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潛修之前未進階的沙塵蛉,它需要在砂石中注入自己的地炁,才能對飽含地炁的沙土進行控制,成濤的做法可以說是最合適削弱沙塵蛉實力的手段。
但現在沙塵蛉進階之後,控沙進階爲了控磁。能力進階,沙塵蛉大多情況都動用的是自己沉積出來的帶毒金屬塵埃。
這些塵埃內含它的地炁更方便它運用,不代表沒有地炁在其中,沙塵蛉就無法驅動那些金屬塵埃。
沙塵蛉做不到萬磁王的程度,可模糊控制也是能夠做到的。
磁力延伸改變,受磁力吸引,成濤血影背部散開的金屬塵埃在磁力的作用下猛的改變了形態。
無數的金屬塵埃突兀交錯伸長,血影身上就像突然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菌絲。
沒有防備的成濤頓時吃了大虧。數十根延伸的金屬細刺穿透他的防禦層插到了他的身上。
“怎麼會!”
不敢相信的呼喊中,他只得再次止住攻勢,往後躍出一步拉開與蟲溪的距離,催動全身血炁將金屬刺排出血影之外。
血炁震盪,無數金屬塵埃像抖落風沙一般被他弄出血影,數息之間血影中已無任何金屬塵埃存在。
弄出金屬塵埃,他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嚴肅的打量了一下蟲溪和御蟲,自覺將蟲溪所有可能存在的反擊手段都推測到位,這纔開口篤定的道。
“好獨特的手段,怪不得他們會中招,不過也就到這裡了,剛剛我一時大意,現在我不會再犯這個錯誤。”
聽着他信心滿滿的宣言,蟲溪笑了笑。
“你確定?”
本欲進攻的成濤遲疑了。
“這小子是在故佈疑陣還是真有依仗?情報上說他還有幾隻御蟲,不過那些御蟲我可以感知到纔對,但現在我沒有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遲疑不定的過了數息,再一次感知了周圍的活物信息,沒有發現任何活物,他眼神一凝。
“小子,我知道你有其餘的御蟲,但我敢肯定它們不再這裡。讓我想想,唔。你用破壞鏈橋的方式拖延時間,但我教高手如雲,鏈橋被毀他們也能強行衝過來,你的御蟲是在外面阻止他們越過毒池,進入地宮對嗎?”
他試探着說了一通,蟲溪聞言忽的一怔。
血衣教高手衆多,級別高的教徒絕對能橫渡百多米的區域,他先前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給屍膠下了個命令,屍膠從沙塵蛉身上躍起,裹住分出一半的霧蝕變成一隻蟲獸反身躥出通道,往洞外跑去。
“有屍膠防備毒氣,半羣霧蝕輔助,刀鐮蟲應該能阻住敵人越過毒池。”
目睹蟲溪的御蟲往通道外跑去,成濤又喜又怒。
喜的是他覺得自己料中了蟲溪的安排,那隻奇特的蟲獸往外而去,必是去支援守在外面的御蟲的,怒的是蟲溪居然敢小看他,獨獨留下兩隻御蟲就想擊敗他們三人,被人從行動上小看,讓他覺着受了莫大侮辱。
“你盡敢小看我!”
回神的蟲溪一臉懵逼。
他什麼時候小看這傢伙了?真是腦回路清奇。
“我可不敢小看你,倒是要謝謝你提醒,不然那些追兵真跨過毒池,我可抵擋不住。”
認真的說了一句,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蟲溪背後蝶翅一振,整個人電射而出。
“你說什麼?”
聽到蟲溪話語的成濤一愣,就看到蟲溪化爲流光衝向了自己。
“找死!”
消掉心頭的錯愕,成濤踏出一步,血影雙手攻向蟲溪。
“死的是你。”
血色巨爪臨身,蟲溪甩手發出兩道地炁斬,將血爪震開,靈化體自殺一般撞進血影懷中。
發現蟲溪投懷,成濤臉上露出獰笑,血影利爪一合,就想給蟲溪來個懷中抱殺。
可當他的血影利爪即將合攏時,成濤忽的感覺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一種無力感席捲全身。
變化來得突然,被他操控的血影速度慢了一線,下一秒蟲溪靈化體上的兩隻利刺已經插穿他的血影防禦,穿透了他的胸腹。
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成濤茫然無措。
“怎麼會這樣?我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看出他的茫然,蟲溪笑了笑。
“你以爲那些金屬尖刺是那麼好觸碰的?我說過你馬上就會死,現在你信了吧?”
說着,蟲溪兩手一扭,想要殊死一搏的成濤胸腹重創,血炁凌亂,血影如無根浮萍一般潰散開去。
一甩刀刺將其屍體甩開,蟲溪望向另外兩個教徒。
他們二人配合巧妙,血紋金蜈又被有限的移動空間所累,與他們纏鬥了很久。
心念一動,沙塵蛉控制着劇毒金屬塵埃凝結爲金屬刺飈射向兩人。
抵擋血紋金蜈已經很吃力,沙塵蛉的攻擊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躲閃不及,二人身上或多或少的中了幾根金屬刺。
大劑量的劇烈無機毒素入體,二人身體迅速崩潰,片刻間成了兩具屍體。
三人盡亡,蟲溪振翅往石殿內飛去,兩隻御蟲緊隨其後。
古樸而簡單的石殿風格粗獷,內部是個圓形大殿,催動精炁絲線覆蓋感知,蟲溪感知到地下還有一個一樣大的圓形石窟存在,裡頭有一羣血蝠圍繞着一個隔絕探查的扭曲力場存在。
“找到了!”
上下兩層隔得不厚,懶得去尋找進入石窟的通道,蟲溪對沙塵蛉下達命令。
沙塵蛉爬到大殿中央,調動地炁注入石殿地面,石頭開始沙化,催動控磁能力動用金屬塵埃旋轉切割,石殿地面肉眼可見的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