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迤一拼命忍住從心底散出的笑,認真的考慮了一會,正色道,“既然林公子讓我提條件,那我也不矯不做作了,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啊?”林驌蕭顯然被何迤一的要求驚到了,原本以爲她會狠狠的宰師父或者他一次,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類型的要求。畢竟這些年與愛財並且到處搜刮的白酥相處慣了,以爲所有人都與白酥一般,宰人時從物質方面下手。
何迤一第一次的條件是讓師父教她劍法和救宋僮,第二次讓師父教她輕功,第三次竟然只是兩個問題,他不由得對這個頗有想法的姑娘另眼相看。
對物質上沒有任何要求,一切都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好像很有前途的感覺,但這兩個問題又是怎麼回事?
林驌蕭疑惑的看着何迤一,何迤一淡淡的笑了笑,“第一個問題,你的病是怎麼回事?第二個問題,蘇桎一今早來這裡和你說了什麼?”
何迤一的兩個問題看似不相干,卻字字珠璣,正中林驌蕭的痛處。
林驌蕭臉色突然變了,陰沉下來,“你知道了什麼?”
“我正是因爲不知道才問你,你答應過我的,現在回答吧。”何迤一原本可以提其他的要求,但她實在想知道這兩件事,沒想到一問還真問對了,林驌蕭的反應讓她更加好奇。
林驌蕭苦笑,這兩件事他真不能說,這兩件事和他的性命一樣重要,“我不能說,你換其他問題吧。”
何迤一察覺到他在說話時眼裡閃過的一絲柔,那種眼前她見過。鵲疆看着宋僮時是這樣的眼神,公良宙斯看着葉沃若時也是這樣的眼神,難道她問的問題與林驌蕭喜好的女子有關?
何迤一仔細的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的病是怎麼回事?蘇桎一今早來這裡和你說了什麼?”
這兩個問題的主角是林驌蕭,然後還和蘇桎一有些關係,難道林驌蕭對蘇桎一有想法?
何迤一不由得在腦中想些不健康的東西。但是林驌蕭對蘇桎一分明是有敵意的,而蘇桎一也是如此,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眼中出現這種愫?
她很用心的思考,完全沒留意到林驌蕭在和她說話,也沒留意到挎包裡不安分的銀狐。扶住額頭冥想時,餘光看到自己纖細的手腕。她的手腕雖然細但也沒細到這個程度,這是蘇棯煜的手腕。是蘇棯煜的身子!
一個個場景在何迤一腦中晃過,她恍然大悟,盯着林驌蕭的眼睛,輕輕的說了三個字,“蘇棯煜。”
果不其然,林驌蕭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眼睛裡的驚訝被守株待兔的何迤一一覽無餘,“你說吧。不要搪塞我,說不定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林驌蕭從眉到眼到嘴都緊繃着,彷彿一觸就會斷裂,“蘇桎一給你說了什麼?”
“他能給我說什麼?我問的是他今早給你說了什麼,不要轉換話題。”何迤一覺得自己要揭開一個驚天的大秘密,着實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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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上讓南喬一同入宮,此話又是何意?是讓南喬做宇文乾的側妃?還是皇上自己想納了南喬?剛有了這個想法又立刻將它推翻,皇上如此深明大義,又有這樣一位體貼賢淑的皇后,怎麼可能會打小輩的注意!
待南喬這曲彈罷,皇上起身道,“朕有些摺子要批,先回宮了,你們繼續在此賞花,不要浪費了這美景。”轉過身向蘇桎一點頭,“蘇愛卿你隨朕一同前去。”
“臣妾陪皇上一程。”皇上話落,皇后立刻接上,隨着他們一同走了。
皇上宇文臻去處理國事,皇子們又怎麼好意思繼續賞花,即便不願離開,也要裝作對國事擔憂的模樣,隨後便紛紛離去。
最後只剩了何迤一與南喬二人,“南喬,你今日來的恰是時候,多虧了你。”
“小姐,是夙夜尋了我,我才匆忙趕來,至於這古琴是少爺今早帶至宮中的,南喬什麼也沒做。”抱着琴緩緩向何迤一走來,“只是南喬不懂您今日爲何彈不了曲?”她以爲蘇棯煜這是故意給自己一個在皇后面前出現的機會,這才隱晦的問。
可何迤一哪裡知道南喬在皇后身上的心結,只是道,“並無其他原因。”
回了皇后鳳殿不多時分蘇棯煜的魂魄便重新歸來,何迤一醞釀了許久也無足夠的勇氣說出賜婚一事。待吃罷晚膳,才終於憋不住,“蘇小姐,今日在你魂魄消散時,皇上給你和四皇子賜了婚。”
但出乎她預料的是蘇棯煜聽後毫不吃驚,好像此事與她無關,又好像早已知道此事。只冷笑一聲,“婚宴在何時?”
何迤一微微皺眉,頓了一下略帶愧疚的說:“只知與四皇子的賜婚,其餘的一概不知。”
似乎習慣了何迤一在關鍵時刻放水的行爲,蘇棯煜冷聲道,“是誰宣讀的聖旨?”
“蘇,蘇公子。”
何迤一似乎感受到蘇棯煜魂魄中散出的冰冷氣息,頓時渾身不自在。
皇后最疼愛的人便是宇文乾,將珍貴的‘王玉’賜給了自己,又多次尋自己入宮,皇后的意圖顯而易見。蘇桎一怕也早已看出皇后的想法,才屢次將自己入宮的時間推延,“明日出宮,若我的魂魄在早晨消散,你也不需再等,直接告訴皇后要出宮,她自會派了馬車送你回去,只是你以後離蘇桎一遠些,你配不上我他,他也不會喜歡你。”
蘇棯煜突然冒出的話讓何迤一羞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反駁道,“你、蘇小姐,你這是何意?”
“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棯煜不願多說,可何迤一哪能讓自己被這樣平白無故的說了,“蘇小姐,沒有證據這話你也不可亂說,再說我哪裡喜歡蘇公子?”
冷笑兩聲,蘇棯煜道,“你若是要證據,我便一一說與你聽,甘棠替我舞劍那日,你晚上拆時費了不少力氣,可甘棠梳的髻都很鬆,拆開極其容易,說明有人替你重新梳了髻,但那日你接觸過的人除了甘棠便是蘇桎一!”
何迤一驚的說不出話來,怎麼會,以爲她不知道,可現在卻分析的頭頭是道,雖被說中了心事,但依舊反駁,“指不定是甘棠那日用力大了。”
不理會何迤一那站不住腳跟的言辭,蘇棯煜繼續道,“我原以爲你每次見了蘇桎一那加快的心跳,是因他十級的陰魂所震懾,後來纔想起你更本沒有煉魂,而無煉魂之人完全感觸不到煉魂的魂力,又何來被震懾一說?所以,你爲何會心跳加速。”
原本掩藏的很好,甚至都欺騙了自己的心纔沒讓蘇棯煜現的事如今這樣說了出來,何迤一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記得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並不是嚇的說不出話,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是她等了幾生幾世,絕不允許錯過的人,不知要怎樣開始彼此的第一聲問候。遺憾的是她與他相見之時卻是用了別人的皮囊。
見何迤一不說話,蘇棯煜準備進一步打擊,讓她死了這條心,“他是蘇家長子,在朝中也是定着半邊天,有多少貌美的女子想要嫁給他,可他一眼也不看,更不要說是你了,所以,趁早死了這份心!”
其實蘇棯煜說的這樣絕是爲了何迤一好,如同皇上將她許配給宇文乾一樣,也會選了公主和蘇桎一賜婚,既然是得不到的東西,又何必去惦記,讓自己心痛。
自然知道蘇桎一有衆多的追求者,自然知道她何迤一不過是一枚不起眼的小草,可小草也有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也要達成的願望,無論能否實現努力過便是好的。何迤一仰起頭,拭去眼角的溼潤,“蘇小姐,我確實是喜歡你的兄長,但是,他是否會喜歡我,不是由你來定。”
第一次這樣反駁蘇棯煜,何迤一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哼,你以爲兩相悅的人就可以在一起嗎?再者說他不可能會與你兩相悅。”這世間除了她母親柴梓,最瞭解蘇桎一的便是她了,蘇桎一向來不顧及兒女私,願意很簡單,他根本沒有兒女私。吃了忘丹的他,怎會有兒女私?若有人能讓他動了,那便是最讓人不敢相信之事。
“爲什麼?蘇小姐,我只想問你,你可喜歡宇文乾?嫁給他你會幸福嗎?”
“嫁給誰都是一樣,再者說宇文乾飽讀經書,與他在一起也不會過於無趣。”
聽得出蘇棯煜這是極其牽強的回答,何迤一猶豫再三,“你喜歡的人分明是林驌蕭,難道不想嫁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