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裡的飯菜好吃,我們去嚐嚐。”齊文泓笑着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好吃是吧?”
“小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做的最好吃了。”齊文泓哪敢說她做的不好吃,自招打。“我們出去吃一頓嘛,不了多少錢省的回去做。”
藍嘉玉見他興致高,應允了。
“藍老師,好久不見啊!”李敏坐在距離藍嘉玉後幾桌的地方,看了好幾眼,都難以相信藍嘉玉會和她老公上飯館吃飯,學校老師內部圈裡老早流傳說,四年前藍嘉玉抱着孩子是死賴着某個男人,那男人見她孤兒寡母只好認栽娶她。這對夫妻根本沒感情。李敏做老師這幾年,從沒見過她男人送她上班,沒想到今天會見到兩人一起吃飯。
藍嘉玉聞聲擡頭一看,“李老師。”藍嘉玉教的是四年級一班,李敏教二班。
“明天我們一起去學校開會班,省的一個人,怪孤單的。”李敏向齊文泓點了個頭。
“開什麼會?”藍嘉玉並未收到要開會的信息。
“你沒接到電話通知嗎?學校說要開開學前全體教職工大會啊,就今天打的電話。”
藍嘉玉恍然不悟,“我今天不在家沒接到,還好李老師你告訴我,行,我們明天一起去吧。”
“老地方等。”李敏笑了笑,“你們吃着哈,我過去了,我老公孩子都在呢。”
藍嘉玉循着李敏離開的步子,轉頭看,原來是一家子人出來吃飯。用後幾年的話來說,李敏是人生贏家,大學畢業前成功應聘做了老師,然後和青梅竹馬的戀人結婚。一年內,畢業結婚生子全齊活了。
“小玉,你看什麼呢?”齊文泓往她碗裡夾了塊肥嫩的荷葉蒸米粉肉。
“沒什麼啊。”說了你也不懂。藍嘉玉低頭吃菜,心裡一陣甜,前二十四年,她做不了人生贏家,但往後的人生,有這個男人,沒準可以做贏家。
齊文泓微微尷尬,卻還是往藍嘉玉碗裡夾菜,自己被嫌棄了?
回到家,燒水洗澡。
藍嘉玉想到明天上午要回學校開會,便進廚房,抓了把黃豆泡在水裡,準備明早熬點粥喝。
齊文泓慢慢爬上牀,側躺在藍嘉玉身後,等待了一會兒,心裡緊張地噴噴跳。齊文泓感覺自己跟只毛毛小子似的,以前出門工作不會想她,可這些天,天天想。
尹大軍說他是犯相思—思春,俗話說想女人。
齊文泓知道,他肯定是想他老婆了。
先是小心翼翼地一手搭在藍嘉玉綿軟纖細的腰上,心裡數了六十秒,見藍嘉玉沒推開自己,齊文泓一手從枕頭下面鑽過去,擱在了藍嘉玉脖子下面,整個人又貼了過去。
齊文泓粘上來時,藍嘉玉才感覺到兩人形體上的巨大差異,自己大半個身體都在他胸前懷裡。
齊文泓心裡樂的嘿嘿直笑,又往藍嘉玉身上挪了挪,聞着身上那股子女人的香味,就想親一口。誘哄道:“玉兒。”
藍嘉玉沒經歷過男人,但知道自己從見到齊文泓那刻起,心裡的想法就不一樣,以後她可能會和他過一輩子的。林瑤說夫妻要互相讓讓,跟做生意樣算的清楚就不叫結婚過日子了。藍嘉玉隱隱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齊文泓大膽地在藍嘉玉脖子上輕輕啄了一口,同時用手把藍嘉玉的身子挪過來,兩人正好四眼相對了。
齊文泓笑了笑,一口堵了上去。
以前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覺,如今卻是大不一樣了。
藍嘉玉緊張的揪緊睡衣,想着等下他進去時,自己肯定會痛死,轉而明白,她已經不是處—女身,這是別人的身體。
藍嘉玉是頭一回感受男人親吻自己,強勢霸道無法掙脫,讓人捨不得就此結束。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
齊文泓聽到一聲好聽的嬌滴滴的嗯,激動極了,身上的熱血一下子涌到下腹去了。他挪移下身逼近藍嘉玉,極其暗示性的頂了下他老婆。
藍嘉玉漸漸從熱吻中回過神,下面硬邦邦的是什麼?就是那個嗎?
齊文泓捕捉到藍嘉玉驚慌的表情,硬是壓下激動,“睡吧。”
藍嘉玉倏然緊張的睜開眼,他看出她害怕?
齊文泓心裡想吃他老婆,但看到藍嘉玉一臉緊張懼怕,硬是下不去手,再等等吧。等兩人徹底心意相通情投意合認定彼此時,再不遲。
市中心小學是全市重點小學,教職工上百名,校領導開完教職工大會,接着年級裡開。會後,年級組長召藍嘉玉私下談話。
胡霖是四年級的年級組長,“藍老師,學校領導經過商量決定調任你教四年五班、或者教秋季新入學的一年一班,你同意哪個呢?”
她教的是四年一班啊,爲何調她教五班?“組長,我教五班,那誰來教一班?”
“這個你就不用考慮了,李老師會接替你的工作。”
“哪個李老師?是二班的李敏老師?”
“是三班的李聰老師。”胡霖說完,拿出口袋的香菸抽。
把自己調到年級綜合排名最差的五班,讓教過不上不下的三班的李聰教年級最好的一班?什麼邏輯?原主認認真真勤勤懇懇把二年一班帶到如今的四年一班,年年被評爲市優秀班級,藍嘉玉自己更是年年受表彰-獲得市優秀班主任、優秀教師稱號。
“組長,爲什麼要調我教五班,我教的一班不是好好的嗎?”藍嘉玉要問個明白。
“藍老師,這是學校領導決定的,你要服從安排,再說教哪個班不是教呢。”
藍嘉玉回到辦公室,只有李敏在。
“藍老師,我聽同事說,你下個學期不教一班?是你自己提出的嗎?”
“不是。”藍嘉玉悶悶地,雖然是原主帶過的班級,她教哪個班都無所謂,但一般情況下,爲學生成績和適應能力着想,一個老師會一直帶這個班級,直到畢業,她沒有主動提出換班級,校方又未給出合理的解釋。
“這樣啊,我聽說接替一班的李聰上個月結婚了,嫁的老公是市教育局某位小科員,會不會是有人見一班優秀眼紅,想擠掉你的位置?”
莫非是職場?做老師也要勾心鬥角啊?藍嘉玉想起考研時,班裡有位同學和自己報同一學校同專業,那位同學不和她討論專業問題,卻經常套她的考研資料,問她有沒有買這本書那本教輔資料。
李聰回辦公室是來拿學校新發的福利的,“李老師爲人師表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背後嚼人舌根,小心遭報應。”
這人嘴巴真是毒辣,她不過隨便說說,李聰竟然咒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像有些人仗着家勢,搞特權,那才真是會被老天爺惦着呢。是不是啊藍老師?”
藍嘉玉不想趟這趟渾水,收拾好東西,“李敏老師,回去吧。”
等公交車時,李敏忍不住爲藍嘉玉打抱不平:“藍老師,李聰明目張膽搶你的學生,你就這樣算了,往後別人還不看輕你,我覺得你至少應該據理力爭下,沒有理由你辛辛苦苦帶了三年的學生,被別人撿了去。”
這事的確不能隨便算了,她不能像以前的藍嘉玉-退讓懦弱,是自己的就該是自己的。
第二日,藍父打電話叫兩個女兒回家吃晚飯。
藍嘉琴一家三口都回來了,她老公楊慶國是建房子的包工頭,每年從房地產老闆手裡接一兩棟房子做。
這幾年的房地產還是新型行業,但也是掙錢的行業,許多富起來的房地產商、包工頭便是在這幾年站穩市場,一夜暴富。後幾年房地產就不吃香了,整個泡沫市場,人人想割肉吃。
“妹夫,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哈,我聽人說,你手底下那家保安服務公司每個月承接的業務十幾單。像什麼市領導出行、商界老闆開會需要的安保,都由你公司負責。”
“馬馬虎虎,好的時候業務多,淡季的時候也就那樣。”
等一家人吃完飯收了桌,藍父才談起藍嘉華的婚事。“今天叫姑爺女兒你們回來呢,是要說嘉華的婚事。我們商量着下個禮拜,找家飯館辦場訂婚酒,到時候還需要兩位姑爺出點力幫忙張羅。”
楊慶國:“岳父這些話你不用說,我們做女婿的相當你們的半個兒子,心裡有數自是會幫忙的。”
齊文泓也是樂意,“岳父,我認識好幾家開餐館的朋友,訂飯館的事交給我。”
藍父看着女兒女婿和和樂樂的樣子,嘆了口氣,希望訂婚那天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