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天立刻道:“報告隊長,天狼是別人給我取的綽號,我也沒有辦法,至於昨天下午打架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裡,他又道:“我蹲在那裡,差點兒還被那些人打了哩,當時在場的警官可以證明。”
鄭鬆又一拍桌子道:“張浩天,你還在狡辯,我昨晚連夜審訊,已經有人供了,說你已經成了這裡的老大,昨天的事,就是由你挑起發動的,你監規考過滿分,應該知道,我們這裡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手裡有直接的證人了,你不要不見棺材不流淚。”
張浩天忽然笑了起來道:“鄭隊長,你跟我開玩笑吧,我哪有什麼本領當老大,還能夠發起羣毆。”
講到此處,他身子向前一傾,忽然很神秘的輕聲道:“鄭隊長,有件事我想秘密告訴你,不過我怕報復,你可要保護我。”
鄭鬆立刻道:“好,有什麼你說。”
張浩天便道:“我聽說這裡有一個老大,叫什麼雷神,什麼壞事都做,手下還有一大幫的人,昨天的事,說不定就是他乾的,你去查一查,多半就會找到線索。”
鄭鬆凝視着他,沉默了良久,才點起頭來道:“好,很好,張浩天,你現在是變得越來越狡滑了,我告訴你,今天的羣毆有十三個犯人重傷,正在醫院搶救,已經驚動了監獄長,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的,只要找到了證據,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至於雷金霸,我也會查他的,你們誰要讓我丟臉,我就要讓你們難過。”
雷神在這第六分監區如此的囂張,對於這個鄭隊長,說實話張浩天是有懷疑的,就算他沒有和雷神勾結,至少也有疏忽失查之責,當下便微微一笑道:“鄭隊長,這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過雷神,你得好好管管了,否則會出更大的事的。”
鄭鬆“哼”了一聲,揮手就讓人帶張浩天出去,在他要跨出審訊室的大門時,忽然道:“張浩天,你給我好好的聽着,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成了刺頭兒,有很多的犯人聽你的,但你記住,如果你再鬧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定。”
這一席話,他說得非常的嚴厲,但張浩天沒有回頭,而是大步而去。
就這樣過了幾天,監獄的處分下來了,當天凡是參與了鬥毆的犯人都將管制各降一級,然後寫深刻檢討及不再鬥毆的承諾書,至於張浩天,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當天的羣毆是他發起的,但還是給了他一個處分,就是將原先的二級寬管降到了普管,過去答應他參加監獄籃球隊可以到外面去與兄弟監獄比賽的事也取消了。
對於被降了管制等級和取消去籃球隊的事張浩天毫不在乎,讓他在乎的是這場羣毆的結果,隨着操場上他這一邊的勝利,雷神一方的氣焰已經完全滅了,更多的犯人開始叫張浩天老大。甚至有人開玩笑說,雷神算個屁,這天狼一出,就能夠一口把雷神連皮帶骨的吞了。
這場羣毆由於找不到領頭的人,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不過卻帶來了一個很大的變化,那就是鄭鬆被調離了第六監區中隊長的崗位,接替他的,是一個叫趙方東的老警官。不過最讓第六分監區的犯人們興奮的是新來的代理指導員――周雪曼。
身材修長苗條,皮膚雪白光潔,如荷花般清美的周雪曼到六分監區來,對於這些犯人來說,實在比減了半年刑還高興還興奮。
就在周雪曼到第六分監區露面的第二天,幾乎每一個監室,每一個牀鋪,犯人們在閒時的話題都離不開她,有的話題甚至齷齪不堪,準確的說,周雪曼已經成了犯人們性幻想的對象。
325監室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包括快六十來歲,就快要出獄的高雲,聊起周雪曼來也是一付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樣子。
雖然針對周雪曼的話有的實在非常難聽,但張浩天卻能夠理解,在教育分監區的時候,犯人們還從外面的花花世界進來沒多久,對女人的渴求相應的要少一些,但到了真正的服役的分監區之後,犯人們對女人的需要絕對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所以纔會有同性戀,纔會有“兔仔”,他甚至相信,如果從外面跑進來一條母豬,憋得發狂的犯人搞不好會把它輪姦至死。
張浩天並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因爲他性幻想的對象也是周雪曼,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每當那難忍的燥動讓他渾身發熱需要將手伸出被窩釋放時,他腦中浮現的女人幾乎就是周雪曼,這一點兒張浩天很明白,因爲從小到大,他親眼目睹到的女人,周雪曼無疑是最美麗最有氣質的,相信很少有男人見過她之後不被吸引。
不過這一點兒讓張浩天心裡有些慚愧,那就是一直以來周雪曼對自己都非常關心,在自己那裡,現在還有三本她讓別的獄警帶來的書,照理說,自己真不該如此褻du她纔對,不過那種本能的衝動,實在是無法用理智控制的。
男監裡一般不會有女警,但周雪曼是代職讀研,而且在寫有關男犯人的心理論文,算是特例,這次到第六分監區來,是由監獄長吩咐,來給犯人做心理輔導工作的,在上任後,第六分監區所有的監室便各自領到了一盆四季都能開花的蘭花,而且要求大家一定要栽植好。另外,操場一側留出了一大塊地方,卻是用來書寫勵志上進的黑板報。而且在開全體犯人蔘加的大會上,周雪曼讓大家準備節目,說是今後第六分監區將每兩週辦一臺晚會,誰要是表演得好,可以算入平時的積分。
在熟悉了兩天新的工作環境與看了一些重點犯人的資料後,周雪曼就開始與犯人們做單獨的交流工作,而她第一個叫的,就是張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