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年看了墨蘭的模樣,聽了她的話,他們都有些臉紅,要是大人們同他們說道理,爭吵,他們就起鬨的更厲害,現在跑出了個可愛的小丫頭,他們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咋辦。
“保生叔,這女娃是?”那領頭的少年詢問着墨蘭的舅舅。
“這是我外甥女,你們這幾個小子可別欺負我外甥女啊,她可是很可人疼的,這些花生和瓜子都是她們帶來的,你們也嚐嚐吧。”邱保生一臉笑意的說着。
“中,我們嚐嚐。”那領頭的少年先抓了把花生和瓜子,然後對他身後的少年說:“都抓點嚐嚐,然後咱們下家去。”
“咋?大黑哥,咱們就這麼走了啊,不要大錢了嗎?”一個少年邊抓花生瓜子邊問道。
“小女娃說的沒錯,咱們莊的規矩是給炒貨和大錢都中,現在人家給炒貨了,咱們就得走了,不能壞了規矩。”那領頭的少年說完後先轉身走了。他身後的那些少年也急忙跟了出去。
邱保生笑了笑,摸了摸墨蘭的頭,領她進屋了。
晌午飯準備的很豐盛,分了兩桌,吃飯期間墨蘭的二舅母邱黃氏提出想讓她兒子過段日子也去墨家鋪子幫忙去。
墨蘭沉思了下,邱二軍原本是說開鋪子就去幫忙的,他還和姥姥一起在墨家住了幾天,那幾天他也實驗了下,只是他不是很習慣,人也沒有邱大軍靈活,幾天後他隨着墨蘭的姥姥姥爺回去了。
雖然他人沒有邱大軍靈活,但也算不錯,只要他有這個心好好做,還是不錯的,墨蘭想完。也就沒有出言反對。
“嫂子,軍去沒啥大問題,不過我還是得問去和我婆婆說一聲,咱家的人估摸她沒啥意見,但得先知會她一聲,要不我怕她心裡有想法。”邱氏雖然願意讓侄子來,但婆婆那裡得先去說一聲。
“妹子說的是,大娘那裡得先說,要是能成妹子就派人知會我一聲,我就先謝謝妹子了。”邱黃氏端起了酒杯敬了邱氏一杯。
她嫁到這個家。雖然和家裡處的不錯,可心裡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至於這個妹子。她雖然待她不錯,但從來沒有指望過借她的啥光,她的那家比自家好不到那裡去,還成天的都是事,哪想到現在搖身一變。他們搭上了薛家,她可是聽大軍說了,不少貴人都去她家那鋪子吃飯呢,這要是把兒子也送去,指不定往後兒子還能混的出息呢。
吃過了晌午飯,衆人又嘮了會。墨長河起身告辭,墨蘭的姥姥抱着小三兒有點不願意鬆手,見面的時間總是太短暫。她這裡還沒有親香夠,他們就要走了,雖說離的不遠,但她也不能總去看閨女和外孫子,那樣還不得被人說閒話啊。
“三兒。往後常來看姥姥啊。”墨蘭的姥姥又親了口小三兒然後依依不捨的把衆人送到了門外。
本來依墨蘭姥姥的意思是要給墨蘭家回一堆禮的,但他們說要走回去。帶東西多拿不動,她這才做罷,給墨家回了二斤的豆芽,兩顆酸菜,一捆大蔥,兩顆白菜,這是壓籃的四樣菜,另外回了幾斤肉。
告別了姥姥一家人,墨長河和邱氏拎着東西,墨蘭他們這些孩子可就使勁的跑着,路上兩邊全部都是結的冰,他們也不好好走路了,在路邊打出溜滑。
看着幾個玩的開心的娃,邱氏嘴裡喊着你們咋那淘呢,眼裡卻笑開了花。
晚上衆人圍在飯桌上聽墨蘭講着姥姥家莊裡訛女婿的事,哈哈的笑個不停,只有劉氏的笑有些勉強。
等邱氏和劉氏就收拾碗筷的時間,墨長海才把情況說了一邊,原來劉氏的父母見他們去很高興,就連劉氏的妹妹見他們帶那老多的禮物也很樂呵。
劉氏的妹妹竟然提出了讓自己兒子來鋪子裡幫忙,說每個月隨便給個幾兩的銀子就中,劉氏拒了,她又說自己小閨女長的好,已經11月了,想讓劉氏說給二郎,還說劉氏沒娃讓她往後就拿她閨女當親生的。說要是幫着做成這門親,她定會讓閨女好好孝敬她的。
劉氏知道自己妹子的德行,她家的那個女娃也讓她慣得不像樣子,她沒應,說二郎還小,往後親事也不由她做主,讓妹子不要提了。
她妹子當時就拍了桌子,鬧的很不像樣,劉氏的父母也管不住她,最後劉氏難過的回來了。
衆人聽罷都嘆了口氣,同樣是一個娘生養的,怎麼差別就這樣大呢?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是燈節,鎮子上應該很熱鬧,不過墨蘭並沒有打算去鎮子上過節,一是遠,二是她覺得也沒啥意思,還不如自己在家做幾個燈來玩呢。
這邊做冰燈還是滿方便的,複雜的她不會,簡單的還行。
先用容器凍好了冰,留一個芯子,然後墨蘭拿起了個大白蘿蔔,切成半扎高的厚度,然後挖出心,裡面放些燈油,再放個燈捻子,等它着好後就放進做好的冰芯裡,這樣冰燈就做好了。別說雖然沒有後世東北冰燈那樣美麗,但也看的過去。透明晶亮的冰映着紅紅的火花,讓人看了很歡喜。
墨蘭她們做了一長溜的冰燈,雖然費了不少的燈油,但衆人都還是高興的,過節嘛,圖的就是一個喜慶.
過完了十五接着就是二月二,二月二龍擡頭,這天墨家衆人一大早就起來呼起了豬頭肉。
“姑父你快出去看看,來了三四個壯漢,問他們吃啥他們也不說,直喊着要找掌櫃的。我看他們那樣不像是吃飯的。”邱大軍跑了過來,對衆人說着,他是前幾天過來的,因爲過了十五,墨家就陸續有人來吃飯了,他先頭聽得外面有人喊,急忙跑出去看,還以爲是來生意了,那想到迎來了羣惡神。
“中,我跟你去前頭看看。”墨長河急忙站了起來,戴好帽子,夥同邱大軍前頭去了。
墨蘭心裡打了個突,可千萬別像自己想的那樣啊。她有些不放心,拽了拽王氏的衣裳,輕聲道:“奶,我有些心慌,我去前頭瞅一眼去。”
王氏的臉有些陰沉,她點了點頭說:“去吧,小心點。沒啥事你就回來。”
墨蘭應了聲,急忙往前院跑去。她跑到鋪子的牆邊,站在窗戶旁邊墊腳往裡看着。
“說,方子到底給不給?不給的話可就別怪爺不客氣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揪着墨長河的棉衣領子問着他。
“啥方子啊?我們這些做菜的方子可都是薛家的啊。”墨長河知道來者不善,急忙把薛家搬了出來。
“少給爺提啥薛家,爺都打聽過了,薛家壓根就沒你們這門親戚,再說了他薛家又如何!爺不怕!快把方子交出來,不然爺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那壯漢根本不理會墨長河的話。衝他晃着拳頭,而邱大軍也被一個漢子壓在那裡,動彈不得。
“爺,奶,不好了,真是來要方子的,來了四個大漢,看樣子都有兩下子,現在他們正在逼問爹呢,還說不怕薛家,咱們怎麼辦!”墨蘭急乎乎的跑到了竈屋喊着衆人。
“啥!有人要打你爹?走,咱們都去看看。”邱氏一聽就急了,拿起菜刀就衝了出去。
陳軒和墨全,墨長海還有二郎一看,也急忙拿傢伙往前跑去。
“走。我們去看看。”王氏也站了起來,衆人急忙把能拿的傢伙都拿上了往前頭衝去。
“你們這羣天殺的快放開俺當家的,不然俺劈死你們。”
墨蘭進去的時間,正看到邱氏舉着菜刀,對那些人喊着。再一看她爹,墨蘭的眼睛一瞪,爹的嘴角都是血,臉上也青紫了,這是被他們打的,再看看邱大軍,一邊臉也是紅腫的。
她心裡怒氣升起。真是幫土匪!這該怎麼辦?他們有四個人,自己這邊人雖然多,可女人佔了多數,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他們可不比上次那兩個要賭債的,也不比莊裡打架,菜刀和擀麪杖起了不了太大的作用!
墨蘭心裡很急,可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這定是看年纔過去沒有多久,鎮子上不會常來人,他們才這樣肆無忌憚,莊內的人也基本都在家貓冬,也不會有人到她們鋪子裡來,誰都幫不上忙,自家現在是孤立無援了。
“你這個臭婆娘砍下試試!看我會不會先劈了他。”那個揪着墨長河的壯漢把墨長河往身邊一拉,拿出了把短刀,抵上了墨長河的脖子。
“別,別,有啥話好好說,你們先把人放了。”墨全看到兒子的脖子被刀抵住,那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顫抖着聲音,讓他們別動手。
“放人?放了人你們能老實?就一句話給不給方子,不給爺就給他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個壯漢拿刀拍了拍墨長河的臉,嗤笑一聲,對墨家衆人說着。
“那方子都是薛家的,他們交待不讓說出去,幾位要是要找薛家就是,何苦來爲難我們。”王氏看着那幾位壯漢,沉着臉說。
“臭老太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拿薛家嚇唬我們,爺是嚇大的?薛家又如何,他們也動不了我們,我們京裡不是沒人,兵部尚書陳大人就是咱們的靠山,宮裡也不止他們薛家一位皇妃。咱們家也有。”那漢子顯然並不忌諱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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