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轉過身,三丈外,一白衣佳人對他盈盈淺笑。
難道‘花’無顏就是剛纔那個讓自己心動,讓自己停不下追逐腳步的白衣‘女’人?
是,卻又不是
。
梁山頓時有些‘迷’糊了。
此時此刻的‘花’無顏,美‘豔’得不可方物,猶如濁泥中一株青蓮,讓梁山禁不住屏住呼吸。
在過去,‘花’無顏即便是美‘豔’如‘花’,也只是‘花’月影的陪襯。
然而現在,‘花’無顏就是‘花’無顏。
“梁山,梁山,再不可跟人打架了。”不知怎的,梁山耳朵裡忽然響起前世衚衕那個小姐姐的聲音。
前世梁山很小就沒有父母,與爺爺相依爲命,常常被人欺負,也就少不了欺負別人。
唯有一個小姐姐對梁山很好,經常給梁山偷偷帶來好吃的東西,有一次看到梁山臉上被人抓‘花’了,就對梁山說了那些話。
“梁山,梁山,再跟人打架我可揪你耳朵。”
小姐姐說這話的時候,口中的氣直接吹到梁山耳朵裡,癢癢的。
梁山吸了一下鼻子。
‘花’無顏的臉上多了一絲慈祥柔和之氣。
梁山醒覺,‘花’無顏臉上的表情跟過去那小姐姐的表情一個樣。
“‘花’無顏,你怎麼來呢?月影呢?”
梁山故意提到‘花’月影,而這成功地使得他清醒過來。
‘花’無顏的目光似乎暗淡了一些,不過轉瞬恢復平常,道:“月影姐姐她明天會直接去華陽宮。”
“你怎麼知道這拍賣的最終結果?”梁山又問道
。
“聽說逍遙君拿出一顆結嬰丹,能幫助人突破元嬰期?”
梁山點點頭。
“那就是了,他自會叫人出高價拍賣走這顆結嬰丹,用不了多久,這個人就會傳出突破元嬰期的喜訊。”
梁山嘴巴半張,‘花’無顏說得沒錯。
逍遙君一步算十步,後面的招數自然也想好了。
“怎麼,這樣的熱鬧還有興趣看嗎?”‘花’無顏臉上現出一派天真俏皮的模樣。
梁山心中一‘蕩’,突破元嬰期,境界大幅度提升的‘花’無顏魅力大增啊,而且,很不一樣。
“走吧。”‘花’無顏徑直過來,忽然一把就攬住梁山的胳膊。
這是做什麼?梁山驚了一下。
飄渺堂的聖子陸‘玉’剛剛好走進拍賣場,見到梁山,面‘色’變了變。
飄渺堂組織的懸空‘洞’修真市集這些年慘淡經營,被十八里鋪壓得喘不過氣來,今夜拍賣陸‘玉’本不想來,但是西盟有令,他不得不來。
他就是那個最後死活都要拍到結嬰丹的那個託。做這些很卑微,像是流‘浪’狗乞討一塊骨頭一般,但是,跟能突破元嬰期相比,都是浮雲了。但是,他還是不想看到梁山,這個從前鄙視而現在卻不得不仰望的人。
陸‘玉’的第一感覺就是退出去,或者貼着‘門’口走進去,但是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他心中的羞憤感就更加濃烈了。
難道連見這傢伙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陸‘玉’很快端正態度,目光平視,面無表情,也準備隨時對梁山寒暄兩句,然而他很快又鬱悶了,因爲梁山根本沒有正眼瞧他。
‘花’無顏無疑更美了,這個一直跟‘花’月影爭奇鬥‘豔’的‘女’子今夜散發出奪目的光彩,美得讓人屏住呼吸,但是她毫無顧忌地上前挽住梁山的胳膊,陸‘玉’心裡面一緊,眼眶微紅,忽然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立刻別過臉去,匆匆穿‘門’而過
。
“去哪裡?”梁山完全搞不懂‘花’無顏。
‘花’無顏此時的狀態,就像是初墜情網的小‘女’孩。
這種微微的羞澀,淡淡的喜悅與甜蜜感覺,梁山太熟悉了,然後他就暈乎乎地被‘花’無顏拽走了。
經過許多修士的同時,梁山似乎聽到許多心碎的聲音。
“該死!”
“老天收了他吧。”
“雷劈死他,算了,還是劈死我吧。”
“天,連‘花’無顏也看上這廝。”
“這兩個人不會是要‘私’奔吧?”
……
梁山眉心之處慧眼漾起一層微‘波’,聽到附近修士們的心聲。
哈哈,梁山想大笑兩聲,大美‘女’如此主動,作爲男人這感覺很爽。
但是,梁山卻又不得不憋住,因爲他怕人羣中有‘花’月影偷偷地在窺視。
即便‘花’月影不在這裡,那個白衣‘女’子也在。現在梁山可以確定,‘花’無顏不是那個白衣‘女’子。
那麼,那個白衣‘女’子到底是誰呢?
梁山正想着,他已經飛了起來,準確講,是‘花’無顏拽着他飛起來的。
整個十八里鋪有大陣封鎖,因此兩個人像是先天高手一般施展輕功,姿態逍遙,猶如兩隻翩翩仙鶴。
兩個人出了十八里鋪,‘花’無顏就鬆開了手。梁山望過去,發現她臉頰有些‘潮’紅,心道這‘女’人怎麼呢?
梁山卻不知道,‘花’無顏原本可以不用來的
。
這些天,‘花’無顏都呆在‘花’山。
在山下請來工匠,在山腰內‘門’山底外‘門’都修建了一些關房,供弟子居住和閉關,至於山頂的大殿依然保持當時遭受天火肆虐的慘況。
‘花’無顏在大殿遺址前豎立一塊碑,上面書寫着當日遭受天火的情景。‘花’無顏每天都會來這塊碑前憑弔一會,之後的時間就是關‘門’修煉。
日子周而復始,直到八月十五即將到來的時候,她突然就心血來‘潮’。
原本的計劃是‘花’月影出席華陽宮會,而她留守。這樣做,這是爲了保險起見,不管怎樣,‘花’間堂還有一位元嬰期高手坐鎮,但是,‘花’無顏還是來了。
‘花’無顏其實也不太明白,或者她內心深處不想去觸碰這些,當她在拍賣場看到梁山的時候,發覺有些事是她不能迴避的。
沒錯,‘花’無顏喜歡上梁山。
這種喜歡,應該就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很怪異的感覺,修煉的間隙,偶爾想想梁山,‘花’無顏就‘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
第一次見梁山的那一夜,他傻傻呆呆的樣子,想來就覺得好笑,之後再‘花’無顏有意識安排之下,梁山誤打誤撞‘摸’進來月影湖。
第二次見面梁山估計沒什麼記憶,但是‘花’無顏記得。那時梁山剛剛入贅‘花’山,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
兩個人單獨出行的記憶就是參加華陽宮會,他們兩個在西嶽廟前目睹一場追殺,結果被梁山三言兩語化解,之後梁山獲得了五晶石的寶藏,在蒼龍嶺上遇到那個哭鼻子的書生。再後來,共同前往小‘洞’天,而這之前,梁山居然帶着她回了一趟樑家莊,而這是‘花’月影都沒有過的經歷。有時候,‘花’無顏想起來的時候,自己對着鏡子會傻傻地笑。這樣的心態並不好,對於修行而言是‘私’心雜念,而現在的‘花’無顏一心想着修行,恢復‘花’間堂的榮光,所以,來十八里鋪“偶遇”梁山,就是爲了在心中給自己做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