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孃都可以毒害?”田思淼驚訝於她聽到的話語,她看向陸悠悠,搖了搖頭,對着村長道:“村長你怕是對陸姑娘有誤解,當初我與她素未謀面,她都能義無反顧的跳水救我,對待街邊的小乞兒更是用心救治,還帶回家中給他做新衣,這樣的人我怎麼也不能相信她會毒害親孃。”
村長看着田思淼,他原本想着直接來把陸悠悠抓走了卻這樁事情,但帶着人來的時候才發現有田家的馬車停在外面,想要離開,卻又覺得此事不一定能瞞住,所以還是走了進來。如今田思淼竟然還幫着陸悠悠說話,他心裡憋着一口氣,暗自咬牙,卻也知道這件事情馬虎不得:“回田小姐,這本來是我們村子裡的醜事,沒有想到讓你見笑了。”
“見笑不見笑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你不可以污衊人清白。”田思淼道。
村長看了看陸悠悠,隨即再看向田思淼道:“煩請田小姐和我們一起去宗祠,這件事情究竟如何,我們去祖宗面前說清楚。”
“我們小姐可不是你們村子裡的人,萬不能去宗祠。”大娘從屋內走出來道。
村長爲難:“這……那要不……”
“既然事關於我,聽薛城說桂娘還能行走,那索性就把她們都帶過來。”陸悠悠看了看周圍,經過村長這麼一鬧騰,這裡許多人都在注視着她:“也省的田小姐奔波。”
村長看着陸悠悠,這丫頭現在竟然還如此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去,把桂娘還有李大嬸帶過來。”
顧清洐拉住陸悠悠的手腕,將她扯到一邊,壓低了音量,用着只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你有辦法證明桂娘耳聾眼瞎不是你的手筆?”
陸悠悠搖頭,她現在本來就是一臉蒙圈:“我還沒有理清楚整件事情,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也怪我仁慈,還以爲李大嬸跑了就跑了,沒想到她轉頭就去村長那裡告我一狀。”不過這會不會太巧合了,畢竟桂娘要無事,李大嬸告狀也沒有用。
“昨日我看李大嬸維護桂娘,就有些奇怪。”
“你的意思是,她們早就勾結在了一起?”陸悠悠心下沉凝,看着顧清洐的眸光復雜異常:“這麼說來也太巧合了一些,我昨日才威脅了桂娘,她要敢發賣我,我就讓她眼瞎耳聾,沒想到一語成讖。”
顧清洐沉了面色:“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巧合,怕是直接針對你。”
陸悠悠被氣笑了,想她還不是書中的女主角,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配角而已,竟然還會有人這般陷害她。
大娘順着田思淼的視線看去,陸悠悠和顧清洐挨的極近,他們正在輕聲的交流些什麼,她看了看田思淼道:“小姐,她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頭,不用放在心上的。”
田思淼收回了視線,隱藏下眼底的情緒:“不管身份如何,分清是非黑白纔是重要的,我們且等着吧。”
“誒,小姐等着,我去給你端一張凳子過來。”
“嗯,你去把清洐哥哥也給我請過來。”
“是。”
不大的院子裡,田思淼和顧清洐坐了主位,身側便是村長,周圍雖然站了不少人,但中間的位置還是留出來了的。陸悠悠已經不止一次接收到了村長的暗示,但是現在桂娘她們還沒有來,她纔不要那麼早站過去,即便她已經是麻煩和被議論的中心。
顧清洐的手指有節奏的在竹椅上敲動,除了一開始他拉着陸悠悠說了話之後,她似乎並沒有主動找他的意思。
“村長啊……救救我,救救我啊,陸悠悠就是個毒婦,她害怕我將她暴打桂娘,將桂娘毒害的消息外傳,要將我賣了呀。”李大嬸哭着從門外跑了進來,徑直跪在村長的跟前保住了他的腿:“村長,你可憐可憐我吧,救救我,嗚嗚……”
陸悠悠看着突然跑進來的李大嬸,她現在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村長要將她沉河,如今倒開始求他了。她嘲諷一笑,看向門口,如果她預計沒錯,接下來怕是該桂娘登場了。
桂娘在張家的攙扶下走進了院子,她的面色泛着青色,整個人顯得虛弱無力,張了張口,跪在了村長的跟前:“我命苦啊,親生的閨女竟然對我下藥,嗚嗚……”
大叔沒有想到他剛剛跑走的妻子又跑了回來,並且還在村長面前哭訴,他心慌意亂,呵斥出聲:“媳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呀?你怎麼如此糊塗!主子待我們不好嗎?”
“你也是個沒心的老頭子!主子對我們好與不好,都不是我們不分黑白的藉口,這陸悠悠!分明就是長了一張僞善的臉,心裡已經惡毒的令人髮指,連她的親生母親她都可以下手,你以爲她會真的善待我們?”李大嬸越說越恨,五官漸漸扭曲:“她不過就是暫時的麻痹我們,之後便會用各種手段折磨我們。我年紀大了無所謂生死,但是阿牛還小,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阿牛落入魔爪!”
大叔張口,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李大嬸,這真的是他的媳婦嗎?她的這些想法,他竟然從來不知。
“陸悠悠,你還不給我過來!”村長呵斥,看向大虎:“去把她給我抓過來!”
大虎點頭,他走到陸悠悠的身邊,正準備抓住她,不料對上了她的眼眸。
“別碰我,我自己走!”陸悠悠瞪了眼大虎,隨即走到了院子中央,她直視着村長,面上不見絲毫心慌。
“你到現在還理直氣壯?陸悠悠,我國自來崇尚以孝治天下,你如今做出此等惡行,桃林村是留你不得了,這世上也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所。”村長說着,露出了痛心的模樣:“我感念你之前救過可心一命,我可以讓你自己選擇一個死法。”
村長話落,院子裡的人各自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顧言快速的跑到了院子中央,跪地磕頭:“姑娘是好人,她不該死,也不能死,村長,求求你了。”
李大嬸笑了,臉上盡是得意:“她纔不是什麼好人!最該死的人就是她。村長,你趕緊把她處死,也算是爲我們村除害,我們都會感念你的深明大義。”
陸悠悠眸光森然,她看向李大嬸,算起來,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和李大嬸接觸算是挺多,她自認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但原來……她竟然這麼想她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