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躲在屏風後頭等了半刻,都不見人從窗戶裡翻進來,站在門外的人也不推門進來,就在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窗紙被弄破了,丟進來一個小竹管,咯嗒一聲,門也被推開,丟進來一個小竹管。
她皺眉,兩個竹管長短不一,且顏色也不一樣,一丟進來就都冒起煙來,只是從窗戶裡丟進來的那個在冒綠色的濃煙,她不過聞了一星半點兒就覺得頭暈,那邊的那個竹管冒的卻是白煙,她心中一動,莫非是兩路人馬一起來的?
太傅要置她於死地,長孫無越卻不會殺她,看來這綠煙有毒而白煙不過是迷/香之類的東西罷了。
次奧,這兩路人馬同時找到她了,看來今夜註定熱鬧得很!
她前腳才進客棧,這些人後腳就找上來了,那些探子果然厲害,不過這也無妨,今夜誰要殺她,她就殺誰!
屋中濃煙瀰漫,氣味極其難聞,是絕難在待下去的了,印舒桐瞧瞧四周,心裡頭暗暗盤算,想了片刻,當下咬脣飛身撲向一旁的窗戶,破窗而出,落地之後就地一滾卸了力,剛要站起來卻感覺身後有破空聲,忙矮身一躲,順手把手裡的匕首刺了出去,憑着感覺將偷襲的人脖頸一擰,只聽見那人悶哼一聲,軟了身子倒地氣絕。
她堪堪避過第一個人的偷襲,卻又有第二個人悄無聲息的貼了上來,她還是如法炮製,手起刀落,第二個人也無聲的倒地氣絕。
她一上來就如此絕決的殺了兩個人,站在雪中的十幾個黑衣人便不敢輕舉妄動了,都把印舒桐圍在中間,他們手裡的刀劍都在雪光之中閃着詭異的綠光,很顯然是淬了毒的,可印舒桐也不是個善茬,他們顯然需要改變策略。
方纔印舒桐從樓上飛身跳下來,其實並非沒有受傷,她的腰扭了一下,本來並無大礙,只是牽動了從前舊傷,這會兒腰部就有些隱隱作痛,她的斗篷也丟了,身上只有來時的迷彩服,那衣裳從溼了穿到幹,這一兩天壓根沒脫下來過,在這冰天雪地裡,太單薄,她冷的牙齒打顫,只得緊緊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十幾個黑衣人裡頭,忽而有個人打了個手勢,印舒桐一看便眯眼,她認識,這說的是大家一起上,圍攻!
她當即咬牙,咬的牙根生疼,心裡頭便發了狠,眼中透着血紅的殺意,對着衝上來的黑衣人招招狠絕,都是殺人的招式,她是特種兵出身,平日裡訓練的就是殺人的招式,對付這些要殺她的人,她壓根不能留情!
可敵衆她寡,再加上天寒地凍的舊傷發作,殺了五六個人之後她就明顯覺得手腳冰冷的快要使不上力了,就在這時,又聽見樓上有聲音,她忙裡偷閒的瞧了一眼,就見她住的客棧三樓窗戶被人推開,有人舉着火把指着下面喊:“快快快!抓住她,她在下面!”
就這麼一失神的功夫,右胳膊狠狠一疼,她憑着本能一閃,那極快的利刃還是劃開了她的衣服和皮肉,她只覺得傷口處針刺一般的疼痛,當下大喝一聲,狠狠的將匕首插/進那人的心口,鮮血一噴,濺了她一臉一身,她卻覺得頭一暈,腳一軟就跪在了雪地之上。
四下都有勁風襲來,她閉眼,咬牙一嘆,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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