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秒的失神,顧南溪立刻別過頭,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語氣淡淡地說道:“隨便你怎麼想,總之現在我不會和你離開。”
冷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句,說道:“你啊!到底還是沒有心!”
這種無奈的氣息,令顧南溪的心口莫名的有是酸澀,“……”
冷訣走向窗口,頓了頓,突然開口說道:“不想右手真的殘缺就好好的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該報仇的,一點也不會替你落下。”
顧南溪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略微地皺了皺眉,喚了聲,“冷訣……”
冷訣的背影頓了頓,下一秒,卻語氣冰冷深沉地說道:“我只是不想Flor九泉之下還無法瞑目,畢竟她將你交給我照顧,就是一份責任。”
葉禹在“暮色”耍渾的事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藉着葉家的失勢,這則醜聞很快便被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
葉禹這個二世祖的形象瞬間被標榜上各種醜陋的頭銜,顧南溪也被殃及了池魚。
前幾日還在言氏集團關於“月光半島”項目的競聘賽上拔得頭籌大顯身手,成爲與維乙安比肩接踵的傳奇人物。
各方媒體的多加潤色,再加上有股強大勢力的推波助瀾,那夜的事情被鬧得人仰馬翻,轟動一時。
葉禹成爲各種報刊雜誌抨擊的對象,連帶着政治無數的政治處理,家族的瓦解,瞬間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
顧南溪從原本的默默無聞,只不過一夜之間便成爲大街小巷的頭版人物,特別是各方頭條的標題“XX外圍女“暮色”被毆”、“葉禹“暮色”調情新寵”……
輿論的苗頭指向顧南溪,將她競聘“月光半島 ”時的視頻進行截圖,匹配上當天“暮色”奢靡的圖片,一時間,顧南溪身上被標榜上許多詞彙,將她的形象弄得面目全非。
盛世忙於收拾葉家,根本沒料想到這個關鍵時刻被人揹後捅了刀子,等到發現時早已爲時過晚。
盛世看着辦公桌上黑曜一早收集回來的報刊雜誌,佔據各個頭版的新聞,全是對南溪的多加嘲諷,當即便整個人震怒了。
他黑着臉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拳“咚”地一聲砸在桌面上,衝着黑曜怒吼,“給我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黑曜站在旁邊半點也不敢出聲,頓了頓,這纔開口說道:“盛少,對方的身份很神秘,不管是素材的得來還是報刊雜誌的印刷,全部將痕跡抹得很透徹。”
“透徹!?”盛世的臉色黑沉,目光冰涼地看着他,森冷地說道:“走過必留下痕跡,別給我找藉口,立刻給我查!”
黑曜蹙了蹙眉,低着頭,不敢再忤逆,只得低着頭,說道:“是,我會繼續調查,務必將背後的人揪出來。”
這時,霍琰從外面走了進來,視線不期然地看到散落一地的報刊雜誌,微微挑了挑眉,彎腰撿起一本,略微翻了翻,隨即扔在了一邊。
他端起盛世酒櫃上昂貴的酒,慢慢地品了起來,玩世不恭地說道:“看來黑曜近期的效率不太高啊,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都沒有查出個門路出來。”
霍琰這不冷不熱的話倒是讓黑曜頓住,也不敢造次,只得低着頭,語氣低沉地說道:“是我的工作失誤,以後會多加註意,不會再讓盛少失望。”
霍琰瞄了一眼黑曜,這些年他跟着二哥風裡來雨裡去,忠誠可靠,爲了盛少,可不光是丟了一條腿那麼簡單。
霍琰頓了頓,這纔開口說道:“這些不倫不類的報刊雜誌,光從紙質材料來看,有些南邊小作坊的味道,順着那條道去查查,或許會有消息。”
黑曜倒是不敢怠慢,立刻點了點頭,馬不停蹄的往外直奔。
他這一走,盛世立刻用手撫了撫西裝的袖口,眸光冰冷地看着他,說道:“既然已經查出來,爲什麼支開黑曜再去調查一次!?”
霍琰晃了晃手中的紅酒,脣角閃出一絲隱隱的笑,開口說道:“從美國斷了一條腿,他就已經不是當年的黑曜,總歸需要一些事來證明他自己。”
盛世睨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所以你查出來了什麼!?”
霍琰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查倒是查出來一些,只是這當中牽扯的東西有些大,我看你需要準備好止疼片了。”
盛世的眉心微微地蹙了蹙,面色一沉,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廢話再那麼多,下一秒就是你該吃藥了!”
霍琰的眉心頓時突突的疼,他瞪了一眼旁邊的盛世,心裡極度不爽快,吹鬍子瞪眼起來,“唉唉唉~!不帶這樣威脅人的!”
盛世冷着臉,目光清冷地看着面前的報表,語氣冰冷地說道:“我的耐心有限,不想再被髮配去美國被冷訣玩死,就立刻發揮一點你的作用。”
霍琰被氣得不輕,瞪着面前陰晴不定的男人,拉長着臉,小聲地吐槽了起來,“吃人不吐骨頭的暴君!”
盛世微微擰了擰眉,擡眼,語氣冰冷地說道:“嗯!?”
“啊喂!我說,我說還不行嘛!”霍琰被他這不冷不熱的聲音嚇得寒毛乍起,立刻頓住,擺着手,說道:“這些雜誌報刊的紙質出置蓮城南邊的小作坊,但這暗中的操作人倒與我們有些牽扯。”
盛世一聽眉頭皺得更緊,面色微微一沉,語氣冷冽地說道:“誰長了這雄心豹子膽!?”
霍琰也不敢怠慢,生怕一不小心踩了老虎尾巴,立刻答道:“昨天看到維夫人偶然出現,打着採風的噱頭曾今出現在南邊的小作坊。”
盛世的眉心迅速聚攏着一層陰翳,擡眼,語氣冰冷地說道:“劉詩雨?!”
霍琰頓時來了興趣,微微地挑了挑眉,笑着打趣道:“這麼直截了當叫未來岳母大人的姓名,二哥不怕閃到了舌頭!?”
盛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霍琰這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敢開起他的玩笑,這無疑是老虎的身上拔毛,他立刻沉着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再給我多說一句廢話就立刻滾去美國。”
霍琰被嚇得愣住,立刻往後跳了一步,開口說道:“得了,你穩住,別這麼衝動!”
盛世懶得搭理他,只是雙手交叉置於辦公桌上,拇指微微地撫了撫,語氣深冷地說道:“維明翰現在身處北城,再加上維家的勢力並未延伸到蓮城,劉詩雨想要在這裡興風作浪,單槍匹馬肯定不行,這次鬧得滿城風雨,且捉弄的範圍頗廣,想必是有人暗中使力,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霍琰笑了笑,開口說道:“你這拖沓着這名媛淑女這麼多年遲遲不肯答覆,不僅不承認對方身份,現在又在外面金屋藏嬌,她還能存什麼心思,替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唄!”
盛世瞄了他一眼,語氣含着些冰冷,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是平日裡的工作太少了!?”
霍琰被這不冷不熱的威脅,當即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着急地開口說道:“哎,我去!二哥你別鬧啊,我這爲你做牛做馬這麼久,別折騰了成不!?”
盛世端起旁邊的絳紅色紅酒,對着陽光微微蕩了蕩,這纔開口,語氣薄涼地說道:“目前言氏的事情你還是先別接手,重新接洽項目立刻前去北城,我要你般我調查調查維氏。”
霍琰被嚇得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盛世,語氣略微帶着些驚恐,咋咋呼呼地說道:“調查維氏!?爲什麼?!北城怎麼說也算是你們盛家的地盤,維氏光靠着這層關係在蓮城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這貿貿然的過去,萬一惹怒你家老爺子可怎麼辦!?”
盛世皺了皺眉,眸光有些暗沉,語氣低低地說道:“以項目作掩護,只要不太過分,爺爺那裡自然不會起多大的疑心。”
霍琰這纔有些反應過來,微微地擰了擰眉,語氣低沉地說道:“那你想要我調查什麼!?”
盛世的眉心有些緊擰,半晌後,他這纔開口說道:“重新調查劉詩雨,我要清楚她的一切事情,仔細到她密切接觸的任何人,包括金錢往來。”
霍琰有些愣住,開口說道:“這……二哥,這萬一往後劉詩雨成了你的丈母孃,你這麼做……”
這無疑是觸到盛世的逆鱗,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順帶語氣跟着冰冷地說道:“簡直是異想天開!”
霍琰被他這冰冷的氣壓弄得有些不舒服,不過目前的事態緊張,對於這幕後的黑手,他倒是來了些興趣。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言氏集團的人下手,不論心思還是膽識,都是相當的驚人。
霍琰向來是喜歡探索的人,在得到盛世的授命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