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就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說是高雲的妻子。
高雲在留號碼的時候,就說過這是他的家庭電話,張浩天便直接報出了姓名,說是高雲過去的獄友,他出獄時留的電話讓自己找他,還故意問高雲在不在家中。
高雲的妻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他稍等一會兒,然後就掛斷了。
張浩天知道高雲家的電話一定有來電顯示,而她的妻子此時必定會給高雲聯繫,問他該怎麼辦。
大約十分鐘之後,張浩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裡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張浩天心中頓時一喜,他知道,這一定是高雲打給他的。
果然,當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高雲的聲音在裡面道:“喂,張浩天啊,哈哈,原來你提前出獄了,我還打算等你出獄那天去接你哩。”
張浩天用很隨意的口吻道:“我無意中立了一個功,就減了一年的刑,現在回家,有些無聊,想起你留的電話來,就打一個試試,怎麼,現在你也沒有在家裡嗎?”
高雲道:“沒有,出獄沒多久我就出去打工混飯吃了,張浩天,我說過,等你出獄,一定要請你好好喝一頓,這個不能食言。”
說到這裡,他又道:“對了,你出獄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張浩天心中一動,卻用一付很無奈的口氣道:“打算,我們這種纔出獄的人有什麼打算,想打工沒人要,想做點小生意又沒有錢,現在還在想辦法哩。”
傳來高雲的聲音道:“浩天,你我既是獄友,年紀上也算是忘年之交,以你的爲人和本領,絕不會碌碌無爲的,差的就是機遇,當哥哥的現在還有點辦法,你要是沒別的選擇,就到我這裡來看看吧,做不做事先別說,吃的,喝的,玩兒的,全算在當哥的帳上,你看怎麼樣?”
張浩天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當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好吧,雲哥,你在什麼地方,過兩天我來找你。”
高雲立刻道:“我在C市的一家公司管理財務,你要來,明天我就給老闆說一聲,他這裡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想是沒有問題的,你抓緊時間過來,只是來之前通知我一聲,我好開車來接你。”
張浩天答應着,卻不再提工作的事了,只是和他聊些獄中現在的情況,半個小時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張浩天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高雲已經讓他過去了,而他口中的那個老闆,自然就是三聯幫義興堂的堂主尚育林了,劉景國說他們的公司叫做金曼羅娛樂集團公司,經營着在當地規模最大的夜總會、洗浴中心與茶樓,高雲知道自己的身手與狠勁兒,對義興堂來說,自然是屬於有用的人才。
聯繫了高雲之後,張浩天並不急於馬上過去,而是等了一週之後,纔去訂了火車票,告訴了高雲自己到達的時間。
小縣城裡並沒有火車站,張浩天需要坐汽車到一百公里外的F市裡去。
這天清晨,張浩天告別了父親之後,仍然提着從獄中帶出來的那個舊旅行包就出發了,在他的懷裡,揣着五千元錢,其餘的錢,他都放在了父親的枕頭下面,他相信自己是有能力賺到錢的。
到F市之後,下午就上了火車,到火車緩緩啓動的那一刻,張浩天的心卻開始波瀾起伏,因爲他深深的知道,這一次的C市之行,他從此將被捲入刺激緊張殘酷血腥的巨浪之中,但不知怎麼的,他似乎在渴望着這種生活,甚至開始有了一種期待着的,莫名興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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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一夜之後,這天下午,火車就到了C市,剛一下車,張浩天就給高雲打了電話,而高雲告訴他,自己已經在火車站外的停車場等着了,讓他立刻過去。
出了站,張浩天一眼就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寬闊的停車場,就大步走了過去。
剛到停車場的入口,就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在向自己招手,正是高雲。
張浩天也向他揮了揮手,然後笑着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到近前,高雲已經匆匆迎了上來,然後大笑着張臂和他擁抱在了一起。
沒一會兒兩人就分開,張浩天打量着高雲,見他大熱的天,卻穿着一套筆挺的米色薄西服,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名牌,臉皮白淨,明顯的胖了些,容光煥發,氣色比起監獄裡來不知好了多少,便笑道:“雲哥,現在發了財,果然不一樣啦,你這張臉,可年輕多了。”
高雲擁着張浩天向着停車場一側而去,聽着他的話,就笑着道:“在外面和監獄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然是不一樣的,而且我們公司有好幾個洗浴中心,也能夠護膚的。”
說到這裡,他又拍了拍張浩天的肩道:“兄弟,我們公司是做娛樂的,漂亮妞兒可不少,你長得夠帥,也夠男人,我知道你的眼光很高,改天當哥介紹幾個尖貨給你認識,我保證你會把她們迷得七葷八素的,哈哈,那些女人對我們當面雖然在笑,背後卻冷不拉嘰的,你去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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