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嗯, 來了。”
裴東然又笑了。
在一旁看着二人互動的孫可梵心裡不是滋味,二人之間流露出的溫情感覺好似久未逢面的摯友,不需言語就能讀盡, 而自己彷彿置身事外, 是個路人, 可他現在明明是陳子湄的現任男友, 不是嗎?
“汪汪汪”
臭臭隔了一夜見到女主人, 顯然很高興,窩在大亨的懷裡衝陳子湄叫喚着。
陳子湄接過被圍巾包着的臭臭,問道:“臭臭有精神多了, 幸好有裴先生,總算給我減了些煩惱。”
大亨聽完, 點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他弄不清他和臭臭之間的聯繫, 但是毫無疑問,他好臭臭好, 他不好臭臭估計也不好。
湯婕的視線凝在臭臭身上,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包裹着臭臭的圍巾似曾相識,這不是上回在機場孫可梵給她圍的?
插不上話的湯婕撩話讓陳子湄等着,等什麼?陳子湄面無表情看着跟在湯婕後面的男友出了店門, 呵, 第二次了, 孫可梵踏進她的店。
“陳小姐, 給我推薦些養狗的物什吧。”裴東然的聲音引回了陳子湄的視線。
“裴先生家裡沒有嗎?”陳子湄疑惑地問。
“搬家。”
寥寥二字陳子湄會意, 專心給裴東然介紹了起來,在一旁的方瑤燃了, 這什麼人?當初自己自薦要給這位先生介紹的時候,他明明說不需要,莫非?
暗搓搓想到了什麼的方瑤,眼神晦澀地在店長和裴大亨身上打轉,若是沒有孫可梵這個孬種,店長和裴先生看上去倒也不錯,郎才女貌啊。
等裴東然結賬的時候,方瑤吃了一驚,一口氣買了那麼多東西,還都是店裡最好的,店長這是坑了裴先生,還是這人本來就壕?
“裴先生,其實給臭臭住的籠子不必買這款的,另一款更經濟適用些,這款價格有些不合理了...”陳子湄在旁勸解了大亨多次無果,每一款物什,大亨買的都是價格最高的,明明她沒有坑大亨,可...太有心理負擔了!
“沒事。”裴東然不以爲意,價格高的質量好,這是大亨的生活原則,難道你們不是嗎?
方瑤樂了,原來裴先生是主動掏錢,看來不一般,收銀完畢,方瑤拖着下巴目送着店長和裴先生出門了,至於爲什麼?
大亨說東西太多,不好搬上樓,店長就主動請纓了。
“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嗎?”陳子湄看着窗外熟悉的街,詫異道。
“嗯,我家也是這個方向。”裴東然專注於前方路況,回道。
得到答案的陳子湄默不作聲,車內十分地靜,悄悄地陳子湄微轉過頭,瞥着大亨冷峻的側臉,眼睛猶如黑耀般閃耀,都說專注的男人最帥,陳子湄微笑,常言誠不欺我,嗯,大亨帥!
停車時,大亨來了句“看夠了?”,羞得陳子湄小臉緋紅,花癡被正主逮着了,還是頗爲尷尬的,然而大亨說的下一句話,陳子湄差點破功。
大亨板着臉說道:“我知道我很帥!”
“得得得,您就別自戀了,搬東西吧。”陳子湄站在車後備箱擺了擺手,大亨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這裡離我家挺近的啊。”陳子湄捧着軟墊朝身邊的大亨說道,在電梯裡,陳子湄聞到了大亨身上的清香,不是古龍水也不是金紡,縈繞在她的鼻息下;而大亨的鼻息下是那抹馨香,和圍巾的淡淡的香味一樣,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回答。
二人搬上搬下幾趟,出了些薄汗,陳子湄坐在沙發上,大亨遞過來一杯熱茶,安慰道:“辛苦了。”
陳子湄接過,“還好,裴先生,一會兒我幫你把這些東西組裝起來吧。”
“那就多謝陳小姐了。”裴東然呷了一口熱茶說道。
“你在我的小店花費那麼多,應當的,裴先生,你可以喊我子湄的,不管怎樣謝謝你。”陳子湄想起裴東然幫過自己解圍,幫過自己照顧母親,幫過自己照顧臭臭,雖然臭臭是他的狗,但是心裡的感激倒真的挺多。
裴東然聽完,嘴角微揚,接受了陳子湄誠意的感謝,但是他也有感謝陳子湄的地方,譬如收留當時無處可去的他,悉心照顧,謝謝你,我的女主人。
二人好似一同想起了什麼事,神色安詳,淡淡的溫馨瀰漫在這間單身公寓裡,好好的氣氛卻被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
裴東然回過神,起身去開門,這個地方,來的只有——
“裴東然,賬本我帶到了,叮嚀你一句,最近裴西晟有了小動作,感覺不是裴東宇的手筆。”華司翰推了把眼鏡,把此行稍的消息告知好友。
華司翰轉身欲走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女款雪地靴,一抹怪笑浮上面色,跟平時高貴冷豔的特助一點都不相符。
“金屋藏嬌?”在中國呆了幾年,華司翰的中文學的愈發好了。
“沒有”大亨瞥了眼好友的八卦臉,莫名有些心虛。
華司翰不信,側過身,不脫鞋地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陳子湄,快速地在心裡打量起來,這不是上回和自己一起去醫院的女人嘛?臉蛋八分,身材...七分,罷了,冬天看不太出來,勉強得個良吧。
陳子湄見進來的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頗有些尷尬,這人好像是沅惜口裡殺千刀的特助吧,想起來的陳子湄主動跟華司翰打招呼:“你好。”
華司翰好似老狐狸似的招招手,“你好。”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上回一起去的醫院,難不成暗有隱情?走的時候,這女人也不跟着一起走,莫不是故意想留下來?其實這女人早就覬覦好友了?細思極恐的華司翰回過頭望了望好友。
裴東然被華司翰反常的行爲嚇到,脫口而出:“吃藥。”
陳子湄噗嗤一笑,冷麪大亨開玩笑是這麼地直截了當啊,她見識到了。
華司翰點點頭,“好,我去吃。”
“裴先生,我先去幫你把那些東西組裝好,就不打擾二位了。”陳子湄放下茶杯,起身朝剛剛搬回來的一堆物什走去。
“好,子湄,需要幫忙就說。”
裴東然說完就想撕了自己的嘴,怎麼就那麼容易就喊出來了呢?掃了眼好友愈加發亮的眼睛,把華司翰帶到了書房。
“說說,怎麼回事?”華司翰環胸問道。
“公司街對面寵物店的老闆。”
“喲,還介紹得那麼詳細?僅僅是個老闆,你會喊得那麼親暱?”華司翰找關鍵的本領不是一般二般的強。
裴東然摸了摸鼻子,顯然很不適應這種審問氏的對話,“就是先前見了幾次面。”
“幾次?”華司翰緊追不放。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裴東然朝華司翰丟去一個白眼,他的私生活爲什麼要告訴眼前這人?
“好好好,我不問,上回她和我還曾去醫院看望過你,我覺得吧,這女的說不定對你...”
“我知道。”大亨想到那天執拗的女主人,笑了笑。
華司翰好似見了鬼似的看着好友的笑容,“等等,等等,你竟然會笑!還有,不對啊,我去的那天,你明明還是植物人,怎麼知道的?”
面對福爾摩斯上身的好友,大亨要開始編故事了。
“第二天我不是醒了嗎?有一隻小狗在我的病牀邊,子湄早上到我的病房裡把那隻小狗帶走了。”
華司翰想起那隻薩摩耶,瞭然,繼續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她是和我一起來的?”
“你剛剛說的啊,原來陳小姐還去看望過我。”裴東然瞥了眼好友,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華司翰已經沒什麼好問的了,住了嘴,神色異怪地朝裴東然八卦道:“你一向不近女色,這位陳小姐莫非?”
大亨沉思了會兒,決定向好友說了實話,點點頭,“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