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也曾身在富貴場中,怎可把這山野之地稱爲居所?不若夫人跟本王回去,也好過在這山野之地棲身。”
長孫無越面上沒什麼表情,眸若寒潭,對厲蝶衣的嬌聲媚語,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一旁站着的印舒桐很是寬慰,不過從這一聲厲夫人,也能知道眼前站着的便是在文鄭康身邊,從一開始的妾室,之後續絃成爲正室夫人的厲蝶衣了。
也難怪厲蝶衣進府之後便是專房之*,毫不誇張不帶任何偏見的說,厲蝶衣這樣的女人,應該算是女人中的尤物了,文鄭康那樣的老頭子,一定會迷戀這樣青春嬌軟的身子,這樣風情嫵媚的容顏,不會太成熟又不會太無知,就像一個雋永謎題一樣,勾/引男人不住的探索。
聽了長孫無越的話,厲蝶衣嬌聲掩嘴一笑:“王爺可真會說話,妾身若是跟着王爺回去的話,豈不是羊入虎口再無性命了麼?這襄京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王爺絆倒了文太傅,要收拾文家的人呢,妾身好歹也是太傅夫人,那通緝要犯妾身就是一個,妾身怎麼會傻到跟王爺回去呢?”
長孫無越斂眉,看着厲蝶衣道:“夫人派人殺了婷氏母子,又帶人阻撓本王抓捕逃犯,本就犯有重罪,殺人償命,也是亙古就有的道理,夫人逃到這山野之地,又如何?夫人即便爲文鄭康報了仇,他也不會復生,夫人殺了他的外室,夫人也地下難去見他,又是何苦?本王雖不贊同夫人的做法,可卻敬夫人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斷不會讓夫人死前再受折磨,可讓夫人痛快些死去,若是再這般負隅頑抗,本王也就保不得夫人顏面了!”
“啊呸!你跟她一個殺人犯費這麼多口舌幹什麼啊!她嫉妒成性,殺文鄭康的外室,好吧,這個我可以理解,女人嘛,可是你殺人怎麼能把人家孩子殺了呢?再說了,你在這裡,原本就是三妻四妾的,難道你沒想過?你要跟着他,你就該想到!再有就是,你也太殘暴了吧?你帶人幫着獵豹把別人那麼多人都給殺了,你就是爲了報仇也太兇殘了吧!我們容不下你,朝廷也容不下你,就連江湖,也容不下你這等心狠手辣的女人!”
長孫無越話音未落,印舒桐便忍不住出言教訓厲蝶衣。
厲蝶衣眸光一閃,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脣角帶着一絲詭秘的笑:“男人娶了女人,爲什麼不能一心一意?爲什麼還要有別人?難道我們嫉妒不對麼?難道不該吃醋嗎?他有了妾身還不夠,還要去找別人,那個女人不該殺嗎?那孩子跟他有血緣關係,卻是他跟別人的孩子,妾身難道要心平氣和的接受嗎?若換做姑娘你,難道可以做個賢良夫人麼?”
印舒桐一開始就只覺得厲蝶衣殺婷氏母子不對,對於厲蝶衣是個妒婦這一點壓根不在意,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啊?厲蝶衣的心情她完全懂得,但是不贊同這樣的處理手法,實在是太激烈了。
這會兒厲蝶衣這樣一說,她愣了一下,接口道:“說老實話,我不能接受,也做不到什麼賢良,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繼續的,這件事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的接受。但是你也不能殺人啊,你殺了她,心裡就舒服痛快了嗎?你把人家母子殺了,文鄭康死了,你又爲他報仇,你不是有病麼?對這個男人又愛又恨?哎,你活着可真累!”
厲蝶衣聽了這話,只是冷笑一聲:“妾身並非是爲他報仇,就算妾身對他還有感情,也不至於到報仇的境地,妾身帶人去城南十里坡殺你們,爲的是別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怎麼會呢?不如你說出來啊,你說明白之後我們不就明白了嘛!——你不會是爲了簡寧吧?你移情悲戀麼?厲夫人,你究竟跟簡寧是什麼關係啊?”
印舒桐對這個厲蝶衣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初時不喜歡她的殘忍陰毒,可這會兒跟她說話,全是事出有因,是個偏激極端的性情中人,這樣的美豔蛇蠍美人,真是世間少有的,她們倆之間,似乎還是有一點點共鳴存在的,何況,這次過來,本就是要把上次城南十里坡的事情給了結掉,她敢拿性命打賭,這個厲蝶衣知道的東西一定比文鄭康知道的藥多得多。
厲蝶衣眸光閃耀,沉沉的看着印舒桐道:“姑娘是真想知道麼?其實姑娘那夜在文府受困,是妾身通知簡寧,他才趕着去救你的,姑娘的性命,也不至於折在文府裡了。”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有什麼目的?你究竟跟他們是什麼關係?”印舒桐越來越好奇了,一顆心完全被這個美豔女人給吊起來了。
厲蝶衣沉沉一笑,轉身走上那窄窄的山岩小道:“姑娘若想知道,就一個人進洞來找妾身吧,妾身的這些話只能與姑娘一個人說,等妾身說完,姑娘興許能放妾身一條生路,何況這些事都是舊事,妾身也很想找個人說說了,不然悶在心裡,實在是難受的緊,”厲蝶衣輕嘆一聲,慢慢的走,“這路也不長,一會兒就能到,妾身在洞中等着姑娘,姑娘若來,妾身必定知無不言。”
厲蝶衣這樣說,印舒桐是非去不可的,她轉眸看向長孫無越,卻發現他眸中若有所思的發怔,忍不住一扯他的衣袖:“喂,發什麼呆啊?厲蝶衣剛纔的話你聽到了?我要進去跟她單獨談談,你在外頭隨時準備接應啊,別老發呆了!”
“......你不能去!”
長孫無越的思緒,其實還停留在方纔印舒桐回答厲蝶衣的那些話上面,厲蝶衣的話似乎意有所指,那印舒桐說她不能接受,全是她的真心話,長孫無越其實是在糾結,他府中的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訴她?越是瞞着,心裡頭便越是沉甸甸的,害怕逐漸遠去,心裡頭是想告訴的,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印舒桐被攔住,當下納悶:“你攔着我做什麼呀?沒事兒,她要是想對我動手也沒那麼容易的,何況她是真有話要說,你不覺得她知道很多內幕麼?咱們對簡寧可以更深入的瞭解呀,不能錯失了這個好機會!”
印舒桐晃晃胳膊,示意長孫無越放開她的手腕,長孫無越眸光沉沉的望着她:“桐兒,本王有話跟你說,本王府中——”
“哎呀,”長孫無越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印舒桐打斷,印舒桐將他的手拂開,然後皺眉道,“厲蝶衣還在裡頭等着我呢,要跟我說簡寧的事兒,你這時候耽擱什麼呀,等我出來了再說唄!你那事兒能有眼前這事兒重要麼?你不是着急抓厲蝶衣麼?這正是個好機會,別讓旁的事兒打岔啊!”
長孫無越一嘆,凝着眼眸看了她半晌,眸光漸趨柔和:“......好,你去吧,本王在外頭等你,你要好生保護自己。”
印舒桐點點頭,擡步便上了那山岩便的小徑,一點一點的往厲蝶衣的山洞中走去。
小徑在山岩上彎彎曲曲的,很快就看見印舒桐的身影了,長孫無越輕嘆一聲,眸光沉鬱,也慢慢走了過去,所過之處,了無生息。
這一段小徑確實不長,但是真夠驚險的,好幾次腳下的碎石都掉了下去,印舒桐皺着眉頭走完全程,總算是來到了厲蝶衣所暫居的山洞之中。
一進去,看着眼前的鋪陳安排,地上連白淨的羊絨毯子都有,而且*榻屏風,黃楊木的書案,要什麼有什麼,要不是光線不是很充足,印舒桐很難發現自己是在山洞之中,這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啊!
“姑娘請喝茶。”
印舒桐剛環視一圈,厲蝶衣便端着茶盅過來遞給她,她伸手接了,緊接着就聞到一陣茶葉的清香,她聞了一下,但是沒喝誰知道厲蝶衣這個女人會不會下毒,之後便放下了,笑道:“厲夫人住在這樣的地方,還這麼講究,喝香片茶,只是我不愛喝茶,夫人倒是費心了。”
厲蝶衣也不在意,直接在桌案前坐下,抿脣笑着,一語道破印舒桐的心思:“印姑娘是怕我下毒吧?其實印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戒備,我跟姑娘還不至於生分成這樣,就算是看在老闆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害姑娘的。”
“老闆?”印舒桐一愣,這是獵豹稱呼簡寧的,爲何厲蝶衣也這樣說?她皺眉,覺得自己很接近事情真相了,“你是文鄭康的夫人,怎麼叫簡寧老闆?你究竟是什麼人?”
厲蝶衣淺淺一笑:“我要與姑娘說的話,王爺聽了也無益,因此只請了姑娘一人前來,再者,王爺也是局外人,到底不知道內情,我肯與姑娘說這些,只是因爲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代,因爲我也是穿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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