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門八十二毫米坦克炮齊射時形成的氣勢蔚爲壯觀,一排排炮彈射向日軍,每一排炮彈飛過去都會在地面炸起一排如同驚濤駭浪般的煙塵,日軍的斷胳膊斷腿連同機槍、擲彈筒、迫擊炮、三八槍在空中飛舞,無數彈片橫掃過去,彈片掠過的地方再無生命存在。皮卡車拉着一門門火箭炮,運動到日軍留守大隊,又是三輪炮擊,將最後一批火箭彈賞給了那些鬼子兵。炮兵團一營打光了火箭彈,開始使用六十門六零、八十二毫米迫擊炮轟擊日軍留守大隊,日軍的迫擊炮都被派到了前線,留守大隊沒有火炮,只能趴在地上挨炸。五十輛水陸坦克在營長羅正雄的帶領下,離開陣地,快速運動到日軍留守大隊的後面,切斷了日軍的後路。
前線指揮部搬到了嶧縣西南的小河旁,幾頂帳篷搭建在一塊乾燥的開闊地,後勤部的數十輛卡車將帳篷圍繞起來,十輛裝甲團派過來護衛指揮部的坦克在最外圍擔任警戒任務。幾頂帳篷裡懸掛着強光手電筒,電臺滴答聲響成一片,一名參謀腳步匆忙地走進指揮部所在的帳篷,向老金敬了一個軍禮,雙手將一份剛剛抄錄的電文遞給老金,“司令,這是八路軍抱獨崮根據地剛剛發來的密電。四大隊老金接過電文,看過後皺緊了眉頭,將電文遞給身旁的參謀長彭雄。
電文大意如下:據我部蘇魯豫支隊四大隊得到的情報,今夜藤縣至臨城鐵路沿線日軍佈置了重兵守護鐵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滿載日本兵的火車向南駛去。我們判斷,很可能駐守藤縣的日軍野戰重炮兵第二旅團、高射炮大隊、戰車第八聯隊、第二十七師團準備在今夜進攻棗莊鄒鄔鎮。
讀罷電文,彭雄倒抽了一口涼氣,對老金道:“目前抗日軍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在嶧縣與日軍激戰,僅有獨立團留守棗莊鄒鄔鎮。倘若日軍重兵雲集鄒鄔鎮,憑藉獨立團那兩千阿富汗人根本就守不住陣地,一旦鄒鄔鎮被攻破,棗莊以及龜山基地、甚至抱獨崮根據地就會落入日軍之手。”
老金神情凝重地道:“鄒鄔鎮是棗莊、抱獨崮的門戶,不容有失,目前嶧縣前線激戰正酣,無法抽調兵力支援鄒鄔鎮,速給抱獨崮發電,請求八路軍686團、蘇魯豫支隊四大隊全力趕赴鄒鄔鎮,阻擊日軍,只要八路軍能在鄒鄔鎮堅守到凌晨,這裡的戰事就可見分曉,屆時我部將從前線抽調兵力趕赴鄒鄔鎮與貴部合擊日軍。立即給抱獨崮八路軍師部發電。”
彭雄快速擬好電文交給身旁的參謀,命其交給發報員,使用專門與八路軍抱獨崮師部聯絡的第三套密碼火速發出去,隨後對老金道:“司令,依我看咱們的兵力還有餘力沒有發揮出來,警備旅在通往臨沂的公路上那兩座山頭現駐紮着三千人,假使臨沂日軍全力援救嶧縣,警備旅憑藉地勢之利,留下兩千人即可擋住日軍。也就是說警備旅完全可以抽調一千人前去支援鄒鄔鎮。另外後勤部尚有一千官兵,棗莊公安局的警察也有數百人,這些兵力加在一起兩千多人,派往鄒鄔鎮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老金點點頭,“就這麼辦,把這些人全部派往鄒鄔鎮,要快,必須趕在日軍大部隊到達前,進入鄒鄔鎮防禦陣地。”
嶧縣城區內入夜以來,日軍利用夜色的掩護頻繁出擊,鬼子兵都發了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紛紛抱着集束手榴彈或者炸藥包衝進抗日軍堅守的院落,與抗日軍同歸於盡。抗日軍各部隊依靠優良的裝備,打慣了順風仗,如此惡仗還是第一次遇到,在短兵相接中,所佔據的院落、據點紛紛被日軍攻破,白天在城中橫着走的坦克也稀裡糊塗地不斷遭到日軍偷襲,截至目前至少有三十輛坦克被日軍炸燬。裝甲團自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團長趙海被迫將所有的坦克撤出了縣城。兩個坦克營剛剛撤出來,就接到老金的命令,“藤縣日軍正在向鄒鄔鎮火速趕來,軍情十萬火急,命你部撤出縣城,不惜一切代價協同第一旅三團以及炮兵團一營,在三個小時之內圍殲城南之敵。殲滅該部後,快速返回鄒鄔鎮,殲滅日軍野戰重炮兵第二旅團。”
軍情似火,容不得半點遲疑,趙海趕緊將兩個營長找過來,向他們傳達指揮部發來的命令。隨後所有的車輛補充燃料、彈藥後,轟隆隆地開往城南戰場。兩個裝甲營八十多輛坦克不到十分鐘就到達了戰場,趙海仔細觀察了戰場形勢,帶着兩個營的坦克首先對日軍留守大隊衝殺過去,日軍留守大隊此時正在與水陸裝甲營苦戰。水陸裝甲營的坦克具有速度優勢,不像那些速度慢的要死的仿真坦克,水陸坦克開着大燈以每小時五十多公里的速度在戰場上縱橫馳騁,鬼子趴下就碾壓過去,鬼子站起來就用機槍掃射,一個大隊的鬼子兵已經死傷了一多半。留守大隊的鬼子兵在水陸坦克的圍攻下本來就是在苟延殘喘,覆滅只是時間問題,遠遠看見八十多輛坦克從三面衝殺過來,立時就有了末日降至的感覺。機槍噴吐出一條條火舌,鬼子兵接二連三倒在血泊中。一百多輛坦克排成四條橫隊,彼此間距爲五米,如同一堵堵銅牆鐵壁,從四面慢慢向鬼子兵平推過去,坦克乘員打得興起,把身子露在炮塔外,端着突擊步槍向鬼子兵掃射。這兩個裝甲營未來之前,水陸裝甲營由於只有五十輛坦克,無法形成合圍之勢,給了鬼子兵利用夜色掩護躲避的機會,現在一百多輛坦克形成一張大網將數百日軍死死罩住,逃無可逃,打又打不過,數百日軍看見四面的坦克漸漸逼近,知道末日降至,都發了狠,抱着炸藥包、集束手榴彈向坦克衝過來,可是四面都是突擊步槍、機槍,沒跑幾步就被打成了篩子。隨着四度銅牆鐵壁慢慢合攏,最後數十個日軍被密集的彈雨打成篩子,隨後又在履帶下變成了肉餅。日軍兩個大隊此時正在圍攻三團,起初這兩個日軍大隊向三團陣地衝鋒時遭受了火箭炮、坦克炮的摧殘,兵力折損過半。水陸裝甲營、炮兵團一營轉移陣地,對日軍留守大隊發動進攻後,這兩個日軍大隊纔有了喘息的機會,可是面對三團兩千多支突擊步槍的掃射,日軍多次進攻都被輕易打退。看見無法接近三團陣地,日軍所幸退至突擊步槍有效射程之外,開始與三團對射,試圖發揮日軍夜戰、栓動步槍的優勢。三團是保安團的底子,部隊缺乏訓練,戰士們使用突擊步槍近距離掃射還能佔優勢,可是距離拉開,就只有機槍能發揮作用了,而三團偏偏並沒有裝備多少機槍。三團戰士只要一開火,就會成爲日軍那些神槍手、擲彈筒、機槍的靶子,在這種情況下,三團傷亡迅速增加。萬幸的是水陸裝甲營在後方不斷攻擊那個留守大隊給這兩個日軍大隊增加了壓力,日軍擔心留守大隊在數十輛坦克的攻擊下,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擊潰,到時候他們還不能攻下對面的陣地,就被面臨前後夾擊的局面。唯有儘快攻破對面的陣地,進入縣城,與縣城的日軍結成一體,利用建築物的掩護才能堅持下去,等到藤縣大批援軍過來,纔有逃脫被抗日軍殲滅的希望。所以日軍並不準備這樣僵持下去,與三團進行了十幾分鐘的對射後,日軍留下一個大隊在正面牽制三團,派出另一個大隊試圖從側面迂迴至三團側後,一舉攻佔三團陣地。三團團長陳清勳發現日軍從側面迂迴過來,急忙派出三營離開陣地,前去攔阻日軍。三營官兵端着突擊步槍冒着日軍的槍林彈雨悍不畏死地向日軍衝過去,榴彈不斷落下,密集的機槍子彈啾啾地從身旁飛過,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射出彈夾裡的子彈,奮力邁動雙腿,這個時候只有儘快衝到日軍近前,才能乾死這些日本雜種。三營官兵衝在最前面的大概有六七十人,日軍的火力猛烈,但最前面的數十支突擊步槍掃射出的火力更爲猛烈,一個人倒下去,後面的立即補充上去,這樣持續而密集的火力將日軍壓得擡不起頭來,終於衝到了距離日軍數十米的地方,許多手雷飛過來,炸倒了數十名官兵,但後面的數百官兵卻衝到了日軍近前,突擊步槍近距離橫掃,日軍一排排倒下去。鬼子眼見袍澤接二連三被幹掉,一個個紅了眼,端着刺刀撲上來,卻紛紛被打成了篩子。鬼子兵們在突擊步槍形成的密不透風的火牆面前已經不堪一擊,但殺紅了眼的鬼子兵卻依然悍不畏死地一批批衝過來。轟轟轟,走投無路的鬼子兵在被子彈擊倒之前,引爆了集束手榴彈,十幾個官兵壯烈犧牲。更多的鬼子抱着集束手榴彈衝過來,三營被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嚇尿了,既然當了兵,三營官兵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可是被子彈打死能落下全屍,被集束手榴彈炸死,就變成了一堆碎肉,看到戰友腸子、碎肉拋灑的到處都是,即便神經最堅強的人也會崩潰。在經歷了幾次強烈爆炸後,三營官兵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