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嘉玉仰頭直笑,懷個孩子咋受這麼好的待遇,受寵若驚呢,好像也應了古語-母憑子貴。
藍母端了盤紅棗花生瓜子出來,“嘉玉,吃點花生。我燒水殺小雞去。母雞不殺,留着下蛋給你補營養。市場上賣的都是人工養的飼料雞,沒自家的好。”
齊文泓聽得直樂,老婆懷孕怎麼好意思從岳母家搬東西,“岳母,嘉玉懷孕不愁沒家養的雞蛋吃,我有個朋友在鄉下大山上開養殖場呢,他自己額外養了幾隻專吃糧食的雞,生出的蛋又大又營養。”
當孃的就怕閨女吃虧受苦,女婿都這麼說了,藍母還操心啥呢,邊走向廚房邊應和:“那我把小雞殺了。”
藍父高興地打電話叫大女兒一家回來。掛斷電話後,眼熱地盯着女婿,“嘉玉懷孕,那繽紛的事管不了了,文泓你說咋辦呢?”
齊文泓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給藍嘉玉剝開鹽水花生,“生意剛開始好做,現在冬天吃不下水果買的人少,一天也賣不出幾斤,我打算把店關了,讓嘉玉在家養胎。”
藍嘉玉一聽,皺了皺眉,她懷孕就要放棄她喜歡的事?她哪有這麼矜貴?
再說她廢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讓繽紛上了軌道。她不想因爲懷孕停下工作。“月份還不大,我能應付那邊的事,店還是暫時開着吧。”
齊文泓可不同意,他說了要把她當佛樣供着就說到做到:“嘉玉,如果你不同意關,那就讓我負責那邊的事。”
藍父有些心疼女婿,齊文泓自己有兩家店要管,再操心水果鋪子的事是□泛術啊,“嘉玉,文泓接手繽紛的事文泓是爲你好,但他自己又忙,沒時間管。我看叫你哥幫幫忙,每天下午去店裡幫幫忙。等生完孩子,他再回來。”
齊文泓搖頭,“岳父,嘉華他早晚要出攤賣肉,根本沒時間,我自己扛着吧,我那建材店的生意冬天是屈指可數沒人來,正好閒下工夫忙繽紛的事。”
藍父爲女婿的考慮周到而高興,多懂事的女婿,不願麻煩別人;寧可自己再忙再累,還是扛着。“你們是不知道,嘉華那小子忙完賣肉的事,隔個三兩天就是整天不着家,問他在外面幹什麼也不說。”
藍嘉玉抿嘴笑,還能幹嘛,談戀愛唄,藍嘉華開竅懂得追女孩子了,和王嵐打的正火熱呢。
齊文泓也是知道這事,和藍嘉玉一樣三緘其口沒說,大舅子談媳婦,他自己不開口跟父母講,做女婿的咋好越級呢。
最後,三人達成意見,頭兩個月藍嘉玉可以去店裡轉轉,以後止步待在家裡。之所以齊文泓會讓步,是因爲天冷,你二十四小時開門接客也沒幾個人來。
藍父起身想進廚房幫幫忙,“你們坐着,我進去看看。”說完又見兒子回來了,不由得拉下臉,“大冷天你出去喂西北風啊?天天不歸家,你是想幹啥大事啊?”
藍嘉華笑的忒得意,他要乾的大事成功在望:“我就出去幹大事了,你們等着吧,會讓你們吃驚的。”
“哼,與其幹大事不如早點娶個媳婦回來,爲你說了多少親,眼高手低就是不去。我看你是想一輩子打光棍。”藍父罵罵咧咧說完,進了廚房。
藍嘉華笑着努了努嘴,他今天去王家外邊守了半小時,直凍得嘴脣打抖,渾身打顫,心軟的王嵐纔出來,耐不住藍嘉華磨,答應過年的時候來藍家見父母。藍嘉華當時樂的抱着王嵐轉圈,“嵐嵐,我明天來你家見你父母,你今晚提前和他們打聲招呼哈。”
王嵐點了點頭,兩人談了幾個月了,她喜歡藍嘉華的實在憨厚。
眼下,回到家,藍嘉華依舊跟吃了蜜樣甜,老話說啞巴拾黃金-說不出來的快活。聽齊文泓嘚瑟藍嘉玉懷孕的事,藍嘉華也跟着高興,“你們等着吧,過了這年我也結婚娶媳婦兒。”
藍嘉玉一笑,“哥,你和王嵐定下了?怎麼不告訴爸媽呢?”藏着掖着像打地道戰。
“我是怕爸媽心急跑過去對王嵐問東問西,嚇着她。所以啊,這回我要先搞定他們一家,打下包票。”藍嘉華剝了顆花生往嘴裡塞,側身瞄了瞄廚房,爹媽興許聽不見,“嘉玉,你上來幫我看看明天穿什麼衣服。”
“啥事?”神經兮兮的。
“你上來再說吧。”
齊文泓對藍嘉玉是非同一般的小心,怕她摔跤想跟着上樓,藍嘉玉好笑地拍開他的爪子,自己上去了。
藍嘉華回到自己房間,關好門才說:“我明天要去嵐嵐家見他爸媽,你幫我把把關,看看穿哪件合適。”說完,呼啦一聲搬出櫃子裡所有的冬衣。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藍嘉華想好好捯飭自己,給王家父母留個好印象。
樓上挑衣樓下也沒閒着。齊文泓在客廳裡烤了幾分鐘火兒,起身正要去幫忙殺雞,藍嘉琴三口子來了,當然還有在她家玩了三天不捨得回家的齊等等。藍嘉琴和楊慶國的兒子小名開開,和等等差不了多少,孩子有伴玩得自然也開心。齊等等就屬於樂不思蜀忘記爹媽的娃。
見大姐夫楊慶國進來,齊文泓覺得又有分享的人了,張張揚揚說了藍嘉玉懷孕。
楊慶國抿嘴直笑,“看來是雙喜臨門,嘉琴也懷上了。”藍嘉琴自從生下兒子開開就不願再生,好在楊慶國堅持不懈,磨了好長時間才得她同意再生一個,名字早就有了,叫心心,湊成開開心心嘛。前兩天上醫院確認的,日數比藍嘉玉久一點。
齊文泓高興,大的小的都有伴了。抱起齊等等一連溼溼的吧嗒了幾口,惹得齊等等睜着月亮般明亮的眼睛打着小九九,爸爸怎麼了?
兩位姑爺圍着火爐烤着木炭火,觀察入微的齊文泓見楊慶國精神有些懨懨的,眉目間有些焦慮,便開口挑話題:“姐夫今年好像包了好幾個項目,收益應該不錯吧?”
楊慶國聞言,深深嘆了口氣,如果他老婆在場,他是不會說出自己的煩惱:“本來是不錯,但發生了點小麻煩。”楊慶國是包工頭,每年從房地產老闆手裡攔幾棟房子建,生活過的是有滋有味的。
老話說岸上不颳風,河裡不起浪,今年跟了個新老闆,偏偏這老闆好賭博玩女人,兜裡有錢壓着不發,拿去玩樂。你說民工披星戴月爲你做事,哪有臨近過年還不發工資的理兒,楊慶國又是個老實本分的包工頭,上有坑爹裝憨的老闆,下有三十多名民工眼巴巴要工資過年;但去年家裡做了三層高的新房,用空了多年的積蓄-他去哪裡弄出一筆錢來發工資。
再來,按下葫蘆起了瓢,一波未平未起。昨天他特地帶了個兄弟去那老闆家門口堵人,老闆卻說有一層樓的地面粉刷的不合格,要返工。再過十來天就是新年了,家家戶戶都在家待着備年貨過年呢,這時候出簍子要返工,開玩笑,誰來幹?
那老闆就說,不返工不發工資,扣着。楊慶國沒辦法,咬牙叫了個小工過來搭把手,自己連夜返工。
活幹完了,楊慶國連覺都沒補,今天上午又去逮那老闆,沒想又出幺蛾子,打着哈哈說手頭資金週轉不開,要再等等。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試試一夥人堵在你家不讓你出去的滋味。
楊慶國和齊文泓傾訴這事,只是爲了緩口氣,沒想着齊文泓能幫上忙。
齊文泓皺了皺眉,“你老闆叫什麼名字?”
“楊明輝。”
“姐夫,我認識這個人,見過幾回面,你把他電話給我,我和他聊聊。”
楊慶國有些難以置信,妹夫有滔天能耐幫自個解決這糟心的事?死馬當活馬醫,楊慶國說出了電話號碼。
讓楊慶國驚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