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嘉玉伺候完小的洗澡睡覺。“老婆,我也要洗。”齊文泓站在藍嘉玉背後囁囁道。
藍嘉玉輕輕關好門,以免吵醒小傢伙。轉身瞪住男人嘟囔道:“你自己不會洗嗎?”多大人了還要她伺候,做你老婆真累。
齊文泓嘿嘿偷樂,亮出白胖的熊掌,“老婆你看,醫生說不能沾水。”
齊文泓不懷好意把自己脫得光溜溜,藍嘉玉的臉徹底紅成了柿子。
“怕什麼,老夫老妻了,我身上那塊地方你沒見過。”齊文泓不厚道地笑。
藍嘉玉捏着肥皂和毛巾,忿忿地碎碎念,等會抹他一臉的肥皂,肥皂是鹼性,接觸皮膚癢死他。
齊文泓渾然不覺,他老婆老可愛了,以前沒發現她羞答答有點可惜了。“你杵在門口乾嘛,過來呀。”
藍嘉玉咬牙,死馬當活馬衣,閉眼給他隨便擦擦。
齊文泓高興地歪頭笑着哼起當兵時的軍歌,“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軍裝……”
唱的挺好聽的。聲音磁性渾厚中氣十足,有如敲打編鐘發出的朗朗聲,又似從山谷間蜿蜒而下的山泉水叮咚叮咚。
齊文泓感覺一手綿軟的手再身上滑來游去,猶如小魚般靈活,更是心花怒放熱情高漲,一連哼了兩首,到了收尾階段,出其不意地在藍嘉玉臉上吧嗒一聲,親的響亮熱情極了。
藍嘉玉本就不好意思,半閉着眼梗着脖子,氣呼呼道:“你幹嘛親我!”
“你是我老婆,我想親就親。”
懶得和這無賴計較,藍嘉玉加快速度,給他擦完身,丟了兩件衣服給他。
齊文泓得意地套上衣服,走之前再調戲一把:“老婆,你快點洗。我在牀上等你。”
藍嘉玉臉羞的真想塞他一嘴的肥皂泡沫。
洗完澡出來,齊文泓翹着二郎腿斜躺在牀上看書。
藍嘉玉低頭瞧了眼,是本經濟學的書,看不出來這人還知道用知識武裝頭腦。
“文泓,你當年爲什麼放棄軍官回來創業啊?”藍嘉玉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齊文泓放下書忍不住嘴角勾起笑,“當兵有一半是因爲我爺爺,以前我不務正業不愛讀書,然後我爺爺拖關係把我扔進軍營裡,在部隊裡歷練了幾年,厭倦了覺得沒啥前途,只好轉業回家。”他至今慶幸沒留在軍營,否則遇不上這個女人。
“你在軍營裡沒找過小姑娘?”沒辦法,誰讓她稀罕他,難免追根究底盤問前程往事嘛。
“沒有。”齊文泓闔書一扔,往藍嘉玉身邊一趟,“都是別人追我。媳婦兒,我手不方便,你靠過來點。”
衝着他說沒有的嘚瑟勁兒,藍嘉玉不想搭理他,沒好氣道:“不要。”
“我手塗了藥,不好抱你。”齊文泓說着自動擠過去。
藍嘉玉蒙被子表示嫌棄:“不要,你滿手的藥水味。”
齊文泓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媳婦兒到底是不能慣着。
藍嘉玉裝睡深思熟慮了一會兒,解決了肖祖芬,人生照樣得前行。孃家靠着賣豬肉,勉強處於擺脫溫飽奔小康階段,齊文泓的目標是成爲一名成功商人,而自己並無遠大志向,既來之則安之嘛;前輩子活的順利、平坦、平淡,似乎並沒有多大有意義。今世嫁給這個男人,不如幫助他實現成爲名商人的理想,同時幫襯着藍家。畢竟藍嘉華被胡娟娟嫌棄,七八成源於藍家是賣豬肉的商販。
無論人處於什麼位置從事什麼工作,並無高低貴賤之分,但在這個並不發達的年代,她無能爲力改變現狀,但可以努力做到更強大。想通後,藍嘉玉大舒口氣,再次找到人生的方向咯。
肖祖元是一大早上送妹妹去中心車站買票回鄉下的,他問妹妹發生什麼事爲什麼要回鄉下,就是裝啞巴不說。肖祖芬抹着眼淚求他別問,肖祖元無奈啊,心痛之餘問出一句:“祖芬,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齊哥的事?”否則自家妹子怎麼會悶不吭聲急着回老家,難道不是因爲被齊文泓攆了?
肖祖芬捏着個尼龍包,“哥,你就當做不知道吧。我昨晚上琢磨一晚上,從別人手裡搶幸福,不如從自己創造幸福。這趟回去,我老老實實地相親去,找個好男人,和他一起打拼過日子。”不甘心難以忘記又能如何,都比不過人家夫妻情投意合。
肖祖元反應過來,看來是真有事,“祖芬,你是我妹妹,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這次你回去不要委屈自己,也別急着找人家,幫着爸媽分擔些農地裡的活,哥明年就把你們接過來,我自己單幹。”
肖祖芬驚訝不已:“啊,哥你打算離開文泓的建材店?”
“嗯,可能過了今年吧,暫時我還要跟着他學習經驗……”
肖祖元是個有遠大理想的年輕人,不甘心每月領着一千出頭的工資,爲了學東西,他跟着齊文泓。齊文泓事業有成,光那家公司就是金陽市最大的安保服務公司,年收入過百萬,開建材店估計不是奔着點小錢來的,肖祖元覺得齊文泓肯定有大計劃。
藍嘉玉說幹就幹,在建材店忙活了半天,閒下來休息,便拿起筆在白紙上塗塗畫畫,分析本市哪塊地方人口稠密交通發達……既要人多具備消費潛力,周邊又不能太多水果店,以免競爭過於激烈,同時要離家近,離建材市場近,這樣兩邊都能兼顧。
藍嘉玉開的是水果超市,爲了區別其他店,裝潢佈置這些都要按照後幾年的規格辦,什麼燈光、門面,人員服裝、產品包裝等等,要像開鹽津鋪子那類零食超市般高檔,她考慮很多,各種想法一下子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自家妹妹被趕,肖祖元覺得於理自己應該道個歉:“老闆娘,我代我妹妹向你們道歉。”
藍嘉玉一愣,咬着筆桿子擡頭,“阿元,沒事,都過去了。”誰願意惦記個不開心的事耿耿於懷啊。
肖祖元暗暗垂下頭,臉微微僵硬,他很欣賞藍嘉玉這種女人,漂亮隨和,做事一絲不苟認真專心,將來他找老婆也要找這樣的。“老闆娘,馬上要開學了,你以後還會來店裡嗎?”
話音剛落,店外走來一人,逆光看去,那人身材高大,步履沉穩。
藍嘉玉站起來以爲是客戶,定睛一看,似乎眼熟。
謝豐收進屋,確認出藍嘉玉:“嘉玉。”
藍嘉玉努力搜索原主的記憶,原來是青梅竹馬,“豐收哥。”
謝豐收哈哈一笑,哥字聽着很親切:“八年不見,我還以爲你不記得我呢。”
“記得。記得。你和當年一模一樣。”藍嘉玉笑着道,來者是客。況且在原主的記憶中,謝豐收照顧體貼她。是十足的好竹馬。
“我聽你哥說你在這裡,所以來看看,走,請你喝點東西,我們多少年沒見了,好好聊聊。”藍嘉華並未告訴他藍嘉玉住哪裡,而是大嘴巴抖落齊文泓的事情。謝豐收在本市還是有人緣的,一查便知道地址。
藍嘉玉一頓,雖是多年好友,但不是本人的好友,真不好駁了他面子。“阿元,你幫我看着等等。”齊等等昨晚上吃多了,拉便便去了。
“嗯,老闆娘,我看着店你不用操心。”
謝豐收垂下臉,忍不住泛酸問一句:“你女兒呢?”
“哦,她有點鬧肚子在廁所呢。”
謝豐收帶着失落和嫉妒,和藍嘉玉到了建材城外面的一家茶館。
點了點心和茶水,才找了間有擋風屏的包間入坐。
“嘉玉,你這些年過的好嗎?”謝豐收問。
“很好啊。”藍嘉玉識貨,見他西裝革履,還有桌上的黑皮包,價值不菲,直覺謝豐收在外打拼大有所成,“豐收哥,你這些年在外面怎麼樣呢?”
“我去了廣州、深圳,起初在小服裝工廠打工踩縫紉機,後來開了家服裝廠。近幾年爲了拉訂單又去了東南亞一些國家。”
九十年代去沿海淘金的多如牛毛,有的沒文聘但靠雙手和大腦翻身爲大老闆,這類人都是值得敬佩的。藍嘉玉欣賞這樣的男人,“那你現在回來有什麼打算?”
“昨天參加完我弟的婚宴,打算這兩天回廣東。”謝豐收說完眷眷地盯着藍嘉玉看。她變漂亮了,當年青澀稚氣,如今魅力自信,渾身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待幾天嘛。”藍嘉玉想着多年老友未見,便說了幾句留勸的客套話。
謝豐收眼波閃過一絲驚訝,“看情況吧。我請你吃晚飯。”
“這倒不用,應該由我請你吃飯。”藍嘉玉抿了口茶,“可是我女兒還在店裡呢?”她突然想起來,除了小的還有另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