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 裴東然倒是貼心的將陳子湄先送回了家,一身酒臭的衣服,陳子湄受不了。
當宮欣妹再次看到裴老闆的時候, 臉上有那麼點意料之外, 等陳子湄換衣服的時間, 裴東然正襟危坐, 一臉真誠地告訴宮欣妹, 陳子湄和他在一起了。
宮欣妹心裡有數,但是師兄呢?那孩子怎麼辦?
兩人臨走前,宮欣妹拽住了女兒, 問了問師兄的事,陳子湄心中愧疚, 告訴母親已經和師兄說清楚了。
不放心的宮欣妹, 給孔天逸發了條短信, 孔天逸收到短信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一絲安慰的, 至少還有伯母惦記着他,便告訴了伯母他的打算。
宮欣妹瞭然,嘆了口氣,最後只能安慰改日再到家裡玩玩,吃頓飯, 她親手做的糖醋排骨。
這溫吞如水的日子, 波瀾不驚, 春天的來臨, 帶來了暖意, 大亨和陳子湄的感情也在慢慢升溫,伴隨着好友們的吵鬧, 也給他們白開水似的生活添了一抹笑料,而孫可梵的火鍋店也要正式開業了,遠在首都的湯婕也正慢慢融入中央歌劇芭蕾舞劇院歌劇院。
偶然的機會,裴東宇從夜店出來,帶着濃妝豔抹的一夜、情對象,進了這家自助火鍋店。
一夜、情的對象顯然對飯菜不大上心,吃飽了便放下了筷子,裴東宇吃着總覺得味道不對,叫來了大堂經理。
“你這是牛肉嗎?我怎麼一點味兒都吃不出來?”
大堂經理連連點頭,態度敷衍,重複着:“就是牛肉啊,是你沒吃出來。”
裴東宇不滿意對方的態度,揮揮手,吩咐:“把你們店長叫來,我跟他來說說。”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個裴氏的總經理,難道還沒吃過牛肉,不知道牛肉味兒?
孫可梵這店剛開沒多久,生意還是不錯的,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個找茬的,大晚上,吃飯的人那麼多,本着私了的想法,孫可梵把裴東宇和他的女伴請進了接待室。
明顯的,孫可梵看到裴東宇的女伴濃妝豔抹的模樣,給他本人也只是打了個60分,認定對方是找茬的,心裡盤算着大不了這餐免單好了。
然而裴東宇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孫可梵聽了心裡一動,特別是裴東宇說既然牛肉卷沒有牛肉味兒,那就批發一些比較特殊的肉類,而裴東宇只是順口說到了狗肉。
從裴東宇的話裡得了些啓發的孫可梵,畢恭畢敬地把裴東宇送出了火鍋店,開始琢磨從哪裡可以進狗肉的貨?
然而一番打聽,狗肉的肉源卻是不多,大部分的狗肉來源都是將要老死的狗和意外死亡的狗,比如被毒死的、被車撞死的等等,所以買狗肉得看機緣。
但是孫可梵卻是想到了狗肉的來源,他的前女友啊,陳子湄不是收留了很多流浪狗嗎?弄幾隻過來還是成的吧?
說幹就幹的孫可梵,夜深後,揣着從狗販子哪兒買來的藥,撬開了湄心寵物店的門,把店裡留着的流浪狗,通通都下藥運上了車,連帶着小白也被運走了。
孫可梵馬不停蹄地將這批流浪狗送到了鄉下,給那些個狗販子屠殺,他再把肉帶回去。
一時間,狗叫聲此起彼伏,孫可梵眼睛眨都沒眨,看着狗販子刀起刀落,期間有個狗販子識貨,跟孫可梵商量,弄來了一隻土狗交換小白,以期把小白以高價賣出去,孫可梵不管那麼多,只要拿到狗肉就行了,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在鄉下呆了一個早上,下午便帶着這批狗肉回了城裡。
然而,早上來到店裡的陳子湄,都快哭了,店裡留下來的狗,大部分都被順走了,還好昨天有主的寵物狗都被主人領回家了,但是她一直付諸心血的的幾條流浪狗,連小白也不見了。
着急上火的她先報了警,隨後給裴老闆去了個電話,板凳還沒坐熱的裴東然立即起身離開了公司,還撞到了面色虛浮的裴東宇。
裴東宇深深看了眼裴東然走出公司的背影,眼裡劃過忿恨,要不是他,他也不至於天天被裴楓數落,最後那百分之幾的股份據說還是落到了裴東然的手裡,裴東宇咬牙切齒的模樣被電梯門隔絕,無人注意。
裴東然快步趕到寵物店的時候,看到幾乎空空如也的店鋪,緊皺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陳子湄焦急的模樣入眼,大亨攬住媳婦兒的肩膀,拍拍以示安慰。
“怎麼辦?店裡沒有安裝攝像頭,所以我才報警了,可以調街口的錄像嗎?”陳子湄憂心忡忡地問道。
“可以的,相信我。”裴東然篤定,丟失的好像都是犬類,店裡其他品種的寵物倒是沒丟,到底是爲什麼?又有誰會盯上這批狗,況且有很多還是流浪狗,大亨的腦袋迅速運轉。
警察來的很快,在現場取證沒多久,就帶着陳子湄去調街口的監控,立馬就發現了一輛不尋常的車,因爲不僅凌晨出現,還有意遮擋了車牌,想不被揪出來都不行啊,然而困難也在此,看不清車牌號,由於車身是黑色,街口燈光較弱,辨別不出車型,可能是一輛馬自達,也有可能是一輛別克,總之,追捕陷入了困境。
走出警局,陳子湄倚在大亨懷裡,“小白也被偷走了,怎麼辦?如果狗販子只是想把那些流浪狗賣出去,虧就虧了,我就不找了,但是如果他們別有用途,那我有責任追究到底。”
看到陳子湄眼裡迸發出來的光,裴東然就知道陳子湄沒有被打倒。
已經立過案的兩人,稍微放下了一顆心,找不回來的話,但願狗販子能夠給這些流浪狗們找個好主人。
中午纔得到消息的江沅惜差點就哭出來了,她的小白啊,多麼威風、多麼可愛啊,就這麼被狗販子偷走了,華司翰在一旁不免冷嘲熱諷,江沅惜舉着勺子追着打,最後嚷嚷着:你就是不如一條狗!華司翰氣得牙癢癢。
自從陳子湄和裴東然的關係告知了好友,小兩口就會趁着中午時分,來到寵物店一起吃飯,隨後江沅惜坐不住了,跟了過來,再然後,華司翰也跟了過來,寵物店在中午直接成了幾人的食堂。
四個人吃完飯,有那麼一陣靜默,江沅惜卻出了主意,“湄湄,如果狗販子是想要賣狗掙錢,那咱們這幾天去狗市轉轉啊,說不定能碰上呢?”
江沅惜這話給了幾人方向,大亨想了想可行性,點點頭同意。
陳子湄高興得摟過江沅惜親了兩口,大亨黑了臉,臨走前,陳子湄被迫主動親了親板着的苦瓜臉的裴老闆,裴東然這才一臉滿足地離開了寵物店。
陳子湄將店託付給方瑤,下午便去了狗市,幾乎把大大小小的狗市都轉了,但是她沒見着一條她店裡的流浪狗,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什麼音訊,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在郊區的一個狗市的狗販子給陳子湄打來了電話,當初陳子湄留下手機號說,如果出現白色的藏獒幫她留意,她想買一隻,哪知現在狗販子打來了電話。
得到消息的陳子湄,給裴東然發了個短信,帶上若干現金,趕去了狗市。
在那名狗販子的帶領下,陳子湄找到了售賣藏獒的狗販,帶路的狗販子跟她說:“其實那隻藏獒也不是很好,身上可能得了病,有幾塊皮毛脫落,但是樣子看上去倒是挺威武的。”
陳子湄心底泛起嘀咕,別又是白跑一趟,“我先去看看,若是喜歡,我便買了。”
“成,俺先把你帶過去。”
陳子湄還沒到那家店,便聽到了狗吠,有幾分悽慘的味道,當她走近的時候,狗販子說的那隻藏獒衝她搖起了尾巴,盯着藏獒看了會兒,她幾乎就能確定就是她家的小白,看着小白身上不完整的皮毛,陳子湄心裡疼啊。
賣小白的狗販子就是當初提出拿土狗換下小白的狗販,怕賣狗的時候,主人尋上門,狗販子特地用鐵烙把小白幾處皮毛給剃了,醜是醜了點,但是能賺錢。
狗販見陳子湄眼裡透出的喜愛,心裡早就盤算好要宰一頓陳子湄,哪知陳子湄心生警惕,說道:“等我給老闆打個電話,這隻我雖然看着喜歡,但是怕老闆不喜歡毛髮不全的。”
在陳子湄走出店的時候,小白突然大聲叫了起來,狗販子直接上腳踹,目睹了這一切的陳子湄握緊了拳頭,她還是決定要追究到底,小白身上的燙傷,還有其他流浪狗下落不明,想想其他小狗是不是也和小白一樣,遭此虐待,她心裡一抽一抽的難過。
裝模作樣打了電話回來的陳子湄告訴狗販子,老闆要擇日來看看,成功要到了狗販的電話,握着電話,陳子湄回頭摸了摸小白的頭,低下身來,額頭低着小白,無聲地說道:“等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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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似乎聽懂了,低低地嗷了兩聲,陳子湄回頭衝狗販笑笑,做出保證:“如果我們老闆不要,我也要買它。”
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暗示狗販,把小白留着,狗販本來就想宰陳子湄一頓,得到保證自然欣喜開外,坐等幾天後收錢,哪知幾天後等來的卻是一羣便衣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