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可以沒有底線的罵陣。而宗弼也可以去罵陣。
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要罵出而已。
而此時,張俊的罵陣的難聽話,徹底激怒了宗弼。
宗弼決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金兀朮小兒,膽小如鼠!”
“金兀朮小兒,你的爹媽是烏龜嗎?縮在龜殼內,爲何動也不動一下!”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當年你爹,你二哥,何等英雄了得,爲何生下了你這個膿包廢物!”
“金兀朮,想當年你二哥宗望是何等英雄了得,三千鐵騎縱橫天下,爲何有你這個膿包弟弟。三萬兵馬,爲何動彈一下也不敢。我家元帥說了,你若是膽小,可以拒絕會戰,小玩一下,五千大軍對決如何?”
“金兀朮小兒,男人要有骨氣,不要學小娘們,磨磨蹭蹭!”
“金兀朮小兒,你老爹被害死了,你也忍受了;你二哥被人活活害死了,你也忍受了;皇帝位置被人奪走了,也是忍了。真是縮頭烏龜一個!”
“可憐呀,金兀朮小兒,用兵太爛,三萬金軍就要死在了西北!”
“可惜呀,完顏婁室何等英雄來哦的,只可惜被宗弼小兒忌憚,免去了兵權,金軍戰鬥力越來越差了!”
宋軍罵人的話,還是老樣子,樣式變了變,可是本質上變化不大。畢竟罵人也是需要想象力的,也是需要精力的,連續罵了幾天,宋軍將士也有些疲憊,有些口乾舌燥。有些有氣無力。
而此時,金軍一些士卒開始反擊,開始對罵了。
罵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你罵一句,我罵一句。刀來劍去,打上三百回合。而是你罵你的,我罵我的,好似攪屎棍一般,打亂戰。
“宋狗們,膽怯如鼠。丟了半壁江山,丟了萬千百姓,丟不丟人!”
“宋朝小兒,除了送錢,送女人、送土地,當兒皇帝之外。還會什麼。”
“可憐那一個個水靈靈的女人,全送給了我大金,老子只要花百文錢,就能睡一個大宋公主!”
“當年,趙樸小兒一逃再逃,從河東逃到了大名府,從大名府逃到了揚州。一逃再逃,好似喪家之犬,得瑟什麼,丟不丟人。一個逃跑皇帝,有什麼值得猖狂的!”
“還有宋徽宗、宋欽宗兩個廢物,在我大金當奴才,獻妻獻女,苟且偷生,好似畜生一般活着。劉禪、李煜都比他活得有尊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爲何不自殺。爲何不死國!”
“還有張浚丟不丟人。二十萬人打我金國三萬人。還要我家元帥擺明車馬,在戰場上拼殺,你傻還是我家元帥傻!等婁室將軍到了,一拳就將張浚小兒打死了!”
“做人要有骨氣,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張俊爲何不自殺,帶着一羣熊兵,倆年時間了,還沒有收復關中,丟不丟人!”
“就是在遼東,在洛水打了勝仗又如何,不過是走了狗屎運!”
“可憐的宋軍,皇上無能,臣子無能,打仗不行,內鬥最行,全是廢物渣!”
金軍也開始罵,只是罵得更難聽,罵了兩位亡國皇帝,一位當今皇帝,罵了文武大臣,罵得宋朝將士們臉面發紅,不是憤怒,更多是覺得丟臉、臉騷,只覺得很丟人,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若說宋軍將士罵陣,講究的是隨意編造、子虛烏有、誇張擴大化,是三分真實、三分虛假、三分誇張,還有一份離譜。
可是金軍將士罵陣,講究的是真實可靠,很少虛假之處,即便是反駁,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罵宋朝,除了送錢,送女人、送土地,當兒皇帝之外,什麼也不會。想一想,也的確是如此,不管是說爲了維護和平,不願打仗;還是委曲求全,爲了黎民百姓;還是說臥薪嚐膽,等待時機反擊。
宋朝上下,可以說出一百個理由,但是也無法抹殺宋朝丟人丟到姥姥家,可憐無恥的情形。
而趙樸剛剛當皇帝時,那時金軍退去,只是佔據河北,河東一些地區北方多數地區還未淪陷;可是在兩年後,被金軍打到了襄陽,打過了長江。趙樸可以找無數個理由,比如實力不如人,只好以空間換取時間,分散金軍兵力才,從而擊敗金軍,阻止住金軍進攻步伐;也可以說是戰略撤退,退後是爲了更好的進步。
可是不管什麼理由,至少是丟了很多土地,北方几乎全部淪陷。
趙樸也是一逃再逃,從河東逃到了大名府,從大名府逃到了揚州,一逃再逃,好似喪家之犬。
就連趙樸自己也無法否認。
宋徽宗、宋欽宗可以爲他們的行爲找無數理由,可是也迴避不了,他們當奴才,獻妻獻女,苟且偷生,卑劣的一生。他們不值得同情!一個皇后遭到侮辱,尚且懂得自殺;可是這兩位,都是大老爺們,卻是貪生怕死,連尊嚴也不要了,連女人也不如。
張浚到了西北,兩年多了,統帥着幾十萬西北軍,可是寸功爲立,戰局依舊僵持,也可以找無數理由,但是無法掩飾張浚的尷尬!
宋朝上下,皇上無能,臣子無能,打仗不行,內鬥最行,也的確是如此。
金軍罵得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因爲找你不到一絲反駁的理由,反而更加有威懾力。此刻的宋軍將士,除了羞恥,還是羞恥、羞恥、羞恥、羞恥!而無限的羞恥之後,是強烈的憤怒。
人不要臉無敵,樹不要皮能活。
很顯然,宋軍將士們沒有將厚黑學,練到極致,感到了羞恥,感到憤怒。
“元帥,殺吧!”
“元帥,末將寧願死了,也不願聽金狗亂叫了!”
“元帥踏平金營,血洗金軍,不破金軍,誓不會寨!”
“殺吧,老子忍不住了,不讓末將出戰,就砍了末將!”
“丟人丟大發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打仗打到了現在,英雄狗熊都已經分出來了。能來到這裡參戰,共擊金軍的,沒有一個孬種,都是鐵血之士。
衆多將領立時嗷嗷直叫,張浚有些壓不住的感覺。
一旦強行壓下去,極可能引發軍變。
在西北,一直處在戰爭時期,一些制度也遊離在宋朝的統治範圍外。在其他地區,多是兵不認將,將不認兵;可是在西北,軍隊更多是世代相傳,有些私兵的性質,有些軍閥的性質。若是在其他地區,早已經被宋朝瓦解了,大宋範圍內,豈能允許私兵存在。
只可惜西北一直處在動亂中,尤其是與西夏對抗。
爲了局勢穩定,宋朝容忍了西北存在這種特殊的形態。
這讓西軍一直是大宋最強軍,戰鬥力最強,當然也是最難控制的軍隊,一些空降過去的元帥,往往是不接地氣,最後黯然離去。
張浚深知,他是外人,始終與西軍上下,有一層隔膜,將士們可能敬佩他,可能聽從他指揮,但是在某些時刻,也會失控!
比如現在,就有失控的局面!
張浚心中苦澀,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這些天,張俊也巡視過金軍大營,宗弼不愧是將才,還是有兩下子的,營盤堅固,強攻之下,勝算不大。
只是此刻,即便是勝算不大,也得拼上一把。
咬了咬牙,張浚道:“全軍出擊,踏平金營!”
ps:這幾天心情糟糕透了,一天的時間,才寫了兩千多字。心情太差了,煩心事太多了,煩不勝煩,總算是碼完了這一章。新書在籌劃中,新書可能是仙俠類,豬腳獲得了至寶輪迴盤,可以不斷讓靈魂,在諸天萬界穿越,不斷歷練,不斷成長的故事。
只是構思有些簡單,寫起來,覺得水平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