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悠吐了口氣,看着桂娘背上的傷口已經被她處理好,濃濃的疲憊感下是越發複雜的心緒,她輕輕的捂着她心口的位置,分不太清這抹感動和心疼是原主還是她,畢竟作爲醫者,她背上的傷着實嚇人。
“悠悠……”
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陸悠悠聽見了,她快速的蹲下,看着桂娘:“你現在背上有傷,我又給你用了藥,所以你現在渾身無力都很正常,等藥效過了,後背會有些疼,且忍耐一下。”
桂娘望着陸悠悠,眼淚不受控制往外落:“我一個人在家,如今又這般模樣,我以後可怎麼辦啊,嗚嗚……”
陸悠悠一頓,看着桂娘,她好像真的很擔心她的以後:“你既然是爲了救我受的傷,自然我不會不管你,你且安心住下,在你養傷期間,我會好好照顧你。”
桂娘定定的望着陸悠悠,任由眼淚落下:“還好……娘有你。”
陸悠悠深深的看了眼桂娘,安撫似的再和她說了幾句話,她站了起來,確定她使用過的醫療器皿都消失了之後,她轉身開門。她得想個辦法,讓這些醫療器皿的製作到出現更加合理化,不是每一次突發情況,都能有密閉的空間,如果每一次都想着如何解釋那也太累了。
房門打開。
武大快速的迎了過去,見陸悠悠滿面愁容:“師父……莫不是她……”
陸悠悠看向武大,搖了搖頭:“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是現在不方便移動,且要好好養着。”
“那就好。”
“武大,你也做了多年的大夫,可有認識製作醫用器械的人?”見武大隻是看着她,陸悠悠繼續道:“經過桂娘這件事情,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做一套外用的器械在那兒,畢竟這樣……沒準兒以後能救更多的人。”
武大怎麼還不說話,而且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現在已經住進新房,我曾答應過顧清洐,要着手幫他治腿,沒有那些工具,我無法下手。”陸悠悠道。
武大搖了搖頭,看着陸悠悠面露覆雜和疑惑,他出聲道:“師父,我之前可是聽說你很喜歡顧東家,並且你也和他住在一起那麼久了。”
“怎麼?”陸悠悠不滿的看着武大,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說。
“顧東家就很擅長做器皿,單看他做的刀,比外面賣的還要鋒利輕薄。”武大道。
陸悠悠一頓,不由想起了廚房裡她使用的菜刀,比起現代的菜刀也是完全可以媲美的。
“師父……你怎麼這幅表情?”武大伸手在陸悠悠的面前晃了晃。
陸悠悠回神,她是真的很詫異,顧清洐竟然還有這樣的技能,書上好像也沒有寫吧:“對了,出來這麼久,他人呢?”
“在那兒提審張家的。”
陸悠悠順着武大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見顧清洐在院子裡質問張家的,張家的面色很蒼白,脣角還有血跡,想來之前顧清洐踢了她一腳,傷勢很重:“我過去看看。”
武大跟在陸悠悠的身後走了兩步,但耐不住對她縫合術的嚮往,他頓了頓,轉身去到了門前:“師父啊,對不住,我是真的想要看看,你可別怪我。”
陸悠悠並沒有去注意武大,她現在所有的思緒都在顧清洐的身上。
“還不準備說?”
毫無溫度的強調,讓才走到他身後的陸悠悠心中一顫,她下意識的看向張家的,她明顯也在害怕,看樣子,顧清洐從骨子裡透露出的威懾,的確是讓人忐忑的。
張家的不敢看顧清洐,她看向走過來的陸悠悠道:“我就是想殺了她給我女兒報仇,我沒有錯!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顧清洐眼角的餘光看了眼陸悠悠,她來了也好,正好聽聽:“當初張可心死的時候,我記得季磊也在,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
陸悠悠一頓,倒是沒有料到顧清洐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問了,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季磊在縣城裡應該也不是特別的有名氣,究竟是你們找的他,還是他主動找的你們呢?”
張家的瞪着陸悠悠:“你別想從我身上套話。”
陸悠悠在問完話之後,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張家的,她扯了扯脣角,決定用心理戰術:“這麼說來,是他主動找你了。”
張家的面色僵了僵:“你別胡說。”
“是不是胡說我心裡有數,不過我們暫且就不論季磊,就論你。”陸悠悠默了默,走到了顧清洐的旁邊坐下:“張可心死了,村長又被關在了牢獄,而你傷人也是不爭的事實,我記得按照桃林村的規矩,蓄意傷人要麼被沉河要麼被祭祀火神……”
陸悠悠滿意的看着張家的變了臉色,她看向顧清洐道:“新任村長,我沒說錯吧。”
“確實可以執行。”顧清洐道。
“別嚇唬我,我不怕死,我死了正好可以去陪可心。”張家的道。
陸悠悠點頭:“可以啊,陪自己的女兒下黃泉,說不定沒多久村長也會來找你們。”說着說着,她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只可惜啊,一家三口都死絕了,含着不甘和怨恨,可真正的兇手,還有背後策劃的人卻安枕無憂,多好。”
張家的神情一僵,隨即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陸悠悠。
“你這麼看着我也沒有用,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在怪我,但是你們要清楚,張可心的死與我無關,但是這中間季磊又起到了什麼作用?
究竟村長的指責,你的報復,這真的只是你們原本的意思嗎?”陸悠悠說完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張家的:“把她關舊屋廚房去,讓她好好想想,要是她再執迷不悟,那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畢竟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傷,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卻極有可能真的沒了。”
顧清洐揮了揮手,他知道大叔看見了他的動作,他只看着陸悠悠,此刻的她明顯倨傲冷情:“你開始命令我了。”
命令?
陸悠悠一頓,想到了剛纔的行爲,她尷尬的扯了扯脣角,再看顧清洐的時候,面上帶着討好:“我們都這種關係了,你肯定不會在意的,對不對?”
“這種關係?”顧清洐眯了眯眼,直直的望着陸悠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