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闡教

沉香微微笑道:“鴻溝老祖的三個弟子,元始天尊是屬於勤勤懇懇的類型,當然他本人也有些不會變通;通天教主倡導‘有教無類’,這點我倒是十分的同意,是可惜他的爭強好勝之心過盛;太上老君倒是最逍遙的一個,弟子也不多,樂得自在。”

提起通天教主,崑崙倒是有幾分可惜:“這小子很有創新精神,要知道一直以來,修道都是對於人類的,只有他專收獸類來修道,而且座下弟子也有幾好個不凡的。偏偏一場封神大戰,他座下弟子聽了那申公豹的挑唆,非要與闡教作對。封神大戰原本就是爲了順應天命而來的,接過一來二去,明明是夏周之爭,變成了闡截之爭,最後通天教主自己也賠了進去!”

“話說回來,我知道最後通天教主被鴻溝老祖帶回去了,去了哪兒了?”沉香問。

崑崙笑了笑:“這事兒你要是問別人還真沒有人知道,就連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也不知道呢!但你問我,可算是找對人了!因爲通天教主就被封印在了我這兒!”

“咦?”沉香不解。

崑崙得意地一笑:“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化形,所以鴻溝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就把通天教主封印在了崑崙山的鐘山下,說要他好好反省之後,再放他出來。”

“通天教主在鐘山?”沉香倒是奇怪,“怎麼會在哪裡?哪裡不是前任天帝住的地方嗎?”

鐘山在北海之子地,隔弱水之北一萬九千里,高一萬三千里,上方七千裡,周旋三萬裡。自生玉芝及神草四十餘種,上有金臺玉闕,亦元氣之所舍,是前任天帝的居治處。

崑崙聳聳肩:“是啊,但是帝俊和太一死後,哪裡就空置了,玉帝又幾乎忘了哪裡,所以就被鴻溝拿來用用唄!”他算了算時間,“距今……也快有兩千年了。”

“就沒有人去看過他嗎?”沉香問。

崑崙搖搖頭:“除了開明會遵照我的命令給他送去一些赤水以供他解渴外,沒有人知道他在鐘山,哪裡會有人去看他!”

“鴻溝老祖不會忘記了他這個徒弟了吧?”沉香嘆道。

“難說……”崑崙笑笑,“碧遊宮現在只有寥寥幾個弟子,大家也是有心無力啊。”

沉香正要說些什麼,崑崙忽然道:“對了,你現在若是得空,且隨我去崑崙山一趟,有件事情要你幫忙。”

沉香奇道:“什麼事情?值得你專程來跑這一趟?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難得倒你崑崙神呢?”

崑崙神秘地一笑:“去了你便知道了。”說着,就拉起他,兩人心念一轉,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卻說玉泉山金光洞中,楊戩不得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自然提及了沈檀的真實身份,一邊的黃龍真人聽得差一點兒就抹眼淚了,雲中子狠戳了他一下才罷。

玉鼎真人抓住楊戩的手,一個勁兒地點頭:“終於……終於……我的徒兒啊!終於有一個肯爲你付出的人了!師傅好開心啊!”

“師傅……”楊戩對這個是不是抽風的師傅實在是無語,“我……”

玉鼎真人不等他說完,已經開始盤算了:“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師傅幫你挑個黃道吉日……”說着就擺着手指開始算了起來。

“師……”

“還有聘禮,你說聘禮是送到楊嬋家好呢,還是就直接擡回去?反正你們也是一家人……”

“師……”

“還有你師傅我可一定要做高堂啊!另一個就讓給瑤姬好了!”

“師傅!”楊戩終於忍不住吼道。

“怎麼了?”玉鼎真人抓住腦袋。

“我們兩個大男人……娶什麼嫁什麼啊?!”楊戩無語,“還有我娘已經知道了……”

太乙真人問:“怎麼樣?”

楊戩搖搖頭:“差點砍死我……我都不敢和三妹說了……”

玉鼎真人不滿:“瑤姬砍你做什麼?!這是好事兒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上人,這可是多麼難得的啊!他怎麼……”

“實在是楊戩與沉香……”楊戩嘆道,“我這樣真是對不起母親和三妹。”

黃龍真人倒是無所謂:“咱們是神仙,不講究這個,無論是男是女,倒是你們天庭這邊的講究這些個亂七八糟的!”

廣成子也道:“像那女媧與伏羲兩位大神,不就是兄妹成親?說起來人類都是他們的後代,反而還要說些什麼倫常綱領的……”

“就是!”玉鼎真人點頭道,“西王母與東王公不也是如此?他們本就是同源而生的,論起來也算是兄妹!這在咱們神仙中又不是沒有先例可循!”

“可不是!所以說啊……你也別老是想着這個,瑤姬日後自認會想明白的。”懼留孫拍拍楊戩的肩膀。

在一邊喝茶的文殊廣法天尊見時候差不多了道:“行了,咱們該說正事了!正好楊戩來了,你一會兒將此事告訴全部的三代弟子。”

楊戩急忙道:“可是師尊有何吩咐?”

在一邊的普賢真人道:“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就是三千年一次的‘神魔爭鬥’要開始了。”

“‘神魔爭鬥’?”楊戩一算時間,“弟子差點忘了,下一次神魔爭鬥’正好是兩百年之後。”

這裡順帶一提何謂神魔爭鬥,神與魔,就像光與暗,雖然互相有爭鬥,但是誰也消滅不了誰。此乃是陰陽玩物的平衡,是無法打破的。且說神界與魔界各佔據一方,魔界存在於一個與天界相反的地方,但也算是三界之內的存在。魔界與天界,就好像鏡子的兩面,都是相互依存的。但是魔界也不滿於神界對於人界的長期統治,於是雙方就以此每一萬年進行一次比賽,獲勝的一方可進行人間的主要統治。這也就是人界的某些朝代會進行極大的殺戮,統治政治黑暗,某些朝代則政治清明,安居樂業——就是要看人心中是黑暗面還是光明面佔上風。

慈航道人點頭道:“上次乃是天界獲勝,不知道此次的情況如何……我三代弟子在天界任職的居多,切不可輸了我闡教的面子啊!”

楊戩急忙彎腰道:“弟子定不負諸位師叔伯所託!”

幾人正在說話間,忽然感到整座玉泉山都搖晃了起來,玉鼎真人一時之間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其餘十一仙也是東倒西歪,急忙抓住身邊的山石穩住身體。

好不容易,搖晃終於停止了下來,道行天尊閤眼感應道:“是崑崙山!崑崙山剛剛晃動了起來——怎麼回事兒?!”

崑崙山爲何無緣無故晃動呢?這話要從沉香隨着崑崙上山的緣故說起。原來崑崙山近些年來風吹日曬,許多山體都已經被風化了許多,按照崑崙的意思是,崑崙山乃是天地支柱,有些地方需要修補一下,那就需要用到盤古斧。

對此這個理由,沉香的第一反應就是:“說白了你就是嫌麻煩,想省點事情,所以就找我來做苦力是吧?”

崑崙也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是啊……你就幫個忙嗎……崑崙山好歹也是你半個家,咱們也是半個兄弟不是麼?”

“知道啦,知道啦!”沉香無奈,“哪邊?我去還不行嗎?”

“首先……是鐘山哪邊,平邪山,蛟龍山,勁草山,束木山——這四座山,可是鐘山的枝幹,都要修補修補!”崑崙拿出個本子,正兒八經地翻着。

“鐘山哪邊……不會把通天教主放出來吧?”沉香便朝着那邊而去邊問。

“所以我們先修補這四山,鐘山的主體先不要動!”崑崙道,“接着是……崑崙的主峰,還有十大洲……”

“你別告訴我……連十大洲也要修復吧……要不要再加上蓬萊?”沉香臉色陰沉,“嗯——?”

崑崙急忙笑道:“這個就算了啦!就……就到鐘山就好了!哈哈哈……”

於是,沉香今天就來做了苦力,舉起斧子,劈下去,舉起斧子,劈下去……我就是個來劈山的是吧?!沉香不滿地看着在一邊只需要念念咒語的傢伙。

兩人御風漂浮在半空中,往下望去,流雲飛散,衆山高聳。沉香手中的開天神斧冒着金紅色的光芒,光芒一道道飛向衆山。崑崙默唸着咒語,配合着開天神斧的力量,將山體逐漸修復。

山體修復,自然崑崙山也開始搖晃,故而玉泉山也跟着晃動了起來。

“我說……你就不能讓這山別動麼?”沉香看着下面地動山搖的問。

“修復嗎,自然要晃一晃!”崑崙聳聳肩,“習慣就好!”

沉香又一用力,揮下一斧,忽覺肩上一疼,低聲道:“該死……”他剛纔用力過猛,傷口都綻開了!沉香只能該雙手爲單手持斧,看了一下傷口,白衣已經被血給染紅了。沉香皺皺眉,不管了,先繼續吧!

“怎麼搞的?”玉鼎真人道,“崑崙山怎麼會突然出事?”

雲中子道:“不知道……先出去看看吧!”

衆仙急忙衝出玉泉山,御風而出,果然見到一道金光盤旋在崑崙山主峰之上,主峰殘缺的地方被逐漸修復……

雲中子皺皺眉:“應該……是崑崙神在修復……真是的,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玉鼎真人一回頭,卻看見楊戩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咯直響,他可沒有漏看那道金光中的那個白衣少年:劉沉香……我讓你在真君神殿給我養傷,誰讓你跑出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就算你和崑崙神關係好,也不至於幫忙做這種事啊!

“我說戩兒……你怎麼了?”玉鼎真人問道。

楊戩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沒事……”

沉香正和崑崙浮在半空中,看着修復好後的崑崙山主峰,點點頭:“這樣子應該差不多了吧?”

崑崙點點頭:“不錯!咱們可以收工回去了!”說着向遠處看看,“咦,崑崙十二仙今天都在啊?”他看見了幾人的神光。

沉香也看見了:“受到影響所以出來看看……吧……”他看見了什麼?爲什麼清源也會在這裡?!

崑崙也看見了,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沉香……這個……真是不好意思啊……”他也不知道楊戩今天有過來,自己還把人家受傷中的情人帶出來做這種費工夫的事情……

“崑崙……”沉香斜眼看他,“你乾的好事……”

崑崙陪笑道:“不好意思哈……”

趁着清源或許沒發現自己,還是快點逃走吧!沉香一閃身,就消失不見了。崑崙吐吐舌頭,也隨即消失了。

不要以爲我沒看見你溜走!楊戩狠狠地道,看我回去以後怎麼教訓你!

沉香幾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真君神殿,然後立刻換衣服、上藥,真要命,這傷口又裂開了……沉香皺皺眉,將赤水倒在傷口上,看診傷口又漸漸癒合結疤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換好衣服,乖乖躺回牀上,拿着一本書,裝出一副:我很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去的樣子。

楊戩回來的時候就比沉香慢了半個時辰,但是已經夠沉香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了。看見沉香乖乖看書的樣子,楊戩挑眉:“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出去過?”

“當然!”沉香急忙道,“我一直都在看書,不信你問哮天犬!”

哮天犬一整天都在睡覺,哪裡感覺得到沉香有沒有出去過。聽見沉香的話,他打了個呵欠,點點頭,沉香應該是沒有出去過吧!

“真的?”楊戩看了看沉香,“你怎麼換了衣服?我今天今天早上你穿的不是這套吧?”

“咦?嗯……因爲……因爲……”沉香向四周看看,靈機一動,“因爲剛剛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打翻在了衣服上!所以……換了!”

“哦——”楊戩點點頭,“我還以爲你今天去了崑崙山呢——”

“怎麼可能!我一直都在這裡看書啊!”沉香晃晃手裡的書本。

“可我今天……怎麼好像看見你了?”楊戩靠近沉香問,“在崑崙山……”

“你看花眼了吧!”沉香擺擺手,“對了,你今天去崑崙山幹什麼?”

“沒什麼,說些‘神魔爭鬥’的事情罷了。”楊戩看起來已經不再追究沉香是否出去過的事情了,沉香鬆了一口氣。

“對啊,是時候開始‘神魔爭鬥’了……”沉香記得自己以前也幫着舉行過,每一次,天界魔界都是全員出動。有時候,雙方的輸贏倒並不重要,反而倒是冷清的兩界的一種節日一般,十分的熱鬧和愉快。

“師傅說了,讓我們三代弟子不要丟了闡教的臉。”楊戩淡淡地道,“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你還是第一次見吧?”

沉香點點頭:“是啊,聽起來很熱鬧似的!”他繼續問,“崑崙十二仙還有說過別的什麼事情嗎?”

“那到沒有,不過……”楊戩一副“你終於露出了破綻”的樣子,“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崑崙十二仙都在玉泉山的啊?”

“啊?!”沉香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楊戩點點頭:“看了你今天果然出去了——我想……我需要和你好好算算總賬……”

“這……不用了吧,舅舅!”沉香急忙賠笑,“我不過就是出去溜達了一圈……”

“沉香……我是誰?”楊戩眯起眼,“我是你舅舅!三界第一戰神!”說着起身道,“司法天神的手段有很多,你要不要試一試,嗯?”

“啊——”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打完的,今晚要通宵查資料,HP的同學今晚就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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