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己然習慣這位主子來往這裡了,她總是能給衆人帶來意想不到的口味。
棗子煮好,紅豆也煮得差不多了,在鍋裡沽沽得冒着沙。
蘇畫雲挑了幾個細緻的丫頭將棗子去核,放在一邊
對於肉餡的糉子,蘇畫雲還是不太感冒的。又甜又鹹的,總覺得怪怪的。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準備做一些肉餡的,好讓大家都嚐嚐。
蘇畫雲只包了幾個,紫蘇便學得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的包上了一個,蘇畫雲點頭:“還不錯。”
得到誇獎,紫蘇自是很開心,又拿起葦葉包了起來。
茯苓就沒那麼順利了,包一個散一個,她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我就包不上呢。”
蘇畫雲笑道:“慢慢來,我再演示一遍,這樣……”
茯苓認真的看着,又試了幾次,果然好多了。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包糉子的隊伍,衆人手藝參差不齊,形狀各異。
不多時,鮮綠的糉子便堆成了山。
放入鍋中煮好,只等明早拿出來吃。
落日,晚霞,炊煙。
玄武推着墨傾寒來到廊下,二人皆向遠處膳房方向望去。
玄武看了一眼他家神仙似的王爺,心中感慨,自從蘇姑娘來了府上,他們家王爺胃口比之前好多了,而這王府裡也似乎有了一絲煙火氣。
翌日早上,滿府飄着糉香味道。
蘇畫雲留了一些,便將其餘的全部分給了府中衆人,不分等級,人人有份。
她提着食盒敲開墨傾寒的書房:“王爺,這是我家鄉的美食,名叫糉子。要不要嚐嚐?”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食盒,頓時屋內糉香滿溢。
“好”墨傾寒放下筆,執起一個拿在手中翻看:“你做的?”
“嗯,這幾個都是我親手包的。”
墨傾寒解開繩結,打開糉葉,輕咬了一口。
軟糯香甜。
但他對甜食不甚喜愛,一個糉子吃完己到了極限。
蘇畫雲看了一眼案桌上墨跡未乾的字跡:“這字是王爺寫的?”
墨傾寒:“嗯。”
蘇畫雲驚歎道:“遊雲驚龍,磅礴大氣。好字!”
墨傾寒不置可否。
蘇畫雲:“若他日我再做畫,可否請王爺提字?”
墨傾寒用方帕優雅擦拭着嘴角:“好”。
“王爺你真好。”蘇畫雲眉眼彎了起來。
提個字而已,竟讓她如此開心。
半響,墨傾寒道:“今日遊湖,你準備一下,巳時出發。”
蘇畫雲微愣:“我也可以去嗎?”
墨傾寒放下方帕:“爲何不可?”
蘇畫雲:“可我聽說,正陽節的遊湖只有皇親貴胄,王公世家及家眷纔可以去。你我並未成親……我也非世家……”
墨傾寒挑眉道:“連父皇都叫了,本王的後花園也翻了,遊個湖算得什麼。”
蘇畫雲臉上浮現了紅暈:“叫父皇不是權宜之計嗎?”
即如此,她也沒再矯情。轉而露齒一笑道:“對了,三公主和九王爺也去嗎?”
墨傾寒:“嗯”。
蘇畫雲:“那太好了,我正要找他二人。登門拜訪又太唐突。若是遇到他二人那便再好不過。”
她邊說着,邊數着糉子:“這三個送給三公主,這三個呢,送給九王爺。”
墨傾寒一聽,她要將親手做的食物送給九王爺,心情就不那麼好了。
他默默的滑到食盒子旁,將準備送給九王爺的那三個悉數吞了下去,速度極快。
優雅如他,從未將兩腮塞得這樣鼓過。
蘇畫雲一臉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吃一個就好了嗎?”
墨傾寒忍住了要吐的衝動:“本王突然覺得味道極好,意猶未盡。”
蘇畫雲嘴角抽了抽,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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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和風暖陽,鳳棲湖微波蓮蕩,正是遊湖的好天氣。
幾艘雕龍結綵的畫舫泊在岸邊,等候着遊人。
墨易一行先上了那艘最豪華的,幾位大臣緊隨其後。
太子一衆和墨傾寒同時出現,他二人互看了對方一眼,分別上了兩艘不同的畫舫。
幾個世家千金指着太子一行人道:“快,太子殿下上了那艘,我們快過去。”
“啊,我要和太子殿下一起遊湖。”
“我也是。”
衆人一窩蜂似的上了太子的那艘。
太子頗感得意的看着墨傾寒這邊。
而這邊,只有一站一坐的二人,格外清冷,倒也般配。
而後有幾個世家公子走來,想接近蘇畫雲,哪知還未登船,便被墨傾寒面具下不善的冰冷氣息逼得退了出去。
剛凍走了幾波,三公主墨傾城趕來:“蘇公……蘇姑娘,我能和你們同乘嗎?”
蘇畫雲一看是三公主,笑道:“好啊。”
墨傾寒微微皺眉。
九王爺墨傾珏也剛到,他看了看四周,也走向這邊,微微躬身喊了聲“七皇兄。”
墨傾寒淡淡的“嗯”了一聲。
墨傾珏看了一眼蘇畫雲,對墨傾寒道:“可否與七皇兄同乘?”
墨傾寒眉頭蹙了蹙,未答言。
蘇畫雲道:“太好了,我正要找你二位呢。”
墨傾珏溫潤的眸光閃了閃,她說正要找他嗎?
得到了蘇畫雲的應允,他愉悅的上了船。
九王爺雖無實權,但生得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一些世家千金早己傾慕許久。
見到九王爺上了船,紛紛想與九王爺同乘。
哪知各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們苦口婆心的提醒,又想到自己父母警告的眼神,迫於現狀,不得不離開九王爺這邊,去到太子船上。
而這次遊湖唯一稱病未到場的,便是賜婚給墨傾寒的趙綰小姐。
所以,諾大的畫舫內,除了貼身的丫鬟侍衛外,就只有他們四人。
一方茶桌,四人圍坐。
倒也格外清淨。
蘇畫雲拿出準備好的糉子,對墨傾城道:“三公主,這是我家鄉美食,送給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