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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諤的談話頗有些不歡而散,可是青籬卻沒功夫再細想這些事兒,縣衙的邸報幾乎每一期她都從嶽行文那裡看到,乾旱的區域仍在不斷的擴大,並且向南蔓延。
胡流風已派人在淇河下游開始築壩,許多老百姓聽說是築壩是爲了蓄水灌溉,紛紛踊躍報名,都說只要能給自家的地澆上水,一分錢的工錢也不要……
青籬想起胡流風說這話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和心酸,可憐的人們還不知道,他們之中有些人已被這幾人三言兩語的“拋棄”了。
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胡流風的情緒一連幾天都不怎麼高,青籬看不過去,便與他出了個點子,這些參與築壩的人之中,若是沒有顧上他們家的地,先記下名字,若真是受了災,絕了收,便由青籬按每畝一石半補償給那些人。
胡流風眉眼一挑,笑道:“有個大地主做後盾,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嶽行文正在研究青籬畫的圖紙,聞聽此言,擡頭一笑。
青籬只覺燥熱難耐,撇了一黃曆,竟然已到六月底了。按說,現在已然過了立秋,天氣該涼爽起來纔是。
而此時,千里之外的京城,城東蘇府大門前來了一個年約二十五歲,衣着談吐皆不俗的青年男子,直言要見蘇佑庭蘇老爺。
守門的小廝問他的姓名來歷,那人均是一連的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那小廝,“請蘇老爺看過這個便知。”
小廝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心中雖有百般疑惑,卻也不敢再打探,接了信,飛快的向蘇佑廷的書房奔去。
今日正值官員沐休,蘇佑廷與其弟蘇佑賢正在書房閒話,聽見外面有人報,便揚聲讓人進來:“何事?”
蘇老爺的貼身長隨蘇明,進來回道:“回老爺,門房來報,有人拿着一封信說要見您。”
說着將信遞了過去。
蘇佑廷伸手接過,將信拆了,粗略一掃,突然,猛的站起身子,撞得桌子上的茶水潑濺出來,神情十分的激動,朝着蘇明道:“送,送信的人呢?”
蘇明見自家老爺神情大變,連忙回道:“就在大門外。”
“快!快!快請!”
蘇佑廷一連聲的叫道。
蘇明顧不得行禮,拔腿出了房門。
蘇佑賢看向蘇佑廷,問道:“到底是何事,大哥這樣慌張?”
蘇佑廷的神情說不上是喜是悲,似是又喜又悲,將手中薄薄的信紙遞了過去。
蘇佑賢接過信紙一瞧,只見上面寫着幾個大字,“欲知蘇二小姐蘇青籬下落,面見送信人。”
他的手猛然一震,“這,這,二丫頭有消息了……”
蘇佑廷拈着鬍鬚長嘆,“我就知道籬兒沒事,沒死,也不會死。當時火燒得雖大,可是撲得也算及時,院子里根本沒有人,只是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這一年來,我也四處託人查詢,卻是一點線索都查不到,據有人說,可能是有人故意將相關的線索抹了去……你說說,這孩子,才那麼點的年紀,她怎麼就考慮得如此周全?”
說到這裡,蘇佑廷又想起當時她火燒王嬤嬤幾人時,那冷漠淡然的表情,當時他只顧着憤恨,哪裡會想到那淡然的表情背後一定是傷心至極。
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合格,委屈了她們母女……”
蘇佑賢對這件事的來攏去脈倒是知道的,可是事關王氏,他正經的大嫂,倒也不好說什麼,笑着勸道:“大哥如今明白也不算晚,二丫頭總算是有消息了。趕快接回來,好好補償補償她纔是!”
頓了頓又笑道:“二丫頭小時候就和蘇瑞他娘投緣,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兩人正說着,蘇明領着方纔的青年男子進了書房。
蘇佑廷與蘇佑賢雙雙站了起來,蘇佑廷迎向那男子道:“可是這位公子送信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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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點點頭,“在下李敢,蘇大人稱呼我名字即可。”
蘇佑廷連忙讓坐,讓人看茶,“敢問這位公子,這信上所說的是真的?當真有小女的下落?”
李敢一笑,“信上說的確是真的。不過蘇二小姐的下落只有我家主人知道。”
蘇佑賢蘇佑廷皆是一愣,“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一位,如此大恩,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一番纔是。”
李敢搖頭一笑,“實在抱歉,我家主人是誰,現在還不能說。不過兩位大人儘可放心,貴府二小姐現如今很好……”
這二人又是一愣,蘇佑廷微微有些着急:“李,李公子,你這話是何意?只有你家主人才知道小女的下落,但是你家主人又不能說……”
李敢起身一笑,“我家主人確實有求於二位大人。”說着從懷裡掏出厚厚的大紅冊子,極象是禮單的模樣。
將手中的之物恭敬的遞於蘇佑廷:“我家主人與蘇二小姐情投意合,無奈無父母之命,蘇二小姐一直推辭不受,我家主人頗費了些周折才得知蘇二小姐竟是貴府的千金,便命我前來提親,這是禮單,請蘇大人過目……”
蘇佑廷與蘇佑賢聽了這話,面面相覷,蘇佑廷望向那大紅厚厚的禮單,卻不伸手,“這麼說,你家主人是要我蘇府同意了這門親事,才能告知小女的下落?”
李敢又是一笑,“這倒也不是,只是我家主人甚是看中蘇二小姐,不想這中間再出什麼岔子,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李敢所說的岔子其實是指旁的,而蘇佑廷卻想到夫人王氏身上,若是二丫頭一回來,她指不定又要起什麼心思。
蘇佑賢在一旁道:“這位公子,這事怕是不妥。你家公姓甚名誰,年紀幾何,有無婚配等情況一無所知,我等怎能貿然將這門親事定下?”
李敢似是早料到他會如此問,指了指自己,笑道:“蘇大人看在下如何?我家主人論容貌比在下強五分,論身段比在下強五分,年方二十歲,現無婚配。家世麼……”
說着這裡輕笑一聲,“勉強可算得上貴胃世家……”
他說的關於家世這點,蘇家二位老爺倒是信的,單憑李敢這個下人在他們二人面前的氣度談吐,已然能推斷出其主人的門戶地位和涵養。
他一邊說,蘇家二位老爺一面詫異,若眼前這李敢說的是真是,那這位不知名的公子哥兒也算是二丫頭的良配。
貴胃世家四個字讓蘇家二位老爺的神情又是一動,自從李姨娘事情之後,他就知道二丫頭是個不俗的,卻沒想到這般不俗,離了府這纔多長時間,竟然引得貴胃世家的公子哥兒前來提親。
可是,蘇佑廷仍覺不妥,朝着李敢道:“感謝小哥兒特來送信兒,只是這談婚論嫁實在太過突然,我等要好好合計一番纔是。”
李敢將禮單放下,起身笑道:“在下也知太過唐突,二位大人莫怪。我便住在藏春閣,若是有事兒,差人來知會一聲便可,在下告辭!”
蘇佑廷與蘇佑賢起身將他送出書房,一轉頭,臉上的笑意卻又垮了下來。
蘇佑廷神色不明的將那禮單翻開,一看之下,卻是大驚失色,從上好的夜明珠,珊瑚,南珠,到和田玉器,獨山黃玉以及林林總總各色的古玩字畫筆墨紙硯……
蘇佑賢不由驚歎,“好大的手筆!”
蘇佑廷點頭,確實是好大的手筆!
苦笑道:“卻不知這人是誰!若真是方纔李敢說的那情形,這倒是一門好親。”
蘇佑賢眉頭皺起,“這事透着怪異,若真是貴胃世家,爲何不將籬兒送回,再正式上門來提親?若不是吧,李敢的氣度不凡,言語之間底氣十足,倒不象是騙子……”
蘇佑廷又是一聲苦笑,“是籬兒不願回來,也說不定。她心裡定然恨着整個蘇府呢。”
蘇佑賢安慰道:“大哥莫多想了,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何況是一脈相承的親女兒,便是心中有氣,在外面這一年許是也消了。”
蘇佑廷搖搖頭,“二弟,你不知道,這孩子自從一場大病之後,就象變了一個人。有時候你看她說話行事,明明是個孩子,卻偏偏一點也不象孩子……”
蘇佑賢看了看那禮單,道:“這事兒大哥打算怎麼辦?”
蘇佑廷嘆了一口氣,“按說籬兒的年紀了不小了。可是箏兒的事兒還沒定下來,再者這人來的沒頭沒腦的,讓人心中沒底。若是能尋到籬兒問一問也好。”
蘇佑賢道:“不若先把籬兒的消息告訴母親,也好讓她高興高興,自籬兒出了事兒,母親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蘇佑廷點點頭,站起身子,“走,這就去罷。順帶這件事兒也說給母親聽聽,看她老人家的意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