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宇一時想不起到底在哪個酒吧見過裴小姐, 倒是身旁的陪.酒女嗔了他一眼,一股酥麻感席捲全身,摟着陪.酒女上了車, 暫且先把裴小姐拋在腦後了。
一番雲雨過後, 他的腦袋忽的一個激靈, 他想起來了, 年初的那幾天, 他跟着一羣狐朋狗友在外浪,某個富二代帶他去了一個會所,就是這個會所裡, 他見過裴小姐,那個時候, 裴小姐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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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咂摸着有點面熟, 沒想到面熟竟是因爲這個原因。
丟給陪.酒女一筆客觀的小費, 裴東宇撈起外套出了酒店,車上, 裴東宇吩咐他的下屬王力查清楚裴家親屬關係以及一份每個人的資料,一開始王力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虎在原地不說話,老闆自家的親屬關係老闆不知道?還要他去順?
“王力,你在不在聽?趕緊辦事去!”裴東宇不耐煩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王力遲疑不得, 只能聽從。
當裴東宇翻開那一沓資料的時候, 頭是大的, 看到同輩欄裡, 果不其然,確實是有一位裴小姐, 名裴西茜,竟然是裴西晟的妹妹,小時候可能見過,可是畢竟隔了那麼多年,竟是沒了印象,不過合作伙伴有個親生妹妹的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失職。
閱讀完裴西茜的資料,裴東宇的眉頭蹙得愈發緊了,資料上說裴西茜現在在巴黎深造,那麼這個堂妹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那天的咖啡店裡,到底是裴家還有一位見不得光的裴小姐還是會所裡的服務員正好姓裴?
“王力!”裴東宇高聲一吼,隨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是那位裴小姐真的是某位見不得光的裴家人,豈不是和他一樣,那麼拉攏過來對付裴東然豈不妙哉!
“老闆,有什麼事?”王力應聲進入辦公室,反身關上辦公室的門,裴東宇就是喜歡王力身上的機靈勁。
“裴家還有沒有和我同輩的女性?”裴東然兩手交握撐在下顎處,目光鎖着王力追問道。
王力有些侷促地說出一小縷線索:“有一個女人,權衡再三我整理不出來。”
裴東宇兩眼放光,趕緊接道:“誰?”
“是裴西晟經理他家,最近對外稱多年前被人販子拐走的幺妹回來了,叫裴西媛。”王力老老實實說道,進而補充:“但是我手下的人蒐集不到關於這位小小姐的任何消息,我琢磨着這位小小姐可能並不是真正的裴家人,所以我...”
裴東宇揮揮手,示意他出去,王力只能閉上嘴,乖乖退了出去,疑惑地搖了搖頭,轉而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裴西媛?嗯?”裴東宇鎖定了目標,是時候找他的合作伙伴談談了。
“啪”地一聲,辦公室門關上,帶起一陣風,吹拂着桌上的散發出幽香的吊蘭,唯有吊蘭可以沁一沁裴東宇那顆沉浸在銅臭裡的心了。
裴西晟對於突如其來的前合作伙伴感到有些意外,當裴東宇說出想見見他的幺妹的時候,裴西晟眉頭皺了一皺,繼而挽起笑容回到:“我那幺妹在農村裡呆久了,我怕她不合你胃口啊,東宇。”
裴東宇擺擺手,說道:“我怎麼可能對我們的妹妹下手呢,是去送一份見面禮罷了。”
裴東宇擺出哥倆好的嘴臉,‘我們的妹妹’更是進一步拉攏了二人的關係,若是先前,裴西晟倒會上當,只不過現在他抱緊了裴東然的大腿,哪裡又看得上裴東宇那不結實的胳膊呢?
在裴東宇的糾纏下,裴西晟拗不過他,訕訕地點點頭,才送走這尊——‘瘟’神,得,一會兒他又得跑一趟總裁辦公室洗刷清白去了,去之前裴西晟不忘跟裴西媛叮囑一聲防着裴東宇,才轉身進了裴東然的辦公室。
對此,裴東然只說了一句:“你們家的事自己解決,裴東宇那智商——捉急。”
裴西晟撇撇嘴,這損人可真高,裴東宇的智商捉急,當初他和裴東宇還結盟過,那麼他的智商豈不是更捉急?剁了剁腳,裴西晟出了辦公室。
裴東然後靠在轉椅上,吐了一口濁氣,最近事真多!
傍晚,裴東宇就見到了裴西媛,哪知一番打探,裴西媛嘴緊得很,話中並沒有什麼紕漏可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裴西媛不是和他一樣曾經是裴氏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想想當初母親帶着她在裴家曾受到過的欺辱,裴東宇不由地握緊了拳頭,憑什麼裴東然就可以擁有更好的?
當初得知那個房子的女主人去世的消息,他的親生父親親自把他們母女倆接進了那棟房子。
他的心樂得飛起,看到了裴東然,他示威似的昂着首從他面前走過,當父親給二人介紹時,讓他喊裴東然哥哥,他是不願意的,哪知,那個孩子臉上寫着更多的不樂意,轉身便走,瞥到父親暴起的青筋,識相的他最終喊了聲哥哥。
裴東然沒理他,留給他的只有背影,在院子裡,他再次遇到了裴東然,對着一隻狗,裴東然笑得很開心,他的心理不平衡了,他還不如一隻狗?
裴東然從來沒理過他,也沒喊過他母親一聲‘媽’,在這房子裡呆久了,他才知道寂寞,一方面很希望裴東然搭理他,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先低頭丟了面兒,最後他想了個辦法,沒有那隻狗,裴東然是不是也會寂寞,就會和他作伴了呢?
晚上他偷偷地衝冬青噴了一點水,小狗叫了幾聲,把他嚇得趕緊丟下澆花的水管跑走了。
第二天,那隻狗死了,裴東然抱着那隻狗哭得不能自己,裴東宇啞然,爲什麼?他只不過朝那隻狗噴了一點水而已,在狗窩附近沒看到水管,想是早晨園丁收拾走了。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幹了壞事,也澆滅了他想往裴東然那邊湊的念頭,只不過裴東然沒了那隻狗,依然不正眼看他,隨着年齡的增長,他也逐漸明白,他和他不是一路人。
斂了斂外放的思緒,裴東宇起身,忽的,頭有些暈,晃了晃腦袋,裴東宇離開了茶館,碰見了一個女人。
不是誰,正是湯婕,湯婕腿傷好了之後,自知是再也跳不了芭蕾舞了,黃老嘆了聲可惜,讓湯婕熱淚盈眶,都是她自己作的孽,有後悔也有不甘。
沒了孫可梵,湯婕身邊除了忙於公事的父母,便沒了安撫她的人,漸漸地她開始重拾昔日的‘友情’,融入了上層的名媛圈子,今天她和幾個姐妹約在茶館吃飯打牌,正巧盡了興,幾人分道揚鑣,她看到了裴東宇。
當初爲了救孫可梵,她利用了裴東宇,雖說做的是無用功,但是她明白裴東宇的目的並不是救孫可梵,而是和裴東然對着幹,哪兒堵他就上哪兒。
住在富人小區,她不是沒看到過陳子湄幸福的模樣,覺得晃眼極了,絲毫不知她和孫可梵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紮在陳子湄心上的一根針吶。
心裡再度不平衡的她,緩走到裴東宇的車前,裴東宇坐在駕駛室,頗有興味地看着送上門的女人,要不是車前的女人姿容出色,他早就開車走了,食色性也。
湯婕看到男人眯起來的眼睛,自知色.誘模式開啓成功了,扭着水蛇腰坐上了副駕駛室。
裴東宇對湯婕不請自來的動作沒做過多的表示,問道:“不知小姐有何貴幹?”
湯婕衝裴東宇的方向柔柔一笑,說道:“我有一件不舒心的事兒,還請裴總經理伸手幫我一把唄。”
裴東宇面色一沉,這女人知道他是誰,發難道:“想拿我當槍使?”
湯婕笑而不語,見裴東然面色恢復如常說道:“在溜冰場,一位叫裴東然的先生因爲一個女人把我趕了出來,而我當時並沒有惹到那位裴先生。”
湯婕避重就輕說了這一段,是啊,她沒惹到裴東然,但是她無論怎樣都惹了陳子湄啊,有誰特麼見到前男友和現任對象恩恩愛愛地在你眼前晃悠心裡不堵的?
裴東宇一聽裴東然的名字,來了興趣,接話道:“所以小姐你丟了面兒,想讓我幫你找回場子?”
湯婕擺擺手,說道:“溜冰場便算了,有了這麼一出,怕是以後都沒了溜冰的興致了,誰擾了我的興致,我自然要去擾他的,所以...”
“我幫你。”裴東宇二話不說同意了,擾裴東然的興致不就是他一貫的宗旨嗎?
湯婕眼睛一亮,果然裴東宇好撩撥,二人互通了姓名,湯婕見已經搭上了裴東宇,還愁暗地裡怎麼給裴東然、陳子湄使絆子嗎?
好心情的湯婕扭着水蛇腰欲下車,卻被裴東宇抓住了胳膊,轉頭疑惑地瞧了眼裴東宇,裴東宇登徒子上.身似的說道:“難道我不該有點福利?”
湯婕甩開裴東宇的手嬌嗔,“討厭。”便匆匆拋開,頗有些少女漫畫的即視感。
裴東宇嘴角噙着笑看湯婕跑遠,等人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的時候,收了笑容,撥通了王力的電話。
某人的智商可是愈發高了,湯婕的自以爲是反倒害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