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子湄清醒過來的時候, 處在陌生的環境,腦袋還有些漲疼,回想起昨晚自己海喝了一紮啤酒, 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記憶中浮現出來的裴東然的臉, 令她燒得慌!
起身才發現外套已經脫了, 整個人都不好了, 推開門,看到酣睡在沙發上的裴東然,才恍然大悟, 這是裴老闆先前住的公寓,體型欣長的大亨蜷縮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而自己卻躺在牀上睡的香, 心存歉疚的她...把裴老闆叫醒了。
“醒了?”大亨沙啞的聲音入耳, 有幾分...性丨感。
“嗯,昨晚多謝, 還有對不起。”陳子湄低下頭再次真誠地道歉,這段時間她是腦子短路了,才做了那麼多錯誤的選擇,頗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操蛋感,洋氣點叫:no zuo no die, whyyou try!no try no high, give me five!
“是我外公給你說了我的事情吧。”裴東然坐起身, 抓了抓雜亂的頭髮。
陳子湄點點頭, “我...我不知道你和你父親...”
“不必多說, 母親的事我自己會查清楚,不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對不起過世的母親。”裴東然緊握的拳頭昭示着他的憤慨。
感受到大亨的憤怒,陳子湄問道:“我可以幫忙嗎?”
裴東然噗嗤一笑,站起身揉了揉陳子湄的長髮,調笑:“你能幫我什麼?”
這句話成功噎住了陳子湄,果然最近嘴巴不受控制,思想也飛得老遠,而做出的行動卻令自己都無言面對。
“就算是一點點小忙,我也想盡分力,畢竟我的父親被無辜牽扯進來,雖然得到了賠償,但是死去的畢竟有我父親...而且,我是真心想爲你做些什麼。”陳子湄的眼裡透着真誠,她知道自己很弱小,但是有那份心不行嗎?
“好,那先請陳小姐幫我做頓早飯,順便把沙發套洗了如何?”裴老闆笑笑,說完,進了衛生間。
沙發套?看到被丟棄在一旁的沙發套,陳子湄傻了眼,是她乾的好事,整張臉憋得通紅,趕緊把沙發套帶到陽臺,被逸散的酒臭薰着,強忍着把污穢物沖洗乾淨,才丟進洗衣機,轉念一想。那麼裴老闆是聞着酒臭睡了一晚上?完了,她的心中更加愧疚了。
揣着零錢,陳子湄趕緊下樓買早飯,大亨家裡的冰箱壓根就是擺設,除了咖啡飲料幾乎沒什麼其他的乾糧。
以最快的速度逛了圈超市,拎着採購回來的食材和零食,陳子湄跑着回了裴老闆的公寓,然而...她進不去,出來的時候沒鑰匙。
輕叩着銅質門,陳子湄沉思:自從沅惜告訴自己真相,感覺自己就進入了自我否認期,做的所有一切都不經過大腦,拒絕了師兄,誤解了裴老闆,如果有些事埋在心裡,沒有說出口的話未能傳達到對方那裡,就沒了意義,其實她根本不瞭解裴老闆,不是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她不僅不知道,還因此大做文章,還好裴老闆不計前嫌,她不會是電視劇裡苦逼的女主角。
裴東然給陳子湄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耷拉的臉,裴老闆一陣氣悶,昨晚擾了他一個晚上,今早還是這幅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裴東然沒好氣地把人拽了進來,喝道:“想什麼呢,回魂!”
陳子湄被裴老闆的高聲嚇到,一臉惶恐地望了眼裴東然。
裴東然把人拽到沙發處,沉着臉,“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就是...最近我很不對勁。”陳子湄低低地說。
“是不對勁”,大亨磨了磨牙,都是外公幹的好事,就在他念着趙宏圖的時候,想起昨晚孔天逸的短信,再次磨了磨牙,陳子湄見此不得不把師兄告白事兒也告訴了裴東然,裴東然的臉色瞬間很臭。
“在你心裡,孔天逸排在第一位?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陳子湄,你可真好!”裴東然有些冒火。
陳子湄低着頭,任裴老闆諷刺,她該罵!她也希望師兄也能這樣,起碼讓她少點負罪感,她和師兄還能做朋友嗎?
“陳子湄,以後有事先問我,別再像這次一樣,讓我...哼...”靜下心來,大亨稱呼了她的大名,開啓了傲嬌模式。
陳子湄默,悄聲說道“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裴東然豁然起身,怒喝:“除了這句話,你不會說其他的嗎?我問的是現在,現在呢?你的心裡還有你的師兄嗎?”
裴老闆的怒氣夾雜着冷意向她襲來,她從來沒見過裴東然氣急的模樣,一時間就這麼盯着裴東然看,眼眶的淚卻再也忍不住了,無聲滑落,而她也無暇顧及,她不想做人們口中矯情到死的綠茶...如今她可以大聲保證,保證心裡真的只有裴老闆一個,他的體貼、高冷、怒意,她都能感受...
裴東然對女人的眼淚沒轍,看到滴答在地的淚珠,神色緩了緩,彎下腰,摟着陳子湄,在她的耳邊低喃:“只有我,不行嗎?”
陳子湄愣住,隨之緊緊回摟着裴老闆,忙不迭地點頭承諾:“現在、以後也只有你。”
眼淚好似止不住似的,慢慢沾溼了裴東然的肩頭,而大亨一點都不在意,終於她...成了自家的媳婦兒。
不適宜的咕嚕嚕聲入耳,大亨鬆開了懷抱,催促道:“我餓了。”
面不紅心不跳的模樣,讓陳子湄想笑都笑不出來,擦了擦花了的臉,“我去給你做飯。”
冬天的一縷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投在那張花了的臉上,女子神色溫婉,動作慢條斯理,下了一鍋的紅豆餡的湯圓,一室的紅豆清香溢開,冬天快要結束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