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旨

天奴,很多人都以爲他們應該是說話娘娘腔,捏個蘭花指,相當於類似於凡人當中的太監的角色,這個說法其實是錯誤的。要知道,玉帝絕不想人間的帝王那般有三宮六院,神仙們都是清心寡慾的,既然這樣,怎麼可能會需要太監這種防範的手段呢?因此,就有人會問,那麼天官與天奴有什麼區別呢?這二者看着其實差不多啊。

天官,顧名思義,他是官,也就是有正式職位的小仙,當中的職位有黃巾力士之類的稱呼,服飾也是各有不同。而天奴,他是奴,比起天官,天奴的地位並不低,甚至有可能比天官還要高。但是天官稍微大一點的神仙的洞府當中都有,例如司法天神殿、原來的大聖府。但是天奴只有玉帝和王母身邊纔有,他們負責的是倒酒、宣旨、回話之類的瑣事。看起兩者差不多,主要是因爲他們伺候的人不同。

那爲什麼兩者之間的稱呼不同呢?有心人想必已經發行了,玉帝身邊幾乎從來沒有一個宮女,除了舞的仙女,而那還要和王母一起看,私底下伺候玉帝的,都是天奴。所以……大家想必已經明白了,天奴,說白了,就是王母爲了防止玉帝花心所另闢出來的一個職位。爲了與天官想區別,才用了天奴這個稱呼——說白了,玉帝也是很可憐的。

而本文的一位小配角,也就是一位剛剛上任的小天奴,他被分配到跟在玉帝的貼身天奴身邊,幫助打打下手。他爲人有些笨,幹起事來也不太穩妥,因而天奴將他帶在身邊,讓他多學多看。

這日一大早,天奴就要去宣旨,他叫上小天奴,讓他隨着自己下界去一趟。小天奴甚少來人間,跟着天奴駕雲而去,只見一路上花紅柳綠,草長鶯飛,霎時好看,不禁看了又看。

天奴見他心不在焉,提醒道:“這次去,你可得給我小心了,別再那麼毛毛躁躁的!”

小天奴甚少見他如此恭敬,玉帝貼身的天奴,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會令他如此尊敬呢?不禁好奇道:“是哪位神仙值得大人這般敬重?”

“這次的傳旨,是給昭惠帝君和至真顯仁真君的!”天奴道,“這下,你小子應該明白了吧?”

“昭惠帝君……就是陛下的外甥楊戩?”小天奴倒還是記得這麼一個人,“可我上天的時候,不是說他被陛下給貶了嗎?說是……他和他外甥……”這舅甥兩人亂了倫常,難怪陛下要生氣了!

天奴冷笑道:“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你見過哪個神仙犯了這等大事兒還能夠好好兒的?雖說昭惠帝君被貶,可他的封號照舊,陛下不過是讓他下去避避風頭罷了!”說着,一舉手中的聖旨道,“這不……現在陛下又召他回來了!”

“對了,陛下怎麼又想起昭惠帝君來了?”小天奴奇道。

天奴白了他一眼:“這幾日陛下爲什麼生氣,你不知道?”

“這我當然知道,還不是爲了李天王他們三人的事兒?他們掌管天條不當,事務堆積多日,又總是意見不合,難怪陛下要生氣了!”

“那昭惠帝君原來是擔任什麼職位的?”

“司法……”小天奴立刻明白了,“陛下……是讓他來重新掌管天條?!”

“你還有點兒腦子!”天奴瞄了他一眼,道,“現在司法天神殿裡卷宗可謂是堆積如山,李天王他們又沒本事,陛下自然要找個有本事的來幹事兒!”

“那這至真顯仁真君是……”小天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咱們天界何時有這麼一個人的?”

“至真顯仁真君麼……就是那劉沉香……”天奴在他耳邊輕聲道。

“可我記得……劉沉香的封號不是仁孝聖德真君嗎?什麼時候又成了……什麼至真顯仁真君了?還有,這‘顯仁’二字不是陛下用的麼?”

天奴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多嘴!這當中的緣由說來話長,總之,你只要知道這兩個封號指的都是他就行了——這在天界,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你也少問!明白嗎?”

“哦……”小天奴摸摸腦袋,雖然心中還是不明白,但還是乖乖聽話了。

天奴一路上教導着他宣旨時的態度要恭敬,切不可東張西望,還有一會兒見了人要怎麼開口……做天奴,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不一會,二郎真君廟就在眼前了。小天奴望下去,見廟內香火鼎盛,人來人往,不禁道:“這真君廟的香火好旺盛啊!”

“這是自然……”天奴拉拉他,就進了結界,來到了廟內的院中。

小天奴剛一落地,就看見一個全身漆黑,瘦得乾巴巴,拎着根骨頭,人摸狗樣的人走了上來,朝着天奴道:“呦,什麼風把大人給吹來了?”

天奴一甩拂塵,笑道:“陛下有旨意給昭惠帝君和聖德真君,還要勞煩犬王通報一聲。”

“哦……你等等,我去通報我家主人!”那黑衣人立刻朝着裡院跑去。

“犬王?這就是那哮天犬?”小天奴輕聲問道。

天奴點點頭,又瞪了他一眼:“少說話,看着!”

小天奴吐吐舌頭,急忙站在一邊,不敢再亂開口了。

不多時,小天奴就看見了一個白衣的青年緩步而來,遠遠看去,那青年內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無袖交領曲裾深衣,下襬和袖子上有着水墨畫風蓮花,雖然不過一兩筆,但意境逼真,似乎真有蓮花那淡雅的香氣襲來。待到了眼前,細看他的容貌,黑髮如漆,只用一根白玉簪挽了在右側,長髮由頸間而下,垂至腰間。劍眉斜飛入鬢,眼角上挑,脣角喊着一抹笑意,氣定神閒,意逸精蘊,就像一朵淡淡的蓮花,淡雅而素淨。

小天奴心中道:想來,這便是那昭惠帝君楊戩了,這般人物,難怪天界的不少女仙談起他來都是滿心神往。

天奴立刻恭敬地道:“見過聖德真君!帝君不在麼?”

“清源與梅山兄弟去打獵了,還有有勞多侯片刻,我已經着哮天犬去找他了。”那青年微微點頭。

小天奴這才明白,這人不是楊戩,是劉沉香,心內道:這般模樣,也難怪昭惠帝君會喜歡了,天界的女仙哪有一個及得上的……忽見沉香朝着自己往來,那雙眸子漆黑有神,就好像有星星在他的眼中一般,有說不出的漂亮,形容不出的好看。小天奴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約摸有半盞茶的功夫,便聞得門外一陣喧囂之聲,便見那一干人等,挑着狐兔,擡着獐鹿,一個個腰挎彎弓,手持利刃,縱風霧踊躍而來。其中一個格外顯眼,黑色鎧甲,黑色披風,肩上還停着一隻鷹。樣貌和劉沉香有幾分相似,都是眼角微挑,劍眉入鬢,俊秀非常。但是那雙眼睛,帶着凌駕於衆仙的氣勢,威嚴中帶着幾分狠厲,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姿渾然天成。

那鷹見了沉香,振翅飛到他的肩上,口吐人言道:“沉香,主人今天打了好多東西!我今天還抓了一隻兔子給你哦……”

沉香伸手去撫摸他的羽毛,笑道:“那就多謝你了!”

那鷹自然就是逆天鷹了,沉香時而給他餵食金丹,終於可以口吐人言了。楊戩估計他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化成人形了。逆天鷹甚是喜歡沉香,總是粘着他,有時候看得楊戩都幾分窩火。

楊戩見了天奴,拱拱手:“大人稍候!”接着揮手道,“逆天!快進去!”逆天鷹不情不願地蹭了蹭沉香的手心,飛到楊戩的肩膀上去了,楊戩就帶着梅山兄弟將獵物先放回去。

片刻之後,楊戩帶着梅山兄弟再度出來,卻是已經換了衣服,一件素白的寬袖交領,外罩着銀色的紗衣,散發微卷,緩緩搖着摺扇,那雙眼睛也變得柔和了,彷彿春風吹過的湖水,波光粼粼,滿是溫和與憐愛地望着小天奴……身邊的沉香。沉香衝他淡淡一笑,走過去幫他把領口理了理。陽光下,這兩人白衣肅靜,相視而笑,旁人頓時都失了顏色,唯有這兩人存於這天地間——比任何畫卷都要美麗,小天奴在心中不禁讚道:好一對璧人!

小天奴在心內感慨:這舅甥倆,一個比一個好看,別說男仙了,有幾個女仙記得上兩人的半分?這兩人要不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啊!

天奴隨即開始宣讀聖旨,並且道:“陛下說了,兩位站着便是,不用跪了。”

由此可見陛下對這兩人的重視,但小天奴卻看見劉沉香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小天奴揉揉眼睛,確定自己剛纔是眼花了。

玉帝的旨意也很簡單,無外乎就是讓兩人官復原職,儘快會天庭來,然後就是一些鼓勵的話。楊戩謝了恩,接過聖旨。

天奴笑嘻嘻地道:“咱家在這裡恭喜帝君和真君了,恐怕又要勞煩兩位忙一陣子了,陛下可是希望真君儘快回去啊!”

“勞煩大人告訴陛下,楊戩和沉香,自會盡快回去的。”楊戩拱了拱手,“此次有勞了。”

“這也是咱家的本分!”天奴說罷,就帶着小天奴告退返回天庭去了。

兩人一走,梅山老大就急忙上前道:“二爺,這是什麼回事兒啊?”不是說貶了兩人麼?爲什麼玉帝又重用起他們二人來了?

“就申公豹這三人的本事,他現在一點是頭疼得不得了,這纔想起我和清源來了!”沉香淡淡地道,“我們這一回去,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等我們呢!”

楊戩將那份聖旨丟到桌上,搖搖頭:“好不容易過了幾天逍遙的日子,又要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二爺……咱們索性辭了吧?!”梅山老六道,“管他別的什麼,咱們就在灌江口,豈不落得個逍遙自在?”

楊戩嘆了口氣,搖搖頭:“現在新天條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不管怎麼說,也得把這些事情處理了。之後再看看,也沒有難怪接替我的人……”

“二爺!”梅山老四道,“您啊……就是愛瞎操心!八弟,二爺最聽你的話,你來勸勸二爺……”

沉香卻微微笑道:“去,當然要去!爲什麼不去?陛下既然肯重用我們,我們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了……”他的眼中透出一絲寒意,“更何況……我還欠了陛下好大一份兒人情,就看在這人情的份上,我也得去啊……”

“可是……”梅山老二還要說些什麼。

沉香打斷了他話:“二哥也別太擔心,咱們的日子還長着呢,也不拘泥這一時,迴天庭去忙個幾日也無妨。”他看看楊戩,“我說得可是?”

楊戩微微點頭:“正是,只當是去玩兒個幾日罷了!”說着,對哮天犬道,“準備一下,帶上逆天,我們一起走。”

“我也去嗎?”逆天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屋外的桃樹上,高興地道,“好啊好啊!逆天終於可以跟着主人一起走了!”

雖說已經是春日了,但是夜幕降臨後,天氣仍有些寒意。一彎新月如鉤,高掛天際,青石板的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唯有的兩三個新人也是匆匆而過,經過身邊時,帶起一陣風,更有着寒意。

白衣青年走過長長的街道,與那些路人匆匆趕回家的方向正好相反,他朝着城外的河堤走去,引得不少行人都會望上他一眼。青年的樣子十分悠閒自得,毫不畏懼那寒意,他步履輕盈,在青石板上只留下輕輕的腳步聲,彷彿落葉落地一般。他的手中,拿着一盞河燈,白色絹絲所制,紮成了蓮花的形狀,上面用筆墨淡淡地勾勒了兩筆,與青年身上的蓮花花紋交相輝映。

走過長長的街道,一直往前,終於,到了河堤邊。河堤邊沒有一個人,只有風,呼嘯着吹過。岸邊的樹木和草地已經發了新芽,嫩綠和枯黃,新生與死亡,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共存。青年緩步走到河堤上,山上的積雪已經化了,所以河水也不再是冬日的枯竭,而逐漸恢復了生機。

青年的手指在河燈中一點,那蠟燭就自動燃燒了起來。青年彎下腰,將河燈放入水中,看着那燈順着河流,往下游而去。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溫和而帶着笑意,“看了咱們兩個想到一塊兒去了!”

沉香轉過身,見到楊戩白衣清俊,手裡,也拿着一盞蓮花形狀的河燈,燭火已經點燃,映出他俊秀的面容,沉香不禁笑道:“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楊戩來到他身邊。將那河燈也放入水中,起身道:“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來放河燈了吧?”兩人這一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纔會回到人間來。

“會有機會的。”沉香點點頭道,“我相信,一定會有機會的。”

楊戩點點頭,伸手去握他的手,兩人雙手緊握,相視一笑。一陣風吹過,楊戩臉色一變,他看見自己的那盞河燈被風吹翻,被河水淹沒了,心中頓覺不詳。

“怎麼了?”沉香見他神色有異。

“無事……”楊戩淡淡一笑,“咱們回去吧!”神仙,何來的不詳之說,巧合罷了!他拉着沉香的手,兩人沿着河岸,漫步回了真君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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