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老丈人的病情總算穩定了,不用通宵陪牀了,接下來應該可以恢復正常更新了
沂州,臨沂城中,
寒冷的天氣下,例行的軍中聯誼會,卻在火熱的進行中。
當地官衙內,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堂內,原木拼成的長條桌案上,擺滿了沉甸甸熱騰騰的盤盞盆碗。
茄汁魚塊,辣炒蟹、白灼蝦,油燜鴨子,炒風雞、蒜薹炒肝、爆肚兒,滷什錦、醬汁蹄髈,燒蹄筋、蔥爆魷花,烤羊腿子。
都是油水十足的葷色大菜,也是這種專供士官和軍官定期活動的聚會上,最多見的菜色。
從兵戰兇危的前沿或是出征歸來後,一頓口腹之慾上的犒勞,是少不得的例行節目。
而作爲在場數百人中的焦點之一。
李鐵牛和牛皋,在這裡相互怒目對視,而在手中分別捧着一隻燒得酥爛的豬後腿,在周旁人等此起彼伏的助威湊趣的吆喝聲中,手口不停的不停地大快朵頤着,
他們被稱爲軍前雙牛,以天生的巨力和勇猛,以及異於常人的好胃口著稱,因此到了這個場合,在衆人的起鬨下,自然不可相讓的比拼起來。
而在人羣的外圍,
作爲見習團的代表,湯懷端着杯來自倭國的淡清酒,矜持的與各色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面孔,微微頷首,或是攀談上幾句。
但總是客氣和禮數十足的,與多數人保持某種有限的臉熟而已。
相比之下,形貌看起來更加豪爽的酈瓊,看起來就比湯懷更加投入,也更加忘情的多。
因爲喜歡喝酒,也善於豪飲的他,幾乎是找着各種由頭,不分生熟的籍着各種藉口與人拼酒,喝得那是臉色薰然而酣暢無比了,。
雖然不知道那位羅鎮撫,爲什麼在前來銃器戰法的五百見習軍官將校之中,對名不見經傳的他倆青眼相看,特別指爲正副領隊,但顯然酈瓊的心思就簡單的多了。
酈瓊父輩本來是河北相州臨漳人士,屬於剛剛開始在北朝專權的張氏,引發的天慶之亂中,成批量南投大梁的北籍軍將後代之一。
自小以荊湖路延邊的世襲軍戶身份,學習擊刺騎射而長於軍中,然後父死承蔭作爲一名備將,然後就在這個級別上卡了好些年,而輾轉了數個軍序,屬於哪種光有資歷,卻沒有什麼跟腳和背景,能夠再上一步的類型。
這次被大本營層層選拔出來,參習銃器戰法的經歷,對他來說也是重要的轉機和前程。
因此,雖然不明情由,酈瓊對於來淮東的示好與善意,幾乎是不暇思索的來者不拒,很快就與所在見習的部伍左近打成一片。
特別是前番作爲客將身份參加了,針對北朝淮西節度使的東進攻勢,又在南陽湖一線的機動部隊裡,經歷了各種支援和掃蕩戰之後,這種趨勢和傾向就更加明顯了。
僅僅是因爲喜歡這種直來直去,乾脆利落的軍中氛圍,而頗有心思靠攏之。
相比之下,湯懷就有些心緒複雜了,雖然他也是北人背景的將領,祖籍河南湯陰縣,但卻是正牌京師兩大之一的出身,參加過御前觀覽的優異生。
平日表現的與人和善且頗有人緣,人稱“深得古時豪傑任俠風尚”,故此,頗得所在第四兵馬使楊再興之賞識,與之氣味相投。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作爲提供便利和資源的交換,他很早就被四海衛所招募,而成爲在軍中的潛隱棋子之一。
現在隨着見習團抵達淮東,他的秘密身份和使命也被重新激活,不但要負責蒐集見習團中數百軍官將校們的日常動態,還要伺機報告淮東軍前的一切所見所聞。
青州益都,鎮撫邸附屬的大園子裡,卻是難得豔陽高照的晴好之日。
溫暖的陽光下,身爲軍中吉祥物的薛定諤,正在眯着眼睛懶洋洋的盤趴在一隻碩大的琉璃魚缸邊上。
蜷縮起四肢的銀灰斑紋皮毛,就像是一碗可愛的糰子。
粉紅的鼻頭和白乎乎嘴邊上細細的小鬍子,隨着尖尖小耳朵上長長的絨毛,很有韻律的一抖一抖的,似睡似醒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裡面顏色斑斕的游魚們。
看起來很有些心滿意足的成就感和佔有慾。
而在工作的閒暇間,
我也正在懷攬着抱頭蹲,身體力行的實踐着諸如:關於正確把玩和使用蘿莉的,一百零八種姿勢和用途、技巧的有關事宜。
與小貓薛定諤追逐玩耍,折騰的精疲力竭之後,小伽嘉已經心滿意足的去睡午覺了。
因此,我們可以在這裡短暫的安逸和靜謐中溫存,口舌相交的享受着彼此的溫度和味道。
正所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不,是祿山之爪立上頭”
以抱頭蹲嬌羞無限的表情,和柔若無骨的輕盈身體,輕軟如小貓咪的乖巧吟叫聲,簡直讓人沉醉而難以自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到一個探頭探腦的斜長影子,從花樹後面泄露出來,不由重重嘆了口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
隨後我撫摸了下意猶未盡的抱頭蹲,她乖巧的暫時避開了。
“偷窺別人的好事,很好玩麼。。”
然後影子慢慢地拉長到了我的身邊,變成某種熟悉的氣息,我再次嘆了一口氣。
自從回來的海路上那件事之後,三枚就告病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我身邊缺少了她所扮演的持劍隨扈角色,還真是有些寂寞和不習慣啊。
起碼在此之前,雖然她一直保持了足夠的距離和警惕,從某種意義上把我當作洪水猛獸一般的來日夜提防,調戲和逗弄起來,也有別樣的樂趣啊。
但沒想到的是,三枚病養好了之後,居然還產生了這個,喜歡蹲牆角偷窺隱私的獨特怪癖來。
“不。。不是。。”
漲紅臉的三枚有些不知所措束手做推拒狀。
“我只想說一件事。。”
說到這裡,她露出一種悲壯的殉道士式表情,就像是引頸就戳的天鵝一般,又像是押上祭岸的犧牲般,用一種細弱蚊吶的聲音道
“你其實沒有必要。。我。。也”
“必要什麼。。東西”
我故作茫然狀抱怨道
“我聽不見。。”
“你就不能說的明白些麼。。”
“你爲什麼要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深呼吸和胸口激烈起伏之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極爲重要的決心。
“如果想要女人的,。。”
“其實我也可以的。。”
將這些都宣泄出來後,她的臉色再次漲成了通紅,卻已經有些決絕和慨然就義的味道。
“女人。。”
我冷笑着打量着她的頭腳,重點在她被重新緊束起來的胸口上打轉。
“我可不覺得,”
“話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女人味。。”
“.。”
被我補刀和重擊之後,她臉色激烈轉青轉白的羞憤和失落,像是拋棄了什麼重要不顧一切的大聲道
“你想怎麼樣。。”
“要想做個女人。。”
我轉身回房拿來一疊衣羣,塞到三枚的手上
“那就把這件先穿上好了。。”
“你.”
她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到底行不行啊。。”
我不耐煩的抱怨道。
“不是隻會說空話把。。”
然後,我手裡的東西,就被人被奪走了。
....。。
片刻之後,三枚躲在房間裡,毫無之前的強硬和氣勢,而是抱着這件輕盈柔軟的衣物,就仿若沉重千鈞。
柔軟輕薄的衣料和通透的材質,讓她幼時的記憶,又恍然又在眼前,比如那位整天不苟言笑,而令人膽戰心驚的父親大人。
以及不斷以各種名目,被送到他臥房和軍帳裡的漂亮女人。其中絕大多數只會呆上短短的數日時間。
然後,就被迫穿上漂亮而暴露的衣裳,到那些賓客和部下們面前去獻藝或是斟酒服侍,然後就此被人看上了,變成上官慷慨賞賜贈與,某個粗文不明軍漢武夫的“特殊禮物”。
她的母親,就是這麼一個差點成爲別人贈品的姬妾,因爲僥倖懷了她,才得以逃過一劫,而過上錦衣玉食卻又清冷孤寂的生活。
正是爲了避免這種命運,她從小才被母親當作男孩子來教養,不惜討好和請求那些家將來教導她。從此也走上與那些穿着漂亮裙裳,到處交遊學習琴棋書畫文藝,等待成年嫁人的同齡人,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
好得以在一種兄弟姐妹中出頭,在這位從出生既沒有見多少面的父親面前,獲得一些微薄的存在感,然後惠及一下那位可憐的母親。
因此,她也曾有過別樣的夢想和憧憬。
比如像古時那些女傑巾幗典範的平陽公主,或是紅拂女,或是傳說中的花木蘭一般,最起碼得到一個不錯的結果。
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因爲,她越是像一個男子漢般的努力表現,就越是讓老父失落和抱怨。
在幾個兄長相繼早亡,家世也逐漸衰敗下來之後,年事漸高的父親雖然在表面上接受了“他”的存在。
但偶然喝醉了酒,還是會抽打上來攙扶的她,囔囔自語着抱怨着“爲什麼就不是真男兒。。”
既不能拿來繼承家業和姓氏,嫁出去聯姻和籠絡,也是白白便宜了別人。高不成低不就之下,她轉眼就蹉跎過了大多數人出閣的年齡。
特別是在幾個兄長都死的早,唯一一個弟弟,又過於秀氣文弱,而去要靠背景強勢母舅家幫襯的情況下。
母系出身卑微,不斷被不知情的部下和領下軍民,崇拜和推高聲望的“他”,自然被推到了某種天然的對立面。
這幾乎是令人絕望的死結和循環。
於是,一次又一次出生入死,換來卻是後方險死還生的陰謀和算計。
然後終於有一天,這一切都結束了,那個煊赫一時的,只剩下一個海邊被撈起來,皮包骨頭的女奴“三枚”。
這就像是命運的輪迴,回憶到這裡,她已經是淚流滿面而渾然不覺了。
....。。
片刻之後,我終於見到姍姍來遲,卻又不大情願出現在我面前的三枚,不由覺得眼前一亮。
配合着簡單清爽的馬尾辮,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英凜俏麗的中性美人兒。
黑白相間蕾絲滾變的女僕裙,看起來很合身妥帖,因爲是我親手丈量過的尺碼,胸口的束縛被初步放開之後,頓時出現滿滿漲漲的弧線和輪廓,短短緊束的半膝下襬,直接將矯健修滾圓的長腿給突出出來,。
原本萌動與性感十足的紗邊短裙,居然就這麼給她穿出了些,類似戰裙一般的別樣的味道來。
只是揮之不去的隱隱悲傷和翻紅的眼圈,讓她看起來似乎是難得偷偷的哭過了。
“不錯。。不錯。。”
欣賞了一陣之後,我才重新開口道
“站到我身後去。。”
然後,我把頭微微後仰而靠在兩團事物的凹陷處。
“就.就。。這樣麼。。”
過了好一會之後,她才重新開口道。
“只是胸枕而已。。”
我感覺着腦後盈實滿滿的體溫和激烈的砰砰心跳,故作驚訝道
“你還想怎麼樣,在這裡席天幕地的做點什麼麼。。”
“你就不能注意點影響麼。。”
然後,我就在某種突如而來的情緒和突然落空的感覺中,倒向後摔了個馬趴。
帶我揉着肩膀,拍着塵土,重新爬起來之後,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時候,薛仁輔卻帶着一名虞侯走了進來,我頓時認出他是負責保密部門的人。
“稟告鎮帥,”
“製圖院和測繪隊裡,發生了涉嫌泄露機密之事。。”
“沂州來報,有人內外勾結,試圖窺探制炮廠。。”
我不由嘆了口氣,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