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找鄭秀晶探討這種問題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加浪費金錢。
短暫的假期給楚景言的只是幾個清晨的懶覺和不修邊幅,在歡聲笑語之中悄然而來的是年歲的增長,還有許多改變,但生活終歸是得繼續,有的人按部就班,有的人慢慢成長,而有的,備受折磨。
“我覺得這個世界對我充滿了惡意,楚景言,你說我就老老實實的上臺表演,聽公司的安排做了些有的沒的,怎麼就感覺整個韓國的女人都在跟我作對?”
電話那頭的鄭秀妍生着悶氣,無論在哪,除非楚景言就在她身邊的時候,鄭秀妍就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這好像是從小養成的好習慣,對於這點,楚景言一直引以爲傲。
哭,代表着服軟,這是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面子就是尊嚴。
楚景言把尊嚴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於是鄭秀妍跟着學會了這點,她愛哭,卻不愛當着想看她笑話的人面前哭。
楚景言聽着抱怨,嘴角卻很沒有同心情的帶着笑,等到鄭秀妍說完纔開口說道:“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瞭解你是什麼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你說什麼做什麼都覺得不是壞事。人心險惡江湖難測,鄭秀妍,多學幾年吧。”
“我打電話是想聽你安慰不是抱怨。”鄭秀妍語氣不善,“那些小女孩罵我也就算了,你怎麼着也得給我一點動力吧。”
“想想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當初犯得哪門子毛病跑這個破公司當了這麼多年練習生,出道以後還得天天被人罵,最大的問題是到現在爲止錢都沒賺到,我到底圖什麼呢?”
“這得問你了。”楚景言說道。
勸鄭秀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這種事情楚景言早就懶得再做,你別看她現在把如今的日子說的一文不值,但退出?
鄭秀妍那不願多想事情的腦子裡可從來沒這個打算。
年紀輕輕這麼倔強,老了老了估計也是個刁難兒媳的壞婆婆,楚景言這麼想着。
就不知道這丫頭對未來嫂子會怎麼樣?
難得鄭秀妍會給楚景言打一通電話,兩個人自然是侃侃而談,過完年之後這將近兩個月時間竟然一次碰面的機會都沒有,楚景言心想着這麼忙也沒見這個什麼少女時代有紅起來的樣子。
名氣倒是有了,網上那些鋪天蓋地的可每一句好話。
罵人的當然有,好死不死的被罵最多的就是鄭秀妍。
從小嬌生慣養沒受過什麼委屈,頂多也就被楚景言欺負欺負的鄭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委屈,不能忍怎麼辦?
依照從小到大的習慣,鄭秀妍第一時間找上了楚景言。
但事實證明楚景言並不是真正的聖誕老人,對於這種事兒,楚景言也很氣憤,恩,相當的氣憤,不過也不能再跑一次S,M把那什麼李東海再揍一次吧?
楚景言倒是真這麼想過,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鄭秀妍在電話那頭吧啦吧啦沒完沒了,楚景言忽然打斷了鄭秀妍的絮叨,問道:“我問你件事。”
“什麼事?”被打斷話的鄭秀妍語氣十分不友善。
楚景言說道:“你覺得,你未來嫂子會是什麼樣的?”
“什麼玩意?”
“老婆,我老婆。”楚景言加重了語氣,“不扯這麼遠也行,你覺得我應該找個什麼樣的女友?”
“你能找到女朋友這種生物?”鄭秀妍冷笑道,“楚景言,你註定孤獨一生。”
他媽的,這丫頭片子是多少年沒有被打屁股了?楚景言氣的火冒三丈。
“鄭秀妍,你這麼說我真的合適?”
“我只是在實話實話。”
“我要是找到怎麼辦?”
“歪瓜裂棗的我可不會承認,帶出去丟人你丟得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
“肯定比你好,絕對不會比你差。”
“我等着嘍。”
“再見!”
“等等。”鄭秀妍忽然問道,“怎麼突然想這個了?”
“美女,我二十四了,一個二十四歲的單身男人,好吧,一個二十四歲並且至今沒有過戀愛史的男人,你覺得正常嗎?”
鄭秀妍沒有接楚景言的話茬,說道:“可是你懂什麼叫戀愛嗎?”
楚景言恥笑道:“搞得像你懂一樣。”
“我是不懂,但我能知道。”鄭秀妍說道,“喜歡一個人就像你以前說的,就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別的附加,就是兩個人很舒服的在一起,不需要耍任何的心機和手段,不用去揣摩,不去想怎麼才能永遠留住彼此的心,彼此就是不會離開,就這麼簡單。”
“你討厭任何麻煩的事情,可女人就是喜歡你爲了她忙的焦頭爛額,不是我說你,你這種人除非有女人眼瞎了願意倒貼,哪個人能忍得了你這種性格的?”
“如果你能讓她覺得值得,她也能讓你開心,那當然再好不過。”
“首爾這麼大,你確定能找到這個讓你開心的人嗎?”
“你做任何事情都習慣認真投入因爲你每件事都想要成功,想要回報,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付出沒有回報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楚景言問道。
“所以要找對人,或許你得找很久,或許下一秒就出現在你面前,楚景言,這就得看你的運氣了。”
“喜歡就是舒服不尷尬的沉默,什麼時候你能找到這樣的人,那就在一起吧。”
“那個人不就是你麼?”楚景言驚恐的叫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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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其實你還是把我當小孩看待,而且無論是tiffany又或者是泰妍,你一直都把我們當成小孩,確實,我們沒你這麼多閱歷和爲人處世的老辣,也確實習慣把你當成長者,但是,楚景言,你不覺得這樣很容易給人壓力嗎?”鄭秀妍掛掉了電話。
“你這麼喜歡當一個父親角色的男人的話,不妨看看年紀比你小多一點的,五六歲適當,七八歲最好,差個十歲也沒人會說什麼,你說是不是?”
楚景言問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很明顯啊,但凡有點主觀意識的人都不喜歡你這樣的,除非從小養成,性格軟綿綿的你不喜歡,太強勢的你又覺得麻煩,所以還是玩養成吧,挑個順眼的,也順眼你的,慢慢養大,怎麼樣,是不是很邪惡?”
“這事我已經幹過了。”楚景言說道。
“你才養了我和秀晶幾年?遠遠不夠的,懂不懂。”
“不過你最好別找太小的,你要是讓我喊一個比我還小的丫頭嫂子,也是蠻奇怪的一件事。”
楚景言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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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我舒坦多了,拜拜。”鄭秀妍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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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發生的前奏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逸。
自從真正開始走進這棟半透明的建築後,楚景言就越發感受到什麼叫做素質,什麼叫做冷暴力,還有就是什麼叫做無力迴天之後的認命。
C&O的員工已經完全知道他們的總監叫楚景言。
整間公司像個緊密的機器一般,轟然運作,一絲不苟。
不愧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吼幾嗓子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壓榨,楚景言很滿意手下人的工作態度。
工作當然要兩手抓,很顯然楚景言最近有些過些懈怠自己真正賺錢的生意。
一家店被砸了,而且是最賺錢的一家店。
東方國際下屬的娛樂場所衆多,並且資金頗爲繁雜,楚景言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整理清楚,在衆多理事倒臺之後便開始收手不管,全部交還給了集團自行處理,而陳朔和白繼明給了楚景言十分豐厚的獎賞。
這家背景深厚並且日進斗金的夜店,放眼整個鴨鷗亭,都是屈指可數的一家。
這家店理所應當的姓楚。
所有人,都是楚景言自己的人。
按理來說這種地方安保工作做得相當到位,並且有能耐鬧事的都不可能不給楚景言面子。
當然識世事無絕對,你說議員的兒子又或者其餘的某位大佬家裡的小孩不懂,楚景言也拿這些二世祖們沒什麼辦法。
頂多私底下敲幾下悶棍。
接到電話以後的楚景言匆匆扒了幾口飯,在李靜淑的埋怨下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地點,大門口已經圍上了一幫人,這裡經常有明星藝人出沒,所有蹲點的記者尤其的多。
楚景言走下車,一個手下便跟在了身後。
“裡面有沒有麻煩的人?”楚景言問道。
麻煩的人指的是他們本身有麻煩,怕的自然是門口的這些記者,身份自然呼之欲出,楚景言手機裡有不少藝人經紀人的號碼,通常他們都會提前定位,提前在安排下離場,今天意外,想來被困住了好幾個人。
事情不大,卻很麻煩。
看着滿地狼藉的舞池,楚景言解開了衣領的扣子,大部分人站在一旁,想看熱鬧不願意離開的人大都坐在吧檯和卡座,不方面露臉的人,都留在二樓的包廂,等着事情結束好脫身走人。
事情不大,喝醉的兩夥人同時看上了一個女人,然後大打出手。
那羣人早就被保安制服,當然沒什麼好下場。
麻煩的是被**的那幾個女人,如果報警對店的名譽是個很大的損失,開店的都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私底下解決,最好都私底下解決。
“人呢?”楚景言轉過頭問道。
“怕她們受驚,帶她們去了包廂,而且大哥,裡面好像有未成年。”
“未成年?”楚景言皺了皺眉頭。
這要是把警察招惹過來,有是麻煩。
楚景言揮了揮手說道:“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