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雄道:“運河東岸的臨清距離冀中根據地很近,只要把油料運到臨清,而臨清與沛縣之間以運河相連通,如果經運河運輸,則可將油料運送到運河沿岸的任何地方。我覺應該在魚臺、嘉祥、壽張、臨清這四個縣城建立油料補給站,這四地靠近運河,可以使用船彭雄站在地圖前琢磨了好一陣只將油料運送過去。”
“我起初也想到走水路,只是沿途有許多日僞軍據點,每到一處會受到嚴格盤查,用船隻大量運輸油料無法安全運送到目的地。”老金道。
“直升機使用的油料我見過,據說可以炒菜,我們把燃油裝在大塑料桶裡,僞裝成食用油,就可騙過那些盤查的日僞軍。實在不行就給那些貪得無厭、吃拿卡要的傢伙一些好處,總能混過去。要是幾次大量運輸引起日僞軍注意,所幸就製作一些帶夾層的塑料船,將油料灌進夾層裡,船上運載一些商品。”彭雄道。
老金點點頭,“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好,就這麼辦。”
劉涵當天就回到了主位面的科羅島,讓塑料製品廠加班加點製作一批帶夾層的塑料船,船要儘量做得堅固。帕勞共和國雖爲彈丸島國,但這裡的海島風光卻很招人,每年都吸引大批遊客前來旅遊、度假,遊客們消費的同時也把大量塑料瓶子扔在海島上,海水裡,另外菲律賓、印尼的塑料垃圾也會隨着海水的流動,漂到那些海盜附近。每年爲打撈這些塑料垃圾,帕勞政府耗費了許多人力財力。銀河系公司把塑料製品廠遷到科羅島,爲這個島國解決了這個難題。塑料製品廠僱人在海水中打撈塑料垃圾,用這些塑料垃圾製作塑料製品。在等待塑料船的期間,劉涵給米諾洛夫打了個電話,向他訂購了四架二手四座民用直升機。
一千艘五米多長的塑料船很快就趕製出來了,數日後就出現在次位面的運河上。塑料船夾層裡裝滿了燃油,船上也堆滿了裝滿燃油的二十斤裝的塑料桶,塑料桶上貼着日文商標,翻譯過來是櫻花大豆油。押運隊隊長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打扮成漢奸的樣子,拿着僞造的證件,遇到日僞軍據點,就送一些塑料打火機或者化妝品,船隊一路上未遇到危險,很順利地送到了壽張和臨清。臨清的八路軍、游擊隊在當地遠離日僞軍據點的偏僻處建立了油料補給站,魚臺就不用說了,與太靠近微山湖和沛縣,經微山湖運送過去一大批油料,同時四大隊組織數千官兵使用倒騎驢,向魚臺運送過去一批燃油。而嘉祥補給站的燃油則是通過微山湖、牛首河送過去的,這樣就避免了日僞軍的盤查。”
只用了十二天的時間,活動在四個縣城的八路軍和共產黨領導的抗日遊擊隊就相繼建起了儲存油料的補給站。這天夜裡六架直升機運載一批武器彈藥,途徑魚臺、嘉祥、壽張三地補給站,降落補充油料後,將武器彈藥送至臨清補給站。六架直升機由於要在中途補充油料,所以無法吊運,只能拆掉後機艙的座椅,用有限的空間裝載武器、彈藥,所以運送到臨清的武器彈藥十分有限,只有繳獲自日軍的三門大正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狙擊炮,以及三百枚炮彈。數量少了點,但這種平射炮卻是打碉堡的利器,該炮可在碉堡內機槍射程外,進行直瞄射擊,可將榴彈通過碉堡射擊孔射進碉堡內部炸死裡面的日僞軍。船隊通過運河一次送達各處補給站的油料可供六架直升飛機往返運送三次武器、彈藥,第二天夜裡六架直升機送過去六百枚反步兵地雷,第三天夜裡則送過去一批青黴素、雲南白藥和一次性注射器。
通過運河使用塑料船運輸油料,只用一次就不得不放棄了,規模太大,引起了日軍的注意。日軍很快就在運河沿岸那些碼頭上增派了兵力,只要看到塑料船,不管是不是抗日軍運輸隊,立即架起機槍射擊,這導致許多使用塑料船的百姓受了無妄之災。
“運河運輸一定要堅持下去,塑料船太脆弱,可以換成鐵板焊制的機動船。”劉涵一錘定音。
劉涵回到主位面國內,向一家小船廠定製了一千艘鐵板機動船,要求排水量在五十噸左右,焊接船體的鋼板不少於30毫米,船甲板要使用五十毫米厚鋼板,速度低一些沒關係,最要緊的是堅固,另外機器質量要好,別跑了幾個來回就得大修,行駛安全、平穩。第一批一百艘鐵殼機動船造出來,在河裡跑了幾個小時,很平穩,速度也不弱,最快能跑出二十節的速度。劉涵將第一批船以及幾名船老闆帶到次位面沛縣微山湖畔,從抗日軍後勤部調來兩百名卡車司機,接受駕駛機動船培訓。這些卡車司機有駕駛汽車技術,跟着穿越過來的船老闆學了幾天,就能開着鐵殼船在微山湖裡到處跑了。
一百艘鐵殼船攜帶往返油料,船艙其餘空間都裝上武器、彈藥和藥品。特戰隊員都接受過潛水、泅渡、水中搏鬥等訓練,最適合爲船隊護航。參謀長彭雄把田六子找到自己的辦公室。
“六子,交給特戰隊一項艱鉅的任務,爲水上運輸護航,特戰隊能不能完成任務?”彭雄道。
“特戰隊是司令部的一把尖刀,司令部指向哪裡,特戰隊這把尖刀就刺向哪裡?”田六子道。
“很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一百條鐵殼船可是機器船,船體堅固,一艘船上安裝了一挺重機槍,一門自動榴彈發射器,那就是一百艘水上坦克,現在我就把船隊交給你了。”彭雄道。
“我能提一個要求嗎?”田六子道。
“過分的要求就不要說了,說了我也辦不到。”彭雄道。
“特戰隊至今沒有安排醫護兵,隊員們戰鬥中受了傷怎麼辦?”田六子道。
“猴子等幾個隊員不是接受過幾個月的急救速成訓練嗎?”彭雄道。
“那幾個小子手腳粗笨,最好能給我們陪幾位漂亮的女醫護兵,戰士們受了傷,有女醫護兵處理傷口,也不會覺得有多疼了。”田六子道。
“呵呵,想必你小子是有人選了,說吧,看上哪個姑娘了?”彭雄道。
田六子被彭雄看穿了心思,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口齒不清地道:“是,是梅妮,不,不是我看上……,是,是我跟她熟悉,所以我想,我想把她調到特戰隊。”
彭雄瞧着田六子的窘態,哈哈地大笑起來,“你這小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臉都成猴屁股了,這個要求可以滿足,對了,梅妮是彭亮的妹妹吧,咱們部隊重名的女孩子有好幾個,別搞錯了。”
田六子點點頭,“梅妮是棗莊醫院的護士。”
“好,我這就給醫院打電話。”彭雄道。
彭雄的電話打到了醫院院長辦公室,穿越人士龔明華如今已經混成了醫院院長,龔明華拿起電話,問道:“哪一位?”
“我是彭雄。”
在抗日軍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參謀長是誰,可龔明華想了半天卻是一臉茫然。“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是誰了,我們這裡治癒出院的患者多不勝數,我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
抗日軍中但凡接觸過龔明華的人都知道這位院長大人脾氣有點怪,彭雄沒有接觸過龔明華,但對他古怪的性格也是耳聞,今天才算明白背後議論他的人所言不虛。
“我是抗日軍參謀長彭雄。”
“啊,找我有事嗎?”
“司令部打算從你們醫院調一位護士去特戰隊擔任戰場救護任務,司令部覺得護士梅妮可以勝任這項任務。”彭雄覺得跟這位不通人情世故的傢伙繞彎子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索性直說了。
“這可不成,我不同意調梅妮去特戰隊。”龔明華一口回絕道。
“爲什麼?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彭雄道。
“沒有理由,就這麼簡單。”龔明華說罷,很沒有禮貌地放下電話。
彭雄沒想到龔院長這麼不給面子,既不給司令部面子,也不給自己面子,一個參謀長居然調個護士卻被院長毫無緣由攔下了,這事傳出去只怕要成爲笑話。中午在司令部小食堂吃飯的時候,彭雄將這件事告訴了老金,老金和龔明華同爲穿越人士,而龔明華作爲醫院院長,身具精湛外科醫術,身爲司令的老金對他的生活、工作自然十分照顧,對龔明華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老金盯着彭雄,伸出筷子隔着桌子衝彭雄的腦門點了一下,“你這小子不該答應田六子。”
“爲什麼?”彭雄詫異道。
“龔明華和梅妮正在熱戀中,人家兩個是兩情相悅,你卻要把梅妮送到第三者懷裡,要不是隔着電話,以我對這位龔院長的瞭解,他可不管你的身份,很可能會當着大家的面揍你兩拳。”老金道。
“田六子這小子居然敢隱瞞不報,再看見他非削他不可。”彭雄道。
“田六子和梅妮自小在一起青梅竹馬,要不是龔明華的出現,只怕兩個人已經抱上孩子了,嗨,感情這種事說不清楚。”老金道。
下午彭雄坐着吉普車來到醫院,他不準備去見龔明華,而是找了醫院辦公室主任。辦公室主任姓李,同龔明華一樣,也是一位穿越人士。李主任是個人精,對彭雄這樣的抗日軍大人物自然會百倍關注,李主任拉開房門,一眼就認出了彭雄,臉上露出職業的微笑,“是彭參謀長吧,快請進。”
李主任要把彭雄讓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彭雄說:“咱們還是坐沙發吧。”
李主任給彭雄倒了一杯西湖龍井,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隨後側身而坐,半個屁股露在沙發外面,擺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