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莊晴那邊,始終讓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派人跟着莊晴,找到那批寶藏。”
紀攬楓見他還不至於色令智昏:“我發現有異常,早就派人跟着了,但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
“找到寶藏之後,這筆財富是交給郊恆,還是天原?”
楚騰看向他:“當然是郊恆。”
“楚騰,你別忘記,當年是有人出賣了你哥哥,所以才導致天原大敗,你才被迫來到這裡當質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就不想找到那人報仇?”
“我不想再有戰爭了。”楚騰神色暗淡。
堂堂戰無不勝的戰神,心裡卻一點也不想戰爭,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城裡的人寧可相信他嗜血好戰,是個不能惹的存在。
“當初我是因爲你哥,纔來這裡幫你,如果你心裡沒有想爲他報仇,我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紀攬楓神色惆悵。
楚騰聽到他的話,也是很意外,當年他從一個無人問津的鬼市,做到現在,背後的辛苦只有他清楚,就這麼輕易放棄嗎。
紀攬楓見他毫無鬥志,很討厭看到這樣的他,天原的人好戰,不輕易妥協,看看他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當真失望。
“在臨走之前,還有件事應該要跟你說,當年混進天原軍隊的小兵,戰敗之後,來到了郊恆,就此沒有任何消息,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都查不到任何信息。”
說明這個背後之人,肯定是有權有勢,甚至是可以隻手遮天,他真的不要再調查這件事?
楚騰看向他:“現在過得不好嗎?”
當年他太過執着於真相,秦伯便讓妻兒親自去莊園,以疾病爲由,卻換來一次屠殺,秦伯的妻兒也沒能逃過一劫。
他知道當年那場屠殺不簡單,秦伯把傷痛藏在心底,不停的勸他不要再執着於過去,現在挺好的。
他當然想尋找真相,可是在這條路上他失去太多了,他不能再冒險。
楚騰的手在桌子底下拽緊了拳頭,如果當時沒讓秦伯的妻兒去,說不定他們還能一家團聚到現在。
紀攬楓知道他猶豫了,這件事上面,他責無旁貸,因爲那是他的親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他不在官場,很多事情都無從查起,但是楚騰不一樣,只要楚騰想查,就肯定能打開一個缺口。
“以前他們忌憚你,所以你查起這件事困難重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用了十年時間,換來了郊恆子民對你的改觀和尊敬,你可以的。”
“當年死的人真的太多了。”楚騰固執的不願意再想起。
紀攬楓氣憤的說道:“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回天原,那裡纔是我的家。”
“鬼市接手的人,你都安排好了?”
這些年鬼市和朝廷形成一股抗衡的力量,如若讓皇上太后知道鬼市是他創立的,必然再生事端。
“沒有,這裡是你的,你不操心,我亦可以不上心。”
楚騰看向他,這些年已經放手讓他處理鬼市的事情,對這裡情況一無所知,從哪裡找到接手的人。
“這件事真的不能再查下去了。”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紀攬楓見他還是不肯,對此不抱任何希望:“放心,我回了天原,就不會再回來。”
楚騰摸夜回到她房間,掀開被子躺下,她感覺到身旁透着股寒意,立馬蜷縮起身體。
他運功使自己身體發熱,手貼上她的腰,暖意襲來,她毫無防備的鑽進他懷裡。
他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好她的。
次日,喬媚兒醒來,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往手心哈氣,天氣越來越冷了,這裡沒有暖氣,真是快凍死個人了。
秋臘見她渾身哆嗦,於是從櫃子裡拿出披風,蓋在她肩膀上。
“王妃,你身子骨弱,不能吹風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們,你們怎麼都會武功,只有我不會。”
她們打架的時候,都是衝上去,只有她是往後退躲的,同一批人,怎麼差距這麼大。
她們對視了眼:“王妃,小時候師父來府裡教武功,是你懶不學,不過奴婢們學了也沒什麼用,一直都沒用上,你平日出門,都是帶一羣人的,有什麼事都是那些人頂上。”
“對啊,久而久之,奴婢們都忘記自己還會武功這件事了。”
喬媚兒嫌棄的說道:“不是,你們習武之人,都沒下意識反應嗎,反抗能力呢?你們這話太扯了啊。”
騙的她都不信了,起碼也得找好點的理由騙啊。
“王妃,奴婢們知錯了,上次是沒反應過來。”
活了十幾年,這才第一次出現黑衣人,目的十分明確,中途不帶猶豫的,她們看到那陣仗也是愣住了。
喬媚兒沒打算一直揪着這件事不放:“莊晴,在製衣局做什麼?”
這件事還是荷月故意捅出去的,得知莊晴的下場,心情別提多暢快了,讓她在王妃面前放肆。
“莊晴是被王爺派去給將士們做入冬的披風,所有人都在說她好。”
喬媚兒看向她:“什麼?”
莊晴怎麼可能會受得了這種羞辱,她不會已經暗戳戳做些什麼了吧,不行,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她開口:“去看看莊晴是不是真的在製衣局,必須要確認,見到本人,快去。”
荷月不解:“這是王爺的旨意,她還敢不從嗎?”
喬媚兒朝她擺擺手臂:“那你是太不瞭解莊晴這個人。”她狠起來,可是能殺人的。
荷月見時辰到,立馬去廚房端着午膳擺上桌,她拿着筷子愁的根本吃不下飯。
這時秋臘去而復返,氣喘吁吁的,她着急的問:“怎麼樣,莊晴在嗎?”
秋臘倒了杯水喝:“王,王妃,莊晴不在製衣局,很早就離開了。”
喬媚兒蹭的下站起來,嘴裡唸叨着:“壞了壞了,壞了,王爺呢?”
莊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想要知道莊晴的下落,問他是最快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