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宴席的氣氛十分的和睦,楚景言端着酒杯,想着一些事情。
鄭秀妍這種腦子的人竟然能參加知識競賽還拿了金子,都說一個笨蛋跟着聰明人身邊呆久了就會聰明起來,這話果然是真的,古人誠不我欺。
不過那丫頭總是吵着鬧着要禮物,楚景言還真不能敷衍,現在的鄭秀晶還小,隨便給點就活蹦亂跳的像只猴子一樣,這要是再過幾年成鄭秀妍這樣難對付了,自己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教育果然得從娃娃抓起,楚景言覺得再放任鄭秀晶整天拿練習當藉口不念書爲藉口下去的話,那很可能就會是鄭秀妍第二。
要不給她請個英語老師什麼的,口語過得去,把詞彙量也擡一下,以後就算出不了到當個職業翻譯也不錯啊。
楚景言不知不覺當中竟然開始想這些沒有來源的事,主要是因爲飯桌實在是太無聊了。
周遭的人楚景言一個都不認識,木龍被叫進了裡屋,楚景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裝起了孤芳自賞的把戲,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一旁的出口迦椰細細打量了一下楚景言,見他一個人在神遊四海,便開口說道:“楚先生,您是對今晚的菜餚不太滿意嗎?”
回過神來的楚景言微微搖了搖頭,放下酒杯笑道:“出口小姐誤會了,東西很好,我很喜歡。”
出口迦椰給楚景言倒上酒,然後說道:“今後會和楚先生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如果未來會冒犯到楚先生,請一定見諒。”
“好說,好說。”楚景言莞爾道。
這個美豔如紅玫瑰般的女人無論是行爲舉止還是談吐,都找不出任何的瑕疵,如果非要雞蛋裡挑骨頭,按出景言的話來說,這個女人少了點人味兒。
倒酒,喝酒,就連夾菜,都好像是要計算過距離時間一般,酒宴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就保持着原來的坐姿,動都沒有動過,這是件很累人的事,而出口迦椰卻把這些折磨人的事表現的如此完美和無可挑剔。
如果她在私下也是這樣的活法,那就很可怕了。
楚景言一向認爲,第一次見面,所有東西都應該點到爲止,或是相互瞭解,或是之間的接觸,和漂亮女人更是如此,不然的話不是讓出口迦椰覺得自己對她圖謀不軌?
漂亮女人的防備心可是很重的,楚景言可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當成浪蕩子,這樣說出去影響他未按英俊的形象。
我可是偶像派來着,楚景言心想。
氣氛就這麼一直僵着,不過好像楚景言和出口迦椰都不認爲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兩人的老闆都還在屋內有說有笑,但誰知道飯局結束之後,又會有什麼大的變故?
屋內有住吉會的幾位大佬,甚至山口組都派人過來慶賀,所以楚景言和出口迦椰的心思都在裡屋,兩人默默的坐着,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又過了一會,一個小沙彌在德川家傭人的引領下,來到了楚景言的桌前。
雙手合十後,小聲說道:“楚先生,秦女士託我給您帶句話,她說,你是不是忘了晚上要去她那吃晚飯的事?”
楚景言認出了這是早上給他帶路的那個小沙彌,聽完他的話,愣了愣後才醒悟過來,想來那個給了他一些提醒的女人,姓秦。
“這個我沒忘。”楚景言看着小沙彌說道,“只是現在,我應該是不方便去的,要不請小師傅回去替我向那位女士道聲歉,我的會長還在這,我過去了實在說不過去。”
小沙彌聽完楚景言的話後會心一笑:“秦女士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她說了,這些你不用管,今晚,她主要是請您,至於陳會長這邊,她會打招呼。”
楚景言疑惑了,他想不出爲什麼那個做的一手好吃桂花糕的女人有什麼理由單獨請自己吃飯,難道是因爲自己長得好看不成?
這個倒是有點可能。
正當楚景言胡思亂想時,小沙彌轉身,低着頭對出口迦椰說道:“秦女士還說,如果出口小姐也在的話,可否也賞個臉一同前去,她說,三個人吃飯也可以吃的香一點,德川家主那,應該也不會有意見的。”
出口迦椰放下酒杯,微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沙彌擡起頭,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道:“秦女士說,全場最好看的,就是出口小姐,冒昧了,小僧冒昧了。”
出口迦椰抿嘴一樂,真可謂是一笑百媚生。
小沙彌好像是看癡了一般,愣了好久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低下頭,默唸了幾句佛語,站在一旁等着楚景言的答覆。
出口迦椰說道:“秦女士是我一直都很敬佩的人,能被她一起邀請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老師也經常說,如果我能跟着秦女士學習,一定會大有長進,這個機會我不能錯過,楚先生您呢?”
楚景言想了想,便站了起來笑道:“那就去吧,我想那裡的氣氛應該會比這兒好很多。”
出口迦椰問道:“怎麼,您不喜歡這種場合?”
“我討厭人多的地方。”楚景言笑着說道。
出口迦椰走下榻榻米,穿上木屐,兩人便跟着小沙彌走出了宴會主場。
車緩緩行駛着,楚景言和出口迦椰坐在後頭,說實話狹小空間內不是很熟悉的兩人着實有些尷尬,楚景言也不是那種能調節氣氛的大師,於是也只好尷尬着。
無論是開着車的顧白,又或者是那個看一眼出口迦椰就會臉紅好久的小沙彌,更不可能說話了。
倒是出口迦椰先開了口:“話又說話來,楚先生,您難道之前並不知道秦女士嗎?”
楚景言搖了搖頭。
出口迦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那看來您是真的不太瞭解陳會長在日本這裡的事宜,不過既然陳會長已經把您帶到了那個宴會上,我想很快你就會全部知道了。”
“等你知道了以後,就能清楚秦女士到底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
楚景言猶豫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出口小姐,或許你知道那位女士和我們會長的關係?”
出口迦椰面色古怪的看了楚景言一眼,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人一向不太愛八卦,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能告訴您的是,在日本,秦小姐的話比陳會長的話還要管用,我說的是在接下來的合作當中。”
“也就是說,您現在有兩個頂頭上司。”
這人際關係可真是有夠複雜的,有空一定得仔細捋捋。
出口迦椰看了眼楚景言,忽然說道:“楚先生,我一直想問您件事,如果您不嫌出口太過冒昧,可以開解一下嗎?”
一直?這人難道聽說過自己不成,楚景言心中有疑惑,卻依然點了點頭:“出口小姐請說。”
這種對話真是夠煩人的,左一個您,右一個請。
做人好累。
出口迦椰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您剛剛成爲東方國際在韓的一個子公司的社長,那個公司負責娛樂產業,可在這之前,您是負責首爾郊區的那塊開發計劃,我的老師也有一些投資,所以我知道,您那在做的很出色,所以.....”
“所以爲什麼我突然又去了風馬牛不相干的娛樂公司?”楚景言問道。
“不。”出口迦椰說道,“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您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上手所有工作,並且把那個有CJ背景的原社長擠走?”
楚景言看了眼正在開車的顧白和那個小沙彌一眼。
“我當然不會問具體的細節。”出口迦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可以做成這件事呢,在我的計算中,最起碼需要兩年。”
“而您只用了一年都不到。”
楚景言想了想之後說道:“因爲我覺得他們都是白癡。”
“什麼?”
“我說,因爲我覺得那個公司裡的人,都是白癡。”楚景言看了眼出口迦椰說道,“所以我想,爲什麼這羣白癡能壓在我的頭上,爲什麼我就不能把這羣白癡踩下來,我這麼想,於是就去做,最後成功了。”
出口迦椰看楚景言的眼神逐漸產生了些許變化。
楚景言接着對出口迦椰說道:“出口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把自己應得的,讓給那些不如我的人呢。”
“那些比我差的人卻沒我努力,但是他們卻過得比我好,這對嗎,這當然不對。”
“不僅不對而且沒有道理,於是我就把偏離的軌道重新拉了回來,在我看來,現在纔是對的路。反正總歸是有人要贏的,那爲什麼贏的人不能是我呢。”
“您認爲您當這個社長才是正確的?”出口迦椰問道。
“我可沒這麼說。”楚景言笑道,“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出口迦椰把垂下來的一縷長髮挽到耳後,微笑道:“都說中國人謙遜禮貌,楚先生還真是有些特別呢。”
楚景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車子停在了寺廟前,之前來過,所以不需要小沙彌再帶路,楚景言和出口迦椰穿過幾扇門後,便來到了秦可卿的小院。
女人叫秦可卿,這是出口迦椰告訴楚景言的。
和《紅樓夢》十三金釵裡的那位同名同姓,不過倒也貼切。
大廳內的長桌上擺上了飯菜,很是豐盛,楚景言和出口迦椰坐在一起,秦可卿在他們對面,微笑道:“在那吃不飽?”
楚景言點了點頭,確實吃不飽。
“那在這多吃點。”秦可卿盛了碗飯給楚景言。
楚景言道了聲謝,端起碗便開始扒飯,日本菜不像韓國菜那麼讓人無語難以下嚥,楚景言實在是受夠了各種泡菜,如今能吃到熱騰騰的炒菜和肉湯,簡直是美妙到無與倫比。
一碗飯下了肚子,吃幹抹淨的楚景言才發現桌上的兩個女人連筷子都沒有拿起來。
幾個意思?
楚景言放下碗筷,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吃相太難看了?”
秦可卿和出口迦椰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怎麼現在都這麼實誠?剛纔那股子虛僞勁兒呢?楚景言十分鬱悶,也沒法厚着臉皮再去盛飯,只好端着清茶喝了一口,不過這桌上的菜可真香啊,一點葷的沒有,也能讓楚景言這個無肉不歡的人吃的如此歡快。
只是爲什麼秦可卿要請自己吃這頓飯?
就好像是已經看穿了楚景言的想法一般,秦可卿說道:“你不要總是想太多,今天這頓飯,我就是想見見你們兩個,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和接觸,不過總得有個好點的開頭,就是這麼簡單,年輕人不要總是像個老頭子一樣想法太多,怎麼樣,今晚的飯菜還合不合口味?”
楚景言不明白爲什麼就吃了口青菜的出口迦椰要那麼拼命的點頭?
“喜歡就好。”秦可卿對楚景言說道,“還要不要,我再給你盛一碗。”
楚景言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秦可卿又給楚景言盛了一大碗飯,遞到楚景言手中後問道:“小時候經常捱餓?”
“捱餓倒算不上,只是吃不飽而已。”楚景言笑了笑。
秦可卿把楚景言吃的最多的那盤菜推到他面前,說道:“那就多吃點,慢慢吃,都是你的。”
楚景言扒飯的動作遲緩了一下,然後便又恢復了原狀。
這人給自己的感覺,怎麼那麼像李靜淑?
靠,又一個母愛氾濫的女人啊。
.....
沒有楚景言的家多少是有些冷清的,晚飯時候沒人陪自己聊天說地,吃完飯沒人陪着出去逛逛順便買點東西,鄭秀晶覺得自己的人生忽然之間黯淡了不少。
無聊的躺在沙發上,鄭秀晶扳着手指頭數楚景言還有幾天回來,然後心裡打着算盤,到時候如果楚景言帶回來的禮物她不喜歡,又要耍什麼無賴讓楚景言重新帶她去選一份新禮物?
想到這,鄭秀晶忽然又覺得生活好滋味了起來。
擺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鄭秀晶抓起電話說道:“姐,什麼事?”
“她要來我們公司了。”鄭秀妍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醞釀着風暴。
鄭秀晶顯然被鄭秀妍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混了腦子,問道:“她?誰?”
“韓孝珠。”
“她!?”鄭秀晶立刻坐了起來,這個如今在鄭秀晶心目中排名第一的危險女人竟然要去自己的公司,幹什麼,難道是要跳槽?
鄭秀妍說道:“據說是要在一次電視臺的慶典上和金希澈前輩同臺表演,過來一趟,我們竟然要給他們當表演嘉賓。”
鄭秀晶恍然大悟:“姐,那不是說你馬上就要和她交鋒了。”
“對。”鄭秀妍嚴肅的說道,“所以秀晶,我現在整個人有些虛。”
鄭秀晶:“...........”
“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估計大敵當前導致的身體不適。”鄭秀妍分析了一番後繼續說道,“明天你給我早點到公司來,我們兩個一起會會這個韓孝珠,不準遲到,聽到沒有?”
“好!”鄭秀晶豪氣干雲的一拍大腿,“姐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放心,一定消滅敵人!”
鄭秀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掛掉了電話。
“jessica!就算你不會疏通馬桶也請你過來給我幫個忙,明明是你弄堵住的,爲什麼一定得等我回來才修理?!”
聽到權侑莉的怒吼,鄭秀妍小小的身子頓時顫抖了一下,滿臉堆笑的小跑進了衛生間:“侑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忙內的浴球那麼小呢,我一不小心就....”
金泰妍站在一旁,帶着塑膠手套無奈的看了鄭秀妍一眼,然後說道:“侑莉,我現在才發現整個組合最有用的就是你了,看來你以前說在家裡你哥哥是姐姐,你是弟弟這話是真的。”
權侑莉斜眼看了下自己的小鬼隊長,問道:“所以呢?”
“所以..”金泰妍扯下手套,遞到權侑莉面前無辜的說道,“我們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無用小丫頭,權大將軍,接下來就靠你了。”
見權宥莉的眼神即將冒火,金泰妍急忙說道:“這真不能怪我,我以爲用衣架鉤可以把那個浴球拿出來的,誰知道一不小心,也卡在那了。”
鄭秀妍抱住權宥莉的胳膊,開始耍起了無賴:“侑莉啊,都是我不好啦,你就看在以前楚景言請你吃過飯的份上,幫人家把馬桶修好嘛。”
權侑莉眨了眨眼睛問道:“這關楚先生有什麼事?”
“呃......是沒什麼事。”鄭秀妍乾咳了一下,嘿嘿笑道,“反正,你就當上次請你吃飯的是我好了,這麼一想,是不是心裡就平衡了許多?”
權侑莉無法理清鄭秀妍的邏輯,低頭看了眼水漫金山的馬桶,又看了看身旁兩個嬌滴滴的隊友,忽然發現小時候家裡把自己當男孩養也是有用處的。
至少,她會疏通馬桶不是嗎?
“侑莉,加油,我已經偷偷的叫外賣了,今晚我們吃炸雞。”金泰妍給權侑莉打氣道,“還有,我馬上和西卡去給你榨山藥汁,你修好馬桶就可以喝了。”
鄭秀妍在一旁想搗蒜一般的點頭:“對對對,侑莉,加油哦。”
聽完兩人不要臉的言論,權侑莉認命般的挽着袖子,無奈的看了鄭秀妍一眼,又看了看馬桶,咬了咬牙,深吸口氣,眼睛一閉,便把手伸了進去。
“好惡心啊!!!!!!!”
權宥莉撕心裂肺的怒吼穿透了牆壁,直插雲霄。
聲音就好像蘊藏着對世界的宣泄,充滿了不甘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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