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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一直走****運,沒什麼本事的傢伙,有什麼理由這麼義正言辭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指責自己?
天人五衰,是姬康想抗拒就能抗拒得了的嗎?你們沒有看到,事發的時候,正清派的掌教和長老都哪去呢?他們還不都跑到玄門去了,然後全部去“跳”無量天河去了。
這些人早給自己準備了退路。
即便是聖子聖女又怎樣?一轉眼間還不都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
想起來,姬康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這些人一臉責怪自己的模樣,卻不知自己那彼岸之橋能帶多少人?
姬康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好吧,這些都不管,如果你們還認我還服我,既往不咎,但如果跟着梁山一起對抗我,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及昔日情誼。
然而,這大殿上的衆人好像都站在梁山身後了,姬康就感覺一股無名之火從體內生出,燒得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一個只會躲在女人背後的傢伙,哪裡知道天人五衰的厲害?”姬康有些咬牙切齒了。
哧,大殿內有人發出一記冷笑。
“誰?!”姬康都有些怒髮衝冠了,這些人一而再地冒犯他的威嚴,“是誰發出冷笑?”
沒有人承認。
姬康臉色發青,身子發抖,道:“好啊,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傢伙,本太子用彼岸之橋再把你們送回去!”說完一招手,彼岸之橋出現,白光倏地閃現,就要把梁山等衆人捲起。
彼岸之橋一出現,整個伏牛大殿都嗡嗡作響,彷彿要塌了一般。
“讓你們都回去,哈哈!”姬康面露猙獰之色。姬康並不確定他能做到這點,但是盛怒之下,他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這傢伙瘋了,是真瘋了,饒豔芳心道,看他雙目赤紅,一看就不對勁了。
梁山擡手一揮,衆人穩如泰山一般屹立在大殿之內,白光繞着衆人如腰帶,卻根本提不起一個人。
“好,有兩下子。”姬康說着,站了起來,道:“等我煉化了身上的劫氣,我就突破了渡劫期,到那時候,你們就是給我下跪也晚了。”
饒豔芳心道,您還知道您中了劫氣?
“第一,我只認得崔掌教!”梁山開聲了。
“什麼?崔掌教固然勞苦功高,可是我來了,我在正清派是什麼地位,大家都知道……”
崔機暗暗放心下來,梁山承認他這就好了。
太子姬康一過來,當仁不讓地就坐上了他的位置,雖沒有明說,但是卻在暗示,你自動把掌教位置讓出來。
崔機並不願意。倒不是他貪戀掌教的位置,只是他從出生到現在,他的生命就與聖劍堂牢牢的系在一起。現在來一個“上差”,說聖劍堂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就等着讓位賦閒了吧,這是崔機萬萬不能接受的。
然而,姬康沒有明說,崔機也不能撕破臉,現在梁山爲他“仗義執言”了,可謂獲得最大助力,壓在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崔機可沒有姬康這般眼拙,以他眼力,看不出梁山現在的修爲,可見梁山已經修到高深莫測的境界。不看這個,就看梁山身後的那些人,那都是梁山從正清派福地帶回來,光這一手,就比姬康漂亮許多。
“姬康,做人不要這麼無恥,人家崔掌教爲聖劍堂勞苦功高,苦心經營纔有今日這光景。”饒豔芳怒道,“你一來就奪人家的位置,這樣的事怎麼做得出來?”
“哈哈,饒豔芳,你可真是越修行越修回去,難道不知劫後有運。聖劍堂多年來被逍遙堂壓制得死死的,即便是在整個十八修真堂排名都只是中等,現在由我來執掌,情形自然不一樣,有望十八修真堂第一修真堂。”說到這,姬康高舉雙手。
殿下熟悉姬康動作的正清派弟子,知道姬康舉起手是等待他們的歡呼,心裡也不禁苦笑,姬康還沒認清形勢。
“第二,姬康你應該立刻從掌教位置下來。”梁山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我說話沒人聽是吧,我就先拿下去你!”姬康飛身過來,凌空就是一拳直接就到梁山胸口。
姬康是連帶獰笑表情的,心道這下你們該服了吧,這些順毛不走偏要他拿鞭子來抽的傢伙,如果不看是同門,早就一拳轟死了!
都把梁山看作是神是吧,那就打扁他。
姬康腦袋閃念着這些美好的想法,卻沒想到拳頭被梁山輕飄飄地捏住。姬康面色一變,看起來簡單的一拳,其實蘊含了殺機無限,居然被他抓住。姬康一發力,紋絲未動。
“啊!”姬康大叫起來,額頭青筋爆出,依然是動不了,另一隻手一動,彼岸之橋飛出,可是從他袖口飛出,卻是進梁山的羞愧。
至寶彼岸之橋就這樣被人輕鬆收去,這可是純陽仙器啊。
純陽仙器畢竟不是純陽仙人,碰到梁山這個貨真價實的純陽仙人,瞬間就被抹去姬康在裡面的烙印。
姬康噗的張口吐出一口血來,面色猙獰,嘶聲道:“梁山伯,我跟你不死不休!”
“誰跟我不死不休?”梁山反問道。
“我!”
“你是誰?”
“太子姬康!”
梁山笑了道:“‘太子’這兩個字可以去掉。”
“姬康!”
“‘姬康’這兩個字也可以去掉。”梁山繼續說道。
“那我是誰?”姬康面露迷茫之色。
兩個人一個問得極快,另一個答得也極快。說到這,衆人就見梁山身上散發出他們從未見過的光芒。
純陽之光?崔機第一個感應到,然後一拍額頭,心道這個梁山伯,簡直是無語了,在他的修行道路上有沒有一個階段好好歇息一下,等等後來者啊。
“我是誰?”姬康喃喃道。
有的人覺得好笑,因爲這個問題是修煉之初就反覆問過自己的,也得到答案的,現在再問,簡直太兒戲了。
而有的人卻覺察出異樣,有一種回到原點的感覺。是啊,這個貌似已經解決的心結,真的就解決呢?
實際上,但一個“我”消失後,修行人輕裝上路,修行一路高歌,但是隨着修爲漸高,一個新的“我”不就又出現了嗎?
梁山這一逼問,實則是讓姬康回歸本我。
你是太子嗎?不過是衆人對你的尊稱,你還真以爲是太子啊。
你是姬康嗎?姬康又是什麼,一堆肉體以及一堆看不到的念頭組合,隨時可以散去,隨時又從虛空中聚合。這個“我”隨時消亡隨時又誕生,那麼你當下說的“我”又是哪一個我?
石頭之所以是石頭,是因爲它暫時就在那,不變。實際上,石頭也不是不變的,它可能從高處跌落,一分爲二,也可能被人採走作爲條石鋪在街面上或者它用。而對於生命體,日新月異,怎麼就說有一個恆常的“我”呢?
姬康連續問自己“我是誰”神色變幻,一張又一張的臉在變幻,最後卻變成一張沒有眼眉口鼻光禿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