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酒館內,木遠揚看着一地的狼籍,腳上避開橫倒在地上的酒罈,朝裡面只有一人在喝酒的人走了過去。
他的到來並沒有讓喝酒的人把視線移到他身上,還是一個勁的往嘴裡灌酒。安靜、寂寥,不頹廢,伴着一絲隨意中的孤獨,獨自沉醉在酒裡,這便是喝酒人此時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會情不自禁被帶入到他的孤獨裡。
隨意的淺灰色輕便袍子套在身上,酒肆虐的灌進嘴裡,俊美的臉有着無法酒醉的茫然。無論怎麼折磨自己的形象,半醉半醒中都會散發出無法消磨的獨特氣質。
木遠揚靜靜的在桌前坐了下來,看着喝酒的人。良久,也拿了一小壇酒把酒倒進杯裡,“二哥,我陪你喝。”徑自把杯碰到木遠浩的酒罈上,慢慢的飲起來。
木遠浩只是顧自的喝酒,彷彿周遭只有他的存在。直到木遠揚靜靜的在那裡看着他良久,木遠浩才懶懶的停了下喝酒的動作,“你回去吧。”
兩兄弟坐於一桌,居然窮到沒話說,比起以前已經少之又少的兄弟對話,現在居然只剩你一句,我一句,兩句過後便沒了音,木遠揚無限悲哀。
“二哥,你何必呢,何必爲了一個欺騙折磨自己。爲了一個欺騙,她不是已經付出代價了嗎,該懲罰的你也懲罰了,何必還是放不下。這麼久了,如果能找到的話,早就……,”嘆口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許她已經死了,不然什麼可能找不到她的一絲消息,把心結解開吧二哥。”
咚咚咚,酒罈脫離手中,滾下桌面,掉落地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木遠浩自嘲的俯身撿起酒罈,無奈酒罈總是剛拿起便掉落下去。他的手在抖,抖得厲害。也許她已經死了,這個意識在誰的腦海裡也出現過,儘量迴避過?
木遠揚說他無法釋懷她對他的欺騙,好吧,就是那樣的,沒有其他。可是爲什麼每次想到她,其他的想法會濃烈的蓋住了那份因她的欺騙給他帶來的惱怒,蓋到很淡很淡的隨風而逝。
“明天我回邊關,遠揚,有空幫我經常去看望母后。也許,”對着空氣講到,“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只有在邊關纔不會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她。
“可是明天是父皇的生辰,二皇兄,你不在,父皇會失落的。”
木遠浩的話着實讓木遠揚吃驚不小。皇兄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京了嗎,那他的人生今後還有什麼姿彩。
現在爲今之計只能是儘量讓二皇兄明天留下來過了父皇的生辰再走,自己好去請皇后來勸二皇兄,這是木遠揚目前只能想到的辦法了。但是他也知道他的二皇兄的性子,從來說一不二,父皇的生辰怕也難以能留住他離開的腳步。
再回神,木遠浩已經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醉態的走出了酒館,留一個背影給木遠揚獨自一人沉思。借繁重的事務麻痹自己,借買醉忘掉過往,這樣的二皇兄活着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