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欣妹這天問了閨女和裴老闆怎麼了, 閨女幾句飄飄然的解釋,讓她蹙起了眉,但是閨女無所謂的模樣讓她摸不着頭腦。
若是仔細打量女兒的神色像是在隱忍些什麼, 宮欣妹就不再深究了, 這幾天東然也不知忙什麼, 都不來了, 她看不透那些年輕人。
江沅惜今天上班的時候, 撞了狗屎運碰見了自己的男神,候在電梯處,躊躇着不敢大步湊過去。
“江會計早。”華司翰擡步走來, 老遠就看到小會計一丁點一丁點向好友靠近。
裴東然聽到華司翰的聲音,不免詫異, 竟然會跟一個小會計打招呼, 側頭看了眼頗爲眼熟的江沅惜。
江沅惜眯了眯眼, 笑着打招呼:“特助早上好。”
聲音中氣十足,華司翰推了推眼鏡, 小會計笑得不正常。
果不其然,等華司翰一過來,江沅惜就趁機黏了過去,離男神近一點也是極好的。
華司翰不着痕跡地隔開了江沅惜和好友,小會計, 你再擠我就發大招了!
華司翰感受到身側的勁兒, 手臂一勾, 把江沅惜摟到了懷裡, 正處在驚愕中的江沅惜自動無視了電梯內其他人八卦的眼神。
裴東然倒是嘴角上翹, 好友有情況!然而想到最近將他拒之門外的陳子湄,他就板起了一張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裴東然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裝模作樣把落下的文件都批閱完畢,而裴西晟也依照計劃,把手中的項目再次轉回了裴東然的手上,不過今天,裴東然倒是沒見到膈應人的裴東宇。
臨近下班,裴東然開始審覈禾合那邊的賬本,用內線把江沅惜招了進來。
江沅惜接到通知的時候,受寵若驚,激動地上了電梯,路過華司翰的辦公室也沒注意到華司翰吃人的眼神。
裴東然見到這張有幾面之緣的臉,想到江沅惜和陳子湄的關係,板起的臉,稍微有了點變化。
“總丨裁,這是禾合的賬本,最近的支出我都有記錄,請您過目。”江沅惜畢恭畢敬地遞過手中的文件。
裴東然點頭,在江沅惜出門的時候,叮囑了一句:“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陳子湄的情況嗎?”
江沅惜忙不迭點頭答應,出來時,表情古怪,男神怎麼知道湄湄的?
華司翰見小會計出來後的表情不對,把人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說了幾句工作要認真負責之類的體面話,最後提到一句:別對你所謂的男神動心思了,他有喜歡的人了。
江沅惜怨恨地白了一眼特助,白癡嗎?男神是用來崇拜的!不過特助的爆料,讓她起了疑,有喜歡的人?剛剛總丨裁不是讓她打聽湄湄的消息嗎?難不成?
好像知道了些的什麼的江沅惜,神采奕奕地走出了華司翰的辦公室,惹得華司翰不禁嘟囔:“聽進去沒啊?”
江沅惜揣着這個小秘密一刻也等不及了,到點直接拎包下班,闖進了湄心寵物店,方瑤卻告訴她店長出去了。
藏不住秘密的江沅惜不吐不快,乾脆直接殺到了陳家,等到陳子湄回來,一把將人拽進了房間,惹得宮欣妹咋舌,今天的惜惜吃錯藥了?
“陳子湄,你知不知道我們總丨裁喜歡你啊?”江沅惜八卦的臉放大在陳子湄面前。
陳子湄一聽,面色僵住,江沅惜沒有漏看好友的變化,纏着陳子湄問:“湄湄,你是不是認識我們總丨裁啊?”
陳子湄沉默地點了點頭,江沅惜想起朋友圈裡經常評論陳子湄的一個人的暱稱——悠然下東山,這是總、裁的微信?那麼那些模棱兩可,透露出曖昧氣息的評論啊,不尋常吶不尋常。
“認識多久了?”江沅惜嘴角一絲奸笑。
“就是...臭臭出事的那會兒認識的,現在...都不怎麼聯繫了。”陳子湄頓了頓。
江沅惜得到回答這才放過陳子湄,不由地問道:“你不喜歡我們總丨裁嗎?那可是黃金單身漢啊,孫可梵是渣是膈應人,但是他一個人渣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渣啊”
“嗯嗯嗯,是渣,沒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陳子湄刻意避開裴老闆的問題,但是江沅惜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來二去,陳子湄將裴老闆雪夜委婉告白的事情抖了出來。
但是江沅惜不解,兩個人互相喜歡,爲什麼就這麼錯過了?
“爲啥啊?”
好友十萬個爲什麼俯身,陳子湄抵不住江沅惜的功力,把所有都交代了。
“湄湄,你真是蠢到家了,總丨裁和前任總丨裁不對盤的事在裴氏內部人盡皆知,男神和他爸絕對不是一夥的,那個老爺子不是篤定是男神他爸動的手腳,男神親媽沒了,你想想男神心裡有多大的痛苦,怎麼可能合着父親算計親媽啊?說句不好聽的,媽肯定是親生的,爸可不一定是親爸。”
江沅惜的一席話點醒了她,她根本不瞭解裴老闆的過去,卻蠻橫地把人拒之門外,她也不是肥皂劇裡的女主角,傷春悲秋是不抵事兒的,但是她是真的誤會了裴老闆,現在後悔是不是遲了?
“我...好像誤會他了。”陳子湄低下頭,弱弱的說了一聲。
“誤會了就該道歉啊,這是見男神的機會啊,湄湄帶上我,帶上我,我就在遠處看看就好,真的!”
無視好友犯的花癡,是該道歉,可是裴老闆...他還會再來嗎?都好幾天沒出現了,她也想不通自己是何德何能能讓黃金單身漢看上,或許裴老闆已經膩了吧?她可以找上門嗎?
揣着這些負面思想,陳子湄將江沅惜送出了門,回到房間內,沒多久,還是無法平復跌宕起伏的思緒,她想了很多,也許裴老闆對她只是一時新鮮,她還不知天高地厚把人趕走了,丟了面的裴老闆又怎麼會回頭找她,如此種種,陷入低谷的陳子湄,起夜拎着包去了路邊的小排檔,點了一紮啤酒。
她不常喝酒,但是想想古往今來借酒消愁的說法,便拼了勁兒地喝,思前想後,陳子湄給師兄打了電話,第一句便是對不起。
孔天逸一愣,問道:“湄湄,你怎麼了?”
“師兄,怎麼辦?我知道說這些不應該,可是我不知道問誰了,如果我喜歡的人因爲有一些事,我把他推開了,最後才發現是誤會,但是那人已經回不來了怎麼辦?”這一大段話,陳子湄帶着哭腔,說的斷斷續續。
孔天逸聽得吃力,等明白話中的意思,一瞬間腦子變成了空白,推開了?說的自己?爲了確認自己的猜想,滿懷期盼地問道:“子湄,你心裡的人...是誰?”
陳子湄帶着哭腔的聲音,順帶還打了個酒嗝,斷斷續續地說道:“裴...老...板...”
孔天逸瞭然,長嘆了一口氣,好似解脫;自嘲道:‘這不,死也死了個痛快。’
想想裴東然和他,每每能製造回憶的機會,總是被裴東然佔盡先機,說不想跟裴東然打一架是假,但是他喜歡師妹那麼久的,如今卻沒有那些偏激的思想,不能在一起,他還是她的師兄,只是以後可能不會再這麼費心思了吧?
孔天逸電話中給醉酒的陳子湄安慰了許久,才掛了電話,先前說了許多安慰的話的他,卻是沉默了,那些話到底是說給師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有他自己明白。
在一片黑暗的臥室,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會兒,最後他還是給裴老闆發了條短信,把手機關機,埋在被子裡睡到了天亮,如果忽略枕邊的濡溼,師兄倒是灑脫。
裴東然收到那條短信的時候,正在公司加班,和他沒遇見陳子湄之前一樣,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加班,都是一個人,只不過現在...
裴老闆立馬放下手頭的文件,握着車鑰匙,揚長而去,順着街道尋覓了良久,他看到了背對着他喝得爛醉的陳子湄。
幾日以來,被拒之門外的憋屈感涌上心頭,沒好氣地結了賬,把人架走,迷濛中,醉鬼陳子湄看到了裴老闆的臉,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是不理我了嗎?”
這惡人先告狀的語氣把裴東然弄得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不理她了?
載着陳子湄,裴東然回到了先前的公寓,他想跟她獨處會兒,好好談談爲何要把他拒之門外,況且酒後吐真言。
“爲什麼把我拒之門外?”大亨冷問道。
裴東然的聲音令陳子湄一顫,扁着嘴道歉,“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原因呢?”
陳子湄眼裡犯淚,迷迷濛濛看不真切,“老爺子說我父親的死是你母親牽扯進來的...還說是你父親動的手腳,你是你父親兒子!我...”
這番話,陳子湄噘着嘴,說得理直氣壯,誰讓老爺子不說清楚!
老爺子?誰?莫非...裴東然的臉黑了,原來是外公幹的好事!他記下了,秋後算賬也不遲。
不過看着陳子湄撅着的嘴,被酒氣氤氳着的俏臉,大亨喉嚨發熱,順手扯下了領帶。
陳子湄嘴裡不停嘟囔着“對不起”,擾得他心煩,既然對不起我,那就賠償我點好了!
大亨作勢壓了過去,徹底封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一開始陳子湄還在抵抗,迷迷糊糊看到是裴東然的臉,卸下了防備,感受到陳子湄的順從,大亨變本加厲。
漸漸地,陳子湄的臉也不知是被酒氣暈得酡紅,還是羞的,反正大亨見到這幅媚態,未能把持得住,再次低下頭來,緩緩再次深入探進陳子湄的口腔裡,陳子湄被攪得喘不上去,舌頭微微向外頂了頂,她有些不舒服。
就在大亨另一隻手往下的時候,陳子湄沒忍住,一把推開大亨...吐了...
這張沙發就這麼被染了色,而大亨的臉就這麼變成了夜晚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