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張浩天把謝虎與吳偉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告訴他們不能無休止的耗費體力,今晚不得再與黑人女子接觸了,誰知謝虎與吳偉卻告訴他,就算她們再來自己兩人也絕不奉陪,對這樣性慾強盛的女人,就像是吃麻辣火鍋一樣,吃一次會新奇刺激,但吃多了實在是受不了。
正說着話,就見到波波拉帶着兩名肩寬臂粗,壯得像牛一樣的黑人青年走進了房間,其中一個戴着耳釘,而嘴上也穿着銀環,顯得奇異而兇狠,不過他對張浩天倒很客氣,與另一人一齊向他躬身,恭敬的道:“張先生,請跟我們走,培根先生說你要的東西他已經準備好了,讓你去看看。”
張浩天聞言大喜,立刻站起身來,帶着謝虎與吳偉跟着他們下了樓。
而波波拉毫無顧忌的挽着張浩天的手,陪他到了樓下,低聲道:“你早點回來,我晚上在房間等你。”
說實話,兩夜的瘋狂對張浩天來說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身在異鄉,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他必須保持自己的體力,連忙輕聲對波波拉道:“今晚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波波拉,你用不着陪我。”
波波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鬆開了張浩天的手。
走出了餐館外,見到一輛外形寬大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外面,車頭的標誌張浩天從來沒有看到過,應該是非洲所產。
兩名黑人青年坐在了車的前面,等到張浩天三人坐好,便啓動了,向着街道的前方而去。
在哈姆萊區陳舊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車子便進了一個大門,不遠處有一幢建築,顯然是一個大型的倉庫,而在倉庫之外,站着不少的黑人,手裡面都拿着武器。
車子還沒有到那倉庫,就見到培根出來了,今天他穿着件白西服,愈發顯得皮膚黑得發亮。
張浩天剛一走下車,培根便張開了雙臂向他大步走來,跟着緊緊的擁抱着他道:“我的朋友,這兩天過得怎麼樣,對你的招待還滿意吧。”
張浩天也伸手和他擁抱了,微笑道:“非常滿意,培根先生,謝謝你的招待。”
培根哈哈大笑着,摟着他的肩向倉庫的大門走去,道:“我說兩天之內把武器搞到手,現在已經放到裡面了,去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讓你滿意。”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進了倉庫,只見裡面甚大,空間大約有十來米高,而整個面積絕對超過了三千個平方,四處堆着許多的木箱,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培根帶着張浩天走到了倉庫的右側,那裡也有一堆木箱,數量差不多有一百箱左右。
到了這堆木箱前,培根揮了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一羣黑人就走了過去,搬了四個木箱出來,並打開了蓋子。
張浩天看得明白,這四箱東西分別裝着手槍、微型衝鋒槍、手雷三種武器,另外一箱則是防彈背心。
培根先拿起了手槍,晃了晃道:“那天晚上我手裡拿的是勃朗寧m2大口徑手槍,威力你看到過的,而現在我手裡的槍是gi公司的最新產品,叫做no1型手槍,這種槍彈具有和勃朗寧m2大口徑槍相同的口徑,但彈頭更大更重,殺傷力更強,就是野牛大象也能夠一槍斃命,它是低膛壓槍彈,因而不會像同樣口徑手槍那樣有過大的後坐力,更容易控制,如果安上特製的消音器,聲音會很小,非常適合實戰。”
張浩天在來之前研究過美國的軍工廠,當然知道gi公司,它的全名叫做guncrafter industries,在美國的私營軍工公司中,無論是產品質量、製造和創新方面一直處於領先地位,而那晚他用過培根口中的勃朗寧m2大口徑手槍,其實已經覺得不錯,而這no1型手槍性能威力還要強,那當然更滿意了。
培根放下了手槍,又拿起來微型衝鋒槍,道:“這是斯圖姆魯格公司的mp9微聲衝鋒槍,能夠摺疊,膛線深,可發射各種型號的槍彈,結構性能好,穩定性好,每發彈射出後,槍口幾乎不會跳動,由於自帶消音器,所以叫做微聲衝鋒槍,是屬於特種部隊的槍械,用於城市裡作戰是這個。”
說着這話,他翹起了大姆指。
張浩天接過培根手中的mp9微聲衝鋒槍,見它全長不過三十餘釐米,最多不過兩公斤左右,而且還可以摺疊,心中又是一喜。
培根接下來又介紹了手雷與防彈衣,手雷倒也普通,不過防彈衣卻是目前的最新的第三代複合式產品。以輕質陶瓷片爲外層,高性能纖維織物作爲內層,刀具是無論如何都穿不進去的,如五四手槍的子彈只要不是在三米內射擊,也不能穿透,當然,像no1型大口徑手槍的子彈是無法擋住的,不過卻能夠有效的防止彈片的飛濺,從而減輕受傷的程度。
張浩天需要的就是這些東西,便道:“培根先生,你這裡一共有多少貨?”
培根道:“no1型手槍有五百支,mp9微聲衝鋒槍有三百支,手雷六百枚,防彈背心五百件。另外各種子彈五萬發。”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好,你算一算需要多少錢?”
培根笑着拍他的肩道:“張先生,我實話給你說,這批貨進價四百萬美元,按市價至少要加一倍,需要八百萬美元,不過那天我和你比酒就說過,要是我羸了,你就照市價再加三成,而要是我輸了,就按進價給你,所以,你給四百萬就行了,我們交個朋友。”
張浩天立刻搖頭道:“不,培根先生,比酒只是一個玩笑,這批貨,我會按市場價給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夠協助我們通過美國這邊的海關,送到船上。”
培根頓時沉下臉來道:“誰說比酒是一個玩笑,要是你輸了,至少得給我一千萬,少一個字兒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現在我輸了,只能要你四百萬,你要是多給,就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也看不起我屠夫培根,今後我說的話,你都可以不相信了。”
瞧着培根的表情很認真,張浩天也不勉強,便點頭道:“好吧,培根先生,那就多謝你了,今後我們有機會慢慢合作。”
培根揮手讓手下們把打開的木箱重新蓋好放回去,摟着張浩天的肩,與他走到了倉庫的右側,一起坐在一張陳舊的皮沙發上,遞了他一支雪茄,並且親自給他點上,這才道:“張先生,其實我也正要給你說合作的事,據我所知,你有一個規模很大的遠洋貨運公司,對不對?”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有一個貨運公司,規模說不上太大,共有七艘舊船。”
培根立刻道:“有七艘大船,那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我們之間的生意就更方便了,那個米歇爾是個軟骨頭,而且他父親只是一個議員,沒什麼實際的權勢,你最好能夠中止和他的合作,由我們朋友來做。”
張浩天沉吟着道:“培根先生,我當然希望能夠和你合作,可是你應該知道,中國政府對槍械控制得是非常嚴的,我運這批貨回去,只是防備另外一幫人對我動手,還不一定動用。”
培根聞言,頓時把頭搖成拔浪鼓似的,連連擺手道:“不,不,張先生,我的朋友,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的合作,可以更多一些,美國的汽車,電器,非洲的象牙,鑽石,我都可以弄給你,而且給你最便宜的價格,讓你賺大錢。”
說到這裡,他又碰了碰張浩天道:“還有,我知道中國的毒品是金三角那邊在供應,而且找了你的敵人做總代理,我在哥倫比亞那邊也有好朋友,海洛因、麻古、搖頭丸都可以弄到手,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保證比金三角的純度高。”
就在這一瞬間,張浩天明白了培根爲什麼會把自己當成最尊貴的客人,讓波波拉來陪睡了,他顯然是很瞭解自己的底細,有着全面合作的打算,最開始爲難他,只是想觀察自己夠不夠資格與之長期合作,他告訴自己有關其父喜歡中國的故事應該是真的,他覺得自己是條漢子也是真的,不過更看重的是彼此之間的利益,在黑道上混,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善男信女是當不了老大的。
沒有馬上回答培根,在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他便側頭望着培根道:“培根先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你說的汽車電器象牙鑽石我很有興趣,但希望毒品的事你不要再提了,我想你還不是很瞭解中國一百多年前的一場戰爭,它叫鴉片戰爭,就是因爲歐洲人大量的向中國輸入毒品,讓我們可以生產,可以打仗的男人很多都成了煙鬼,結果輸了這場戰爭,我們的人民遭到了殺害,我們的財富遭到了搶掠,可是還要賠給這些強盜鉅額的金錢,這是中國人的恥辱,我雖然愛錢,但永遠是中國人。”
瞧着張浩天的表情激昂起來,培根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張先生,我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是一個有骨氣的中國人,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對毒品也是厭惡的,雖然在販毒,可是從來不賣給黑人,可惜的是,在美國能夠買到毒品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我沒有辦法阻止黑人吸毒,但我的手下是不許的,誰要是沾上了毒品,我會打斷他的腿。”
說到這裡,他又道:“好,毒品生意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其餘的生意,你看我們該怎麼合作?”
張浩天道:“這件事我還需要回中國去看看門路,過段時間會和你聯繫的。”
培根“嗯”了一聲,便道:“那你把這事放在心上,先把這批貨運回去再說吧。美國海關那邊沒有問題,再多的武器都能夠運。”
張浩天答應着,就站起身來,打了一個電話,在來之前,他就問過戚靜茹了,天宏貨運公司運了一批貨到華盛頓,如今正停靠着,只要他需要,兩天就能夠到達紐約港,現在,是時候通知貨船過來了。
兩天之後,天宏遠洋物流公司的貨船果然到達了紐約港,船的名字叫“神風號”,船長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叫做甘健,雖然不是天狼幫和萬洪幫的人,但一直跟着戚英航,後來又追隨戚靜茹,老誠精明,也知道董事長張浩天的背景,對這批貨的來歷用途,自然不會多問。
培根在紐約當然是有辦法的,讓這批貨順利的通過了美國海關的檢查,報關的貨品是機械配件,而在s市那邊,小薇也安排好了海關的關係,只等接貨了。
在離開之前,張浩天與培根又喝了一場酒,但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喝得大醉,在黑道上,有利益,也有友誼,不過需要慢慢的培養出信任。
波波拉陪了張浩天最後一晚,他看到出來,對於自己,波波拉是有眷戀之情的,不過他也深知,自己與這個黑人姑娘是兩條相交的線,在交集之後,便會越離越遠,她成了人,很快就會有更適合的男朋友,而自己,只能祝福她。
而在這天晚上,他還留下了兩張支票,一張五十萬美元,是給波波拉的,作爲她日後所用,而另一張,則是四百萬美元,他讓波波拉轉交給培根,中國人有名俗話叫做“禮多人不怪。”無論是作爲朋友還是日後在美國的合作伙伴,他都必須這樣做,才能夠顯示出交往的誠意。
第二天的上午,張浩天便和謝虎與吳偉乘坐飛機回到了s市,而且沒要任何人來接機,直接坐了的士到了天宏山莊。
回到天宏山莊之後,張浩天仍然像過去一樣,每天都到柴榮的小樓裡向他討教旋風刀法,柴榮的那把綠柄弧形刀雖然失去了,但又照着那刀的樣子打造了一柄給張浩天,張浩天雖然每天都在用弧形刀練習,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卻在時時琢磨着如何將“王家刀法”與“旋風刀法”融合在一起,那纔會讓他的“血狼刀法”達到大成之境。
一週之後,這一天下午,張浩天正赤着身在柴榮的指點下練習刀法,就聽到手機響起來了,卻是在山莊外守門的一名叫陳華的頭目打來的,說是門外來了一個人想要拜見他,而且自稱是上海青龍幫幫主宋遠傑派來的。
對於宋遠傑那邊的消息,張浩天一直在等待着,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叫陳華將那人請到山莊的小會客室去。
收了刀,向柴榮說了一聲,張浩天換上衣服出了小樓,向山莊的辦公大樓而去。
十多分鐘後到了辦公大樓,進入了二樓的小會客室內,這是一個只有二十來個平方的房間,佈置得簡潔而又雅緻,此時一名穿着黑色t恤的壯年男子站着,正是陳華。而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穿着淺藍色襯衫,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而這個男子張浩天認得,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經常見到他在宋遠傑的身邊,無疑是其心腹。
那中年男子見到穿着白色短袖襯衫的張浩天走了進來,趕緊起身,向他伸出了手,很恭敬的笑着道:“張幫主,我叫常青,是宋幫主的手下,曾經和你見過面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揮手讓陳華出去,請常青重新坐回到沙發上,跟着自己坐在了他的旁邊,也不多羅嗦,直接道:“常先生,這一次宋幫主叫你來,不知有什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