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使者說完之後,大殿之內立時鴉雀無聲,條約太苛刻了
第一,以淮河爲界,南方爲宋朝,北方爲金國,這是割地,半壁江山丟失了;
第二,金軍連番征戰,損耗較大,需要賠償二百萬貫錢,以犒勞三軍,這又是賠錢;
其三,江南多佳麗,每年上貢三百名江南美女進獻於我皇,這是人格上的侮辱;
第四,斷絕對河北,河東等地匪軍糧餉支持,罷免勾結匪軍的官吏,這是釜底抽薪;
第五,張所抗擊我朝雄兵,請求斬殺張所,徹底傷了武將之心;
第六,宗翰元帥侄兒,無故在宋境消失,似乎被歹人所害,請求陛下捉拿兇手;這不是找八字軍的不自在嗎?誰不知道,這是八字軍動手。動了八字軍,就是動了陛下。
聽完這六條,即便是最爲堅定的議和派,這一刻也動搖了。
不管是有一千條理由,一萬條理由,賣國就是賣國,即便是掛上曲線救國的名義,也掩飾不掉賣國的本質。誰若是簽訂下這六條,絕對是遺臭萬年,名聲爛到了大街上。
趙樸道:“各位卿家,可有話說!“
“陛下,爲了江山社稷,還是簽了和約吧!”這時,一個主張議和的大臣跪倒在地,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個罪名讓臣等來背吧!”
趙樸神色厭惡,哭的淚水再多,也難以掩飾賣國的本質。
“和約六條,還是簽了吧!”
好似骨米諾骨牌效應,隨着一個臣子當出頭鳥,其餘各個大臣紛紛跪倒在地,臉上流着淚水,一副悲傷到了極點的樣子。
慷慨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跪倒在地的大臣,一致要求籤訂和約六條,並述說着各種理由,似乎這是爲了臥薪嚐膽,爲了委曲求全,爲了等待時機,並搬出了劉邦的例子,李淵的例子。劉邦,不也有向異族獻女求和的污點;李淵也不是向突厥成臣的屈辱嗎?
屈辱不算什麼?
不過是爲了臥薪嚐膽,日後找回場子。
趙樸心中恍然,恨意不斷:這就是賣國的理由,賣國的藉口,賣的理所當然,賣的理直氣壯。賣國不叫賣國,是爲了修生養息;賣國不叫賣國,是爲了臥薪嚐膽;賣國不叫賣國,是爲了等待時機,在報復。
有心人,天不負,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有志者,事竟成,臥荊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這本是激勵後人,不拋棄,不放棄,堅持到底,必然會勝利。而此刻,卻成爲了議和派主張議和,主張賣國的最好理由,真是一羣淫才!!!
退後,是爲了向前一躍。
然而此刻,已經是退無可退,再退下去,就是萬丈深淵,就是萬劫不復。
有一有二,但沒有再三再四。
一次次推讓,一次次屈辱,早已經是退無可退,再也沒有簽訂屈辱條約的資格了。一旦簽訂,那就是汪精衛、那就是李鴻章。
趙樸握緊了手中的燧發槍,眼神中閃出狠戾,文人不靠譜,就靠我的燧發槍吧!
“不可,這六條,一條也不能簽訂。一旦簽訂,必然是國之不國,大宋不亡將亡!”這時趙鼎等人,再度組織起抗金派,堅決反對議和。而議和派們紛紛聲討,激烈的論戰又開始了。只是主戰派依舊是勢單力薄。
而一旁的金軍使者,興致勃勃的看着這一切。
………
趙樸看着吵鬧的朝堂,心中知道:若是這樣爭吵下去,三五天搞定不了,可是金軍會留給這麼多時間嗎?”
擺了擺手,一旁的太監走了過來,遞過了一個字條。
太監匆匆離去。
趙樸心中鬆了一口氣,一切還是要靠槍桿子決定。大臣們爭吵不斷,一時難以決定,那他就幫助他們決定吧!
爭吵還在繼續,趙樸還在等待着,心中有些着急。
這時,外面傳來了鎧甲響動的聲音,一隊隊穿着甲衣的將士,快速的跑了進來,迅速的包圍了大殿四周,刀槍林立。衆多大臣立時驚呆了,不會是玩兵變吧!可是很快的搖了搖頭,沒有陛下的玉璽,沒有樞密院的簽發,根本難以調動一絲兵力。
即便是調動了兵力,也無法這樣毫無聲息的通過宮禁。
這時,一個穿着甲衣的戰士快速向前,向趙樸施禮道:“陛下,幸不辱命!”
“好!”趙樸點點頭,站起身來。
“陛下,這是怎麼了,爲何要近衛進入大殿!”
“莫非是……要誅殺我等!”
“完了,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加入議和派!”
這時,議和派一方惶惶然,在他們看來,這是皇上要清算他們。
在不久之前,宋欽宗也是以誅殺六賊之名,大量的清洗了朝中大臣;如今,皇上也是要藉着這個名義,清洗他們。不必流放,不必誅殺,只要摘去帽子,打入大牢,就是萬劫不復。
這時,一直以來,置身事外,一直平靜無語的汪伯彥道:‘陛下發生了什麼,爲何讓近衛入殿?“
趙樸道:“岳飛,你說吧?”
這個青年將領,正是岳飛。
岳飛,此時也算是近衛軍一名頭目,負責宮禁安全。之前,在剿滅南下的那股女真軍時,岳飛勇猛衝殺,率領的中隊,戰績優秀。不過戰鬥中,岳飛身上有三處創傷,有一次差些射在心臟上,差點斃命。
這讓趙樸心驚膽跳,他打算將岳飛培養爲頭號名將,殺敵的利器,若是在一場小戰鬥中,就陣亡了,那也太虧了。
此時的岳飛傷勢已經好了,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岳飛道:“陛下,這次金軍以議和爲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已經派遣一萬騎兵,一人三馬,已經快速渡河,逼近了揚州,距離這裡不足百里,可能下午,金軍就會殺到揚州。那時我等早已經淪爲金軍俘虜!”
“轟!”
頓時間,將大臣們轟擊得裡焦外嫩。
他們在這裡議和,金軍卻是襲擊而至,不會是真的吧!這一刻,不論是議和派,還是抗金派,都再難以鎮定,心神慌亂不斷。都看向了金軍使者,看他如何回答。
金軍使者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可很快的隱藏起來,“不會的,我朝誠心議和,那裡會做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可是,在場的大臣都是老油子,察言觀色,揣摩人心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看着金軍使者的表情,心中已經肯定了八九分。一切都是真實的,此時此刻,可能金軍已經出發,已經時刻要兵臨揚州,破城在即。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和約有兩種,一種是真心打算議和,從中撈取利益;一種是假裝議和,提出苛刻要求,超越底線。這一種和約,根本不能答應,一答應了,就徹底玩完了。這種和約的目的,在於拖延時間,或是等待敵人主動拋棄議和,或是趁機修養,或是趁機襲擊。在汴梁時,金軍就多次提出議和,這種議和不是真正的議和,而是爲了一步步的我朝實力,削減百姓抗金意志,最後好似殺豬一般,一刀砍了!我的父兄因而沉淪,但是我不會……”
趙樸悠然道:“人不會總是在一個坑裡摔倒,摔倒的次數多了總會長記性。明處議和,暗處頭偷襲,或是趁機積蓄力量,這類手段,玩了十幾次還繼續玩,你們不覺得累,我還覺得麻煩!”
說着,趙樸再也不廢話,掏出燧發槍,砰的一聲響聲,打在了金軍使者的胸口,頓時鮮血流了出來,一聲慘叫傳來,金軍倒在了地上。
隨着槍聲,在場的大臣們不由的心中突突。
“暴君,你敢殺我!“
“我爲何不敢殺你!“
“將軍會血洗揚州,殺得雞犬不留!‘
“可惜,你看不到了!‘
趙樸微微皺眉,這年頭的燧發槍質量不咋地,一槍還秒殺不了他。
一槍不行,就兩槍:兩槍不行,就三槍;三槍不行,就四槍。不信就秒殺不了。
這時金軍使者,再也顧不了多少,扭身就跑。可惜很快,宋兵一擁而上,在一番肉搏之後,這個金軍使者被捆住了。這個金軍使者,悲劇的成爲來活靶子,被瞄準射擊,被這個粗劣的火器虐待着。
這是紙殼子彈,彈丸與火藥合在一起,少去了填裝時間,趙樸添好子彈,瞄準射擊,“啪”一槍又打中了,胸口又冒出了血。
“我李允,做鬼也不會放了你的!”
“混賬,你還好意思叫李允,爲何不叫完顏允!一個狗奴才,一個狗漢奸,老子斃了你!”趙樸裝好子彈,又是一槍射出。
“啊!”金軍使者慘叫傳來。
隨着金軍使者的喊叫,在場的大臣們都是心中惶恐,這位陛下,也太暴力了,竟然在大殿之上,用“暗器”殺人。
“砰!”
“砰!”
連續打了五槍,這個金軍使者才掛了。
趙樸暗自抱怨道,質量不給力呀,不過比起砍頭,比起凌遲,槍斃算是文明許多了,這也算曆史上第一次槍斃事件吧,開口對殿內大臣道:“屁股決定腦袋,關鍵是屁股坐在哪一邊。屁股若是坐錯了位置,會掉了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