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馡穿了一件極低的抹胸裙,大片白花花的胸脯露在空氣中隨着步伐跌宕起伏。淡粉色的薄紗,輕如蟬翼,隱約可見衣衫下婀娜的嬌軀。
她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裡是一壺已經放好了藥的酒。
玉如墨不住在風景宜人,整潔寬敞的見微峰,反而住在偏僻冷清的山腳下,害得她爲了不引的一路上的矚目,只能在外面批了一件月色的斗篷,遮住裡面的層層春色。
這裡不是靈鏡……
眼前的木屋乾乾淨淨,門口的花叢爭奇鬥豔,一隻只蝴蝶上下翩飛,像織女手上穿梭的針線,織成了一幅美好的畫卷。
以前靈鏡還是個小狐狸的時候,朱馡就常混着山上的小孩子們來到這裡,她當然不可能認錯。只是這個木屋早就無人居住,破破爛爛,爲什麼又……
一個男子自花叢中穿過,身後一頭如瀑墨發在空中肆意飄楊,和殷紅的衣袂在空中互相嬉鬧,如膠似漆不可分開。
面若美玉,目似明星,身材夭矯,舉止風流。
若說靈鏡的美如同灩麗的三月海棠,那麼眼前的人就如同熱烈的夏日焰火,剎那間點亮漆黑的夜空,帶來暑日裡涼涼的晚風。
這應該就是玉如墨吧?朱馡事先也想去打聽一下玉如墨的喜好,但奈何他纔剛剛回來,而且獨居在山腳,瞭解他的人並不多,母親的人也只是告訴她,是一個紅衣的長得好看的男子。
這那是長得好看,都快美到人神共憤了。爲什麼同是狐族,總有些人就是能漂亮到你的心坎上呢?
朱馡暗暗捏緊籃子的提手,提醒自己千萬要冷靜,她喜歡的人只有靈鏡。
“誰?”眼前的人並不認識,玉如墨只當又是哪裡跑來的花癡,擡手就想將她轟出去。
“我是朱馡,十三長老的女兒,是母親讓我過來的。”朱馡察覺不對,連忙開口。
只是她心裡慌張,話說的便快,但是自己又想掐着嗓子,一句話倒是說的千迴百轉,不倫不類。
玉如墨內心已經有了看法,但是面上不顯,揚起一個淺淺的笑臉,像把鉤子一樣直鉤人心絃。
“那好,進來說吧。”
朱馡點點頭,移步上前。玉如墨打開木門,她徐徐跟上,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
這張桌子上潔淨如鏡,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擦拭過。
他爲什麼要住在這裡?
朱馡心裡疑惑,但她現在學聰明瞭,並沒有忘記自己前來的目的。
“有什麼事?”玉如墨素手提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並不理會朱馡。
朱馡有些尷尬,又摸不清他的意思。原本攥緊籃子的手緩緩鬆開。
“我……”她開口說了這一句話,剩下的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一張玉面逐漸脹得通紅,眼淚眼看就要流出來了。
做出這個決定朱馡自己也覺得羞恥,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斗篷被解開,慢慢滑下,露出優美的胴體。
“救救我,求求你。”朱馡順勢跪倒在地上,無助地哀求道。
玉如墨揚揚眉,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有什麼我可以救你的?”
“我……我母親她不放過我,她要我……”朱馡瞬間就說不出來了。
朱鳳發育的很好,凹凸有致,哪怕是玉山芙也不能和她比,關鍵她還是完璧啊,在狐族能找到一個完璧之身的成年女狐狸,不亞於大海撈針,這也是朱馡一直引以爲傲的資本。
原本她預想的是用自己的身體和玉如墨做交換,希望他能扳倒朱鳳和樑溫文,但現在看見玉如墨面不改色的樣子,讓她不禁有些氣餒,接下來的說辭也不好開口。
“要你和我上牀?”玉如墨諷刺一笑。
“啊?”朱馡直接呆住,沒想到他如此直接,“不是,不是。”她連忙否認。
“那就是……”玉如墨瞧見籃子裡的酒罈,“讓你在酒裡下藥毒死我。”
“……”這下朱馡直接說不出話了,渾身都在哆嗦,這個人怎麼什麼都知道,比她想得還要恐怖。
瞧見朱馡的反應,玉如墨估計自己就是猜對了,信手拿起酒罈,打開封口,緩緩一嗅。
“懷陰山,這個毒只會讓人全身筋脈被封,變回原形罷了,並不會致命。”
“什麼?”朱馡驚訝地擡頭,明明母親的人就是說這是個劇毒啊,到底誰在騙她?
一個蠢貨。
玉如墨內心冷笑,真沒想到朱鳳那個老奸巨猾的東西還有個這麼蠢的女兒,怪不得容不下她。
“你母親讓你來做這個事,你很不情願,想用你的身體和我交換。”明明是猜測的語氣,但是朱馡心裡莫名驚慌,她驚恐地打斷玉如墨的話。
“我不想爲她做事了,求求你幫幫我,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說完朱馡順勢又要去解剩下的薄紗。
一股力量阻止了她的動作,讓她動彈不得。
“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玉如墨嫌棄地說,嘴邊還有一絲玩世不恭的笑,“你走吧,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可是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你是狐王的兒子,會阻攔她,我瞭解我母親,只要我們兩個聯手,你就可以……”朱馡緊張地喊道。
“那你的靈鏡殿下怎麼辦?”玉如墨好奇地問。
他居然知道這個?朱馡突然冷靜下來,她追求靈鏡的事整個扶微山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他了解也正常。
“你不能放過他嗎?”她試探出口。
“哈哈哈哈。”玉如墨大笑出聲,恍若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笑起來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笑聲朗朗似清澈的小溪下的卵石互相碰撞。
朱馡看得不禁有些癡了,都忘記這個人剛纔對她的無禮。
“走吧。”玉如墨突然停住笑,一張臉緩緩靠近,讓朱馡不禁往後傾斜。
“你放心,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朱馡美眸瞪圓,白皙的胸脯劇烈抖動,激起陣陣波瀾。
玉如墨隨手撿起地上的斗篷,扔在她身上,遮住這噁心的場景。
“滾!”
朱馡被嚇得驚慌失措,含羞而去,徒留桌上打開的酒罈和空蕩蕩的籃子。
玉如墨若有所思地望着這個酒罈。
朱鳳容不下他在他意料之中,但沒想到下手這麼快,懷陰山都用上了,這個藥,配料嚴苛,藥材珍貴,連他也配不出來,這麼好的藥可不能浪費了。
這麼一想,他緩緩勾起嘴角,目光流轉恍若攝人心魄的海妖,在陽光下灼灼似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