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咸陽發生了什麼事情?”蒙毅問。
吳雙頓了腳步,盯着蒙毅看了半響,又繼續往前走,“先帶我去看看你們查的地方吧。”
蒙毅有些發愣,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堅韌。
明明就有事,偏偏要若無其事。
而芙兒的態度,明顯的告訴了他,吳雙在咸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看她的步伐,似乎是受傷了,好像還傷得不輕。
不過那個倔強的背影卻在告訴他她要去!
罷了,或許早日查清,可以早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吳雙僅僅用了一個晚上,便確定了兇手。只是要找到這個人,恐怕只有她去了……
當吳雙一臉憔悴的出現在皇帝面前時,皇帝那這幾日一直的黑臉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表情,“你怎麼來了?”聲音很疲倦。
“咸陽出了點事,來跟陛下彙報的,順便解決了查刺客的事情。”吳雙一臉避重就輕的說道。
趙政從軒轅車上了走下來,“哦?發生了什麼事情,連你都搞不定了?”在趙政看來,這個吳雙是個極有能耐的人,難得住她的事,太少了。
吳雙躬身頷首道,“事情是搞定了,這是來陛下請罪的。”說完這話,邊直直的跪了下去,將咸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包括被人圍殺,包括斬了的那數百條人命。
趙政聽完之後,眉宇緊蹙,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看不出在想什麼,擡頭望望天,大雨過後,天空放佛被清洗了一樣,清澈猶如潭底,片片白雲在藍天上幽幽地飄過……
“空缺可替補上來了?”趙政看向吳雙,不怒而威的問了一句。
“臣自作主張,讓陛下折損了手下強將,不敢再妄提官員上任,請陛下示下。”說完拱手請令。
“你起來吧!”趙政嘆息了一聲,無力的揮手道。
吳雙緩緩站直身體,芙兒立馬過來扶了一把,趙政只需一眼,便看出來了,吳雙身邊的這個人是個女人,看來,這個
女子是鐵了心要換洗咸陽了,可如今,要安排誰去呢?
默然!
須臾,“你查到刺客了?”趙政問。
“是!”吳雙點頭道。
趙政轉進軒轅車,丟下一句,“進來說。”
“諾!”
吳雙跟着秦始皇的腳步,緩緩上了軒轅車,難怪在外面看起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車身特別大,八個車輪,四匹馬,兩人在前面駕車,車的兩旁站了十六個侍衛。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帝王出行是何等的費事,同時這車內的空間,那叫一個寬闊。
這……這……
吳雙的訝然全寫在了臉上。
這裡邊,竟然分成了兩間,裡邊那間鋪着一張絕對不算小的龍牀,外面這間除了皇帝辦事的案桌之外,堆滿了一摞一摞的竹簡。
真是……
“給朕說來聽聽,他們查了八日,一無所獲,你一來就查出來了。”趙政揹着手,轉過身來,問吳雙。
“其實,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郎中令的幫助,沒有這麼快。”吳雙不想邀功,卻將過程一一說來:要知道刺客的行蹤,其實不難。
崖上,崖底,都被蒙毅派兵把守住了,而作爲一個習武之人,飛檐走壁不是問題,但是要插翅而飛就辦不到了。
既然翻遍了整座山峰,也找不到刺客的蹤跡,而出口的封鎖又那般及時,刺客也來不及撤走,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還在山裡。
吳雙在蒙毅的帶領下,查看了防守和地理位置。
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人只要從崖上掉下來,勢必無還生的可能,可是在崖底卻沒有看到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腳步,看似毫無生還的瞿堂崖,只怕是別有洞天!只是這一個想法她沒有說出來。
在跟皇帝說了自己的想法後,趙政問吳雙可有良策抓住此人。
吳雙含笑問皇帝借了十名侍衛郎官,武功可以不是拔尖的,但是身手必須靈活。
皇帝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爽快
地將人借給了吳雙。
而當這是個人站在吳雙面前行禮時,吳雙才明白,什麼叫做皇帝,果真是要什麼有什麼。
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無能之輩,若不是自己這幾日不宜動武,真的很想跟他們過幾招,要知道,皇帝的侍衛郎官,不是什麼時候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滴……
這幾個人雖然不是那種以一擋十的強將,可是個個卻都能獨擋一面。
吳雙吩咐他們的第一個人物便是每人去弄一根越長越好的麻繩,必須結實,她在瞿堂崖頂等着他們。
蒙毅從芙兒那裡得知了吳雙在咸陽城遭遇暗殺的事情,也知道她受了傷,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於是一路跟着吳雙再次來到瞿堂崖。
如果不是身上肩負着要將刺客捉拿歸案的重責,吳雙真的不介意在這裡看看風景。
羣山高聳入雲,翠林老鬆,層層雲霧繚繞,一絲金光閃閃的初陽灑在大地上,清晨的空氣總是格外地好,好到讓她快忘記了自己的傷痛。
蒙毅望着這個早已不算陌生的身影,只是此人不再是初見時那般,跟長滿刺的刺蝟一樣,卻跟年幼的自己多有幾分相似,不喜歡拘謹,不喜歡束縛。
可是處在凡間,哪有不沾人氣的道理,說到底,他們都曾幼稚過,而且都犯過錯。
年少的輕狂終究還是逃不過現實的折磨,那些自以爲的自由傷害了太多的人,雖然他看懂吳雙,可是他卻感受得到,這個女人經歷過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所以才顯得這般成熟。
“過來坐坐吧!他們沒來,我們也幹不成事。”吳雙的聲音打破了蒙毅的發愣。
緩緩地在吳雙的身側坐下,望了一眼她那清秀中透着一股英氣的側臉,不禁感嘆,這個女人爲什麼會這麼特別,女扮男裝混跡官場這麼久,竟然沒有人發現她只是一個女子,果然是好生厲害。
“我聽說,你問陛下借了幾個侍衛,就是你剛纔說的那幾個吧?”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只能如此一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