久,去且問你們,不思善,不思,惡在你這不思善惡的時候,何爲你本來面目?”

觀音尊者不能回答,低下頭道:“弟子不知。”

旃檀功德佛會意,合掌答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佛祖點頭道:“金蟬子,當日你不聽我講經,遲遲不能領會我意,今日……你終於悟了。”

旃檀功德佛合掌:“弟子愚鈍,勞我佛費心,還請師尊教誨。”

如來搖頭道:“你剛剛悟了,現在卻又執迷不悟!我所說的法,並不是你所悟的法。若你能反觀自身,法,便在你心中。”

“弟子明白了。”旃檀功德佛恍然大悟。

如來轉而問沉香:“沉香,你乃半個我門下弟子,雖說平日裡甚少參禪悟道,但是道佛本就想通,一通百通,你說……何爲‘禪’?”

“弟子雖說愚鈍,但卻還明白,禪,可斷除人的無明煩惱。”沉香答道。

如來繼續問:“那何爲無明?無明從何而來?”

沉香輕輕一笑:“師尊心內有法,自然也明白何爲禪,爲這個問題……豈不是太愚蠢了些……”

這話一出,諸佛大驚失色,這劉沉香怎可如此佛祖說話?!就連孫悟空也是一驚,望向沉香,沉香卻是微微笑着,毫不在意。

一名羅漢喝道:“劉沉香,你答不出來回答也就罷了,豈可出言侮辱我佛?!”

沉香先是合掌對如來行了一禮,也不看那羅漢,笑道:“佛祖,這便是無明,無明就是由此而生!”

如來聽罷,哈哈大笑,對那名羅漢道:“看來,你也還是尚未領悟,何爲禪啊!”

諸佛合掌唸佛,暗贊這劉沉香到是當得上這半個西天的弟子,頗有慧根!也難怪佛祖會收此人爲弟子了!

如來面向衆人,道:“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此乃是他當年拈花而笑之後,對迦葉尊者所說的話,這邊是以心印心之法,只有意會者才能夠明白。

何爲禪?禪是一種無言的心態,是一種以心印心、純淨無染、無慾無貪、無拘無束、沒有痕跡、不可動搖、坦然自得、與世長存的根本法則,是不能言盡和表示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禪不可說,只能用心去體悟。一旦用概念、用分別心去解釋,就會有偏差。

沉香自去參加參禪大會不提,卻說楊戩那邊,玉帝的壽辰已至,楊戩他們便按照計劃行事,出發往上海而去。

當夜,按照之前的計劃,小張便現身在了夜空當中。

這一次完全不需要藉助任何東西,就在那朗朗的夜空當中,在漫天的星斗之下,一個金色的光點忽的閃現,隨即,光芒大盛!

此時,不過才晚上十點,上海的夜晚正是興盛的時候,萬衆矚目之下,那個光點逐漸擴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身着金色華服,頭戴平天冠的帝王!

小張剛一先生,哪吒楊戩等人也立刻施法,十幾個美麗的飛天踩着彩雲,圍繞在玉帝的身邊。五彩的光芒融合這金光直射天際,這種光芒,甚至射到了幾十裡之外!

玉帝的現身,可不同於上次炳靈公的現身。雖說上次炳靈公所謂的現身,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但都對此保持着懷疑的態度。但是這一次,玉帝的現身卻是力求逼真與隆重!

卻見那些飛天,對對旌旗,雙雙幡蓋,都摔着明珠異寶,壽果奇花,簇擁着玉帝。還有些則在一邊輕歌曼舞,仙樂動聽悅耳,彩雲金光四溢。縹緲天香瀰漫了整座塵世,飛天們一邊飛舞,一邊灑下繽紛的仙蕊仙花。接着,便見神鳥異獸也各自前來,青鸞舞,綵鳳鳴,六龍噴彩,雙鳳生祥。

哪吒見狀,低聲問楊戩:“楊二哥……怎麼連異獸們都來了?咱們可沒叫它們來吧?”

楊戩也是心內疑惑:這些神鳥異獸素來高傲,怎麼可能會聽從他們的調遣,而且還是不請自來?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小張全身的神光大盛,那燦爛的神光,那種威嚴的莊嚴感,帶着一種壓迫而來的氣勢!那是真正屬於三界主宰的氣勢,他是三界的帝王,是三界的主宰,那種高高在上,凜然肅穆的威嚴氣勢不是凡人所能夠承受的,那些凡人不由得紛紛下跪,對玉帝頂禮膜拜。

哪吒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驚歎道:“果然是同門師兄弟啊……楊二哥你看!小張的神光和玉帝的真的好相似啊!”

楊戩卻沒有回答,他注視着小張的神光,那光芒……並不僅僅是相似,那根本……就是是玉帝的神光!這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楊戩,他見識過玉帝的神光的,這分明就是……可是小張怎麼可能會有和玉帝一模一樣的神光呢?難道……

楊戩忽然想起了小張當初莫名出現的事情,那個時候……正是玉帝下界的時候!還有沉香的語焉不詳,小張也是鴻鈞老祖的門下的人,以及小張當初和自己說的話,還有沉香的話……楊戩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答案,但是他還不敢太確定,這個答案,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些……但是細細一想,又都順理成章。

楊戩想到了三首蛟,爲什麼他對於小張和應龍在一起的反應那麼激烈?難道……他覺得是時候,該好好和三首蛟“談一談”了。

玉帝開始說話了,他的聲音好像很遠,但又十分的清晰,飄渺但響亮——那是屬於神的聲音:“朕乃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爾等凡人肉眼凡胎,不識正神,豈可信奉異教歪道?!現,朕統御諸天,綜領萬聖,行天之道,布天之玉皇大帝德,造化萬物,濟度羣生,肅清妖孽,玉宇祥清!”說着,長袖一揮,金光和落花一起散落下來。

下跪着的凡人一個個只覺得身上一輕,一股異香撲鼻,患有的病症也頓時痊癒了,沒有患病也覺得身心舒暢,心內充滿了喜悅!

敖春感慨道:“真是厲害……這樣的本事……”

楊戩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心中的猜想了,這種包羅萬象的法力,這種在瞬間給予平靜祥寧的感覺……除了玉帝,還會有誰?!至於玉帝當初爲什麼會變成小張,甘願在沉香身邊做一個小僮……楊戩想起沉香當初的話,估計是惹怒了崑崙神,這才被罰的吧!

不過想起他和應龍的事情……楊戩也體會到了沉香的感覺,的確是……很頭疼啊!

小張的這一次現身,頓時成了驚天的大新聞!這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模仿得了的,那麼多人瞬間疾病的痊癒,還有那異香和金光,再有那些異獸,這些都令人不得不承認:神仙,的確是存在的!

各地的專家都對此進行了詳細的分析,但他們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而根據這位神仙的自報家門來看……這位就是天庭的帝王,玉皇大帝!

關曉飛也看到了這條消息,這段錄像他也看到了。同學們對此也是議論紛紛,他卻是一點也不驚訝。神仙的存在自從上次炳靈公出現之後,他就可以確定了。不過這一次,出現的可是玉皇大帝!那可是衆仙之首,三界的主宰者!想到這裡,他只覺得要修仙的心更加堅定了!

沉香因爲去了西天,沒有一年半載回不來,所以楊戩給他向學校請了長假,藉口也好說,只說他去國外進修。校長對於這個高材生很是重視,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少了沉香,林子等人很是沮喪,沉香爲人溫和又好說話,而且知識淵博,和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還是很愉快的!關曉飛則開始跟着楊戩,在楊戩的帶領下處理事務所的事情,這令他學到了不少東西。

楊戩倒是對這個傳人很是重視,見他學得很快,漸漸的,也將一些簡單的事情交給他單獨處理。有了實踐。關曉飛的法力更是突飛猛進,開始朝着元嬰後期發展。

這一天,關曉飛按照楊戩所給的地址,去幫一戶人家抓鬼。當他到了那份人家之後,剛一進門,他就吃了一驚,因爲他一點兒鬼氣也沒有感覺到!

這就奇怪了,沒有鬼氣,爲何這家人會一個個變得虛弱下去呢?關曉飛心中不解,但是他仔細查找了整座屋子,卻是沒有鬼氣。

“您……看出些什麼了沒?”主人家咳嗽着問。

“不是鬼……”關曉飛搖頭道,“這我也……”

“真的不是鬼?!”主人家似乎並不是驚訝,“和上次那兩位先生說得一樣……”

“兩位先生?”關曉飛奇道,還有人發現了這一點?

“是……咳咳……”主人家點頭道,“我剛搬進來的時候,我隔壁家住着的兩位先生就說這房子風水不好,不過我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

風水不好?關曉飛爲難了:“我……我不會看風水啊!”對於風水,他是真的一竅不通,“要不……去問問您家隔壁的那兩位吧?我是真的……”他尷尬地道。

主人家有些失望:“怎麼……楊先生不能親自前來嗎?”

“楊先生又事,所以讓我先來看看……要不我回去告訴他,明天我和他一起來吧。”看來這件事情只能找楊戩了,不過奇怪,看樣子這家的鄰居是懂行的人,爲什麼主人不去找他們呢?

主人忙道:“那就麻煩關先生了!”

關曉飛道:“不麻煩!那……我先告辭了……”說着,起身告辭,主人便也親自送他出門。

出了那所住宅,關曉飛朝着隔壁看了看,隔壁也是一幢小型的獨立別墅,主人說了,那兩人就住在這裡。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生出一絲好奇心,想去拜訪那兩位,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兩人……很可能也是修真者。

關曉飛隱隱約約地到了大門口,遲疑着想要按響門鈴,但他又遲疑了,要是不是呢?無緣無故地去打擾人家,會不會太唐突了?正在他猶豫的時候,門忽然從裡面自己打開了。

關曉飛不由得緊張起來,一定是主人注意到自己在門口了,那……那自己該怎麼開口才好呢?

門完全打開了,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有着一雙很英俊很有神的眼睛,他站在那裡,有一種豪氣干雲之感。他看到關曉飛,咧嘴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又給他平添了幾分孩子氣:“你找誰?”

關曉飛一下子窘迫了“我……我……”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我看你在門口走來走去的,是有事找我嗎?”男人繼續問。

關曉飛說不出話來,兩人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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