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靈,你沒事吧。(?)--”吳土關切地問道。
墨靈搖了搖頭。
一把雪亮的彎刀架在她頸脖上,能沒事嗎?
吳土內心深處一股滔天怒火從腳底涌泉‘穴’洶涌噴出。
老實人發威,那將是翻江倒海!
“喲,這吐得掉渣的傢伙還懂得憐香惜‘玉’啊。”三鷂子中的老大笑道。
“墨靈小姐,你可是墨家的天之嬌‘女’,怎麼會瞧上這傢伙?”
“是啊,即便是我們三兄弟哪一個都比這傢伙強十倍啊。”
吳土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以爲墨靈小姐是這麼好抓到嗎?”
三鷂子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
一個千金大小姐而已,抓不就抓了嗎?更何況她身上的重大‘穴’位都被制住,她還能做什麼?
嗖,一陣涼風突然襲來……
此時此刻,仁莊祠堂,墨武兩家核心子弟濟濟一堂。上殿站的都是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物,下殿則是中青年子弟。
從祠堂內的緊張氣氛來看,是兩撥人正在對峙。
“墨無行!墨靈可是你侄‘女’,你不可胡來!”極長老怒聲喝道。
桃‘花’陣外墨靈發出求救信號,仁莊人自然得知,只是當時墨無行正帶着忠心於他的墨武兩家子弟過來“攤牌”,茲事體大,衆人竟然一時無法顧及。
極長老‘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祠堂內許多人也都是對墨無行怒目而視,因爲墨無行剛剛親口承認是他派人把墨靈小姐攔在桃‘花’陣外的。
上首墨究理與武御風兩個並排坐着,他們兩個倒是不擔心墨無行這個忤逆子會對墨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墨武兩家上下,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墨靈小姐的。從某種程度來說,墨武兩家最具人氣的不是墨武兩家的族長,而是墨靈。
墨靈的母親是武乘風最疼愛的小‘女’兒,她一出生就得到兩家的恩寵。墨靈也是極惹人疼愛,雖然有時候調皮了一些,活潑了一點,但是心地特別善良。
墨究理最終跟老冤家武乘風能坐在一起和談,孫‘女’墨靈可以說是兩家聯繫最緊密的紐帶。
墨無行作爲叔叔也是疼愛她的,之所以把墨靈擋在外頭不讓她進來,大抵怕他做的這些不光彩的事被他這個疼愛的侄‘女’看到了後尷尬。
“極長老,話不要‘亂’說。”墨無行說道,“墨靈是我侄‘女’,我疼愛她都來不及,攔住她跟眼下的事沒有關係。”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極長老說道。
“墨靈那丫頭是什麼‘性’子你們還不知道?真要讓她把人帶回來了,這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難道,大家都願意墨靈嫁給那吳土嗎?”
祠堂內衆人聽到墨無行這話,紛紛‘露’出思索之‘色’,不多時恍然,的確如此,墨靈小姐真把人領回來了,這事真沒有辦法挽回了。
現在,墨無行出來做這個惡人,在家‘門’口把吳土打發了,至於怎麼打發的都不要緊,留下墨靈小姐,再關起來一段時間,等她這份熱度退掉之後,這事說不定也就過去了。
這樣一想,那些對墨靈小姐有想法的年輕子弟心裡禁不住都贊同墨無行此舉。
墨無行把衆人神‘色’一一收入眼底,暗暗發笑。
他墨家墨靈小姐自不可能嫁給吳土那樣的傢伙,在墨無行心中早有打算。沒有人問他會怎麼對付吳土,所以吳土這樣的小人物一不小心死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刺組織三劍客,北魏三鷂子,足夠把吳土修理得死去活來好幾個來回了。
然而,讓墨無行萬萬沒想到的是,桃林外吳土與北魏三鷂子的對峙瞬間發生變化。
墨靈忽然動了。
準確說,不是墨靈動,而是從墨靈袖管理鑽出一黑黝黝物件來,疾‘射’如箭,直奔那拿住墨靈三鷂子老大的面‘門’。
“啊!”三鷂子老大根本來不及躲閃,大喊一聲就倒了下去。
另兩個見機快,伸手就要抓向墨靈,卻感覺大地一陣顫抖,整個人立刻就站不住了。而就在這時,站得遠的吳土一個箭步居然直接就到了跟前。
啪啪兩聲,兩個人分東西飛了出去。
吳土一揚手,瞬間解了墨靈身上的禁制。
墨靈小臉發白,擡手,嗖嗖,又是兩個黑黝黝的物件飛出,直撲那兩個北魏鷂子。
“啊!”
“啊!”
慘叫聲撕破寂靜的夜‘色’。
如果梁山在場,他會認出墨靈拋出的東西是什麼。
三條赤練蛇!
梁山曾經在襄陽的聚賢樓遭赤練蛇的伏擊。只不過當時他遇到的是一筆七連符的赤練蛇,而墨靈出手的九連符,是墨家最厲害的宗師爲墨靈打造的,威力十倍百倍梁山所遇到的。
‘精’鋼打造的赤練蛇有劇毒!
北魏鷂子老大一臉青黑,當下就拔出劍,可是擱在自己脖子時卻猶豫了。
如果說手臂中毒那好說,揮劍瞬間斬落就是,但是面‘門’中毒怎麼辦?難道把腦袋斬掉嗎?
另兩個卻幸運得多,手臂中毒,“啊啊”又是兩聲慘叫,毫不猶豫地斬掉自己手臂,然後沒有任何停留地轉身就跑。
可憐北魏鷂子老大一輩子經過多少驚險,只能看着劇毒攻心,然後一翻白眼一臉不甘地倒地。
“墨靈,走!”吳土飛身過來,一把抓着墨靈的胳膊,直奔桃‘花’陣中的仁莊。
墨靈發出信號的動靜不小,梁山與娘子祝輕雲自然聽到。
他們兩個又小聲說了話,最終發覺無法忽視外界的動靜,重新都坐了起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全都放鬆下來。
沒有墨靈這個動靜,漫漫長夜,梁山對身邊的娘子完全沒有行動那是說不過去的。但是,真要今天晚上趁勢拿下娘子,梁山又感覺各方面都沒準備好。
梁山心裡七上八下,想着採取什麼樣的動作,說什麼樣的話,感覺回到初戀的光‘陰’。
相公想什麼,祝輕雲從他的呼吸中都可以聽出來。很快兩個人的呼吸就猶如兩股‘交’織的‘浪’,有時追逐在一起,有時卻又遠離。
兩個人都有些期待,卻又害怕。
世俗男‘女’的滋味,其實也就是那樣,比不上一個人的清修,可是怎麼就讓人忐忑不安,身心失去主張?
羞澀、尷尬、膽怯、希冀都‘交’織在一起,兩個人哪還有半點清風明月的修士心理狀態?
梁山見娘子臉頰微紅,禁不住拉起娘子的手,輕聲道:“此地不堪,還是回樑家莊,紅燭照夜,我們重開‘洞’房。”
祝輕雲臉更紅了,卻點了點頭。
這就是答應了,梁山頓時心‘花’怒放。
就在這時,院外一陣啪啪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而起的是甲葉搖晃的聲音,梁山眼睛瞪大,就看到院外來一隊黑甲虎賁勇士,煞氣沖天,有一百多人,且個個都是先天高手。不多時,一個看起來是首領模樣的人挎着寶刀喝道:“驛館的人聽着,即日起不得出院‘門’,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