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更晚了,兩章合一章更的。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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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行文將她送到內衙二門處,站住腳,“回府好生呆着,戌時爲師去接你。”
青籬一愣,還欲問時,那人已轉身向院內走去。她暗中撇嘴,上了馬車回府而去。
使了人將張貴從莊子裡火急火撩的找回來,將攤派佃戶們曬制乾菜醃菜的事情說了,張貴驚諤:“小姐,你這是……”
青籬擺擺手,“你別問,只管攤派就是。每畝地需交乾菜一斤,醃製的菜兩斤,限期十天,不按時按量交的,明年不許再佃咱們的地……”
張貴對小姐交待的事兒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知道她讓做的事兒一向有深意,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犯嘀咕。
“……那,小姐,這菜的種類可有要求?”
青籬搖搖頭,“乾淨可食用即可。不掬種類。還有,從現在起,養殖場裡的雞鴨蛋,除了供應咱們自己的酒樓,剩下的全部醃製起來,一個也不準往外賣。我恍惚記得你提過,羊羔子和成年豬已經有可以出欄的了?”
張貴還沒從幹野菜與不準再賣雞鴨蛋中回過神,聽她這樣問,連忙把那些心思拋開,“是,小姐,有一部分已可以出欄了,當時平西侯府來談這筆買賣,小姐答應賣給他們了。”
她點點頭,“即如此,平西侯府酒樓的肉蛋還照常供應,其餘酒樓的生意一概不接了。”
見張貴一臉的疑惑,青籬不願多做解釋,只是笑着道:“北方乾旱,我們等些日子再出,許是能賣個好價錢。”
張貴了然,也笑着道:“這倒也是,若是稻子早出了,豈不是賤賣了?小姐,你看咱們的稻子什麼時候賣?”
青籬搖搖頭,“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接着又聊了些莊子裡的情況,眼見太陽偏西,想起那人沒頭沒腦的話,打發張貴趕快去辦攤派的事兒,出了前廳向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卻是沒事可幹,杏兒今日去候府別院當值,柳兒這幾日也忙得頭暈,唯一跟着她的閤兒一入府便鑽進廚房,不知在忙活些什麼。
獨自一人在屋裡,這裡摸摸那裡看看,不知怎麼就打開了妝奩,就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來,對着銅鏡的自己竟然有陌生,不是初穿來時的陌生,而是好象許久不曾照過鏡子的陌生。
信手將下面的小抽屜拉開,裡面除了以前用過的飾物,還有許多是在離京時,那人新添的。因她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翻看了一會兒首飾,又拉開下面的小抽屜,裡面是一些未開過封的胭脂水粉,青籬拿在手中,左右細細看了,每個盒子下面都有一個篆書印記,隱約能看出是個“金”字,單看盒子的質地,也能猜得這是好東西。
隨手打開,卻是一盒桃紅色的胭脂,顏色純淨鮮亮,湊過去輕聞,一般靜雅清透的香氣撲鼻,讓她有些低落的心情好一分。
又將其它的盒子開了,將妝奩上面擺得滿滿的,衝着銅鏡裡的自己一笑,起身跑去就着冷水洗了臉,又重新在銅鏡前坐下。
先塗了面脂,又用細軟的毛刷子將香粉輕輕的刷在臉上,執了黛墨在眉尾處淡掃幾下,想了想,手指輕輕在黛墨上塗抹兩下,在手指上勻開,把那淡淡的墨色塗在眼角處,權當作眼影來使用好了……
不知不覺外面的光線愈來愈暗,青籬仍在興致勃勃的搗故着眼前的一堆東西。
小可跑去找閤兒,說岳大人來了。閤兒以爲自家小姐困了,在房中小憩,急匆匆的跑來一看,卻見自家小姐正在梳妝打扮,鬆了一口氣,笑道:“小姐要梳妝也不叫我。你一個人弄到什麼時候?”
說着將她的頭髮三兩下的拆開,從後面衝着銅鏡一笑,“小姐這妝化得可真好看。我再給小姐梳個漂亮的髮式,保管迷了嶽先生的眼……”
青籬被閤兒說風就是雨的拆了頭髮,還沒愣過神,聽到提到那人,纔想起他說要來接自己的話,看了看天色,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晚了,晚了……”
閤兒一把將她按下,“小姐,不晚!這花燈要天全黑纔有看頭。”
花燈?!青籬一愣,閤兒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竟忘記了今日是七夕。
不得不出言提醒:“是七夕花燈會呀。”
一面說一面加緊手裡的動作,“嶽先生來接小姐,小姐又在梳妝,難道不是約好一起去逛燈會的麼?”
青籬哪裡記得什麼花燈什麼七夕,滿腦子都是旱情,這纔回過味兒來,那人爲何說要接自己。
閤兒手指翻飛,不多時,一個漂亮的飛仙髻便完成了,自做主張的從妝奩中挑了一隻金絲纏枝碧玉釵,釵下墜着幾顆亮晶晶藍寶石,想了想,又開了衣櫃,將嶽先生送小姐出京時做的衣衫,挑來挑去,挑中一件淺藍色繡海棠花開圖樣衣衫,二話不說,將青籬身上的衣衫換下,就套了上去。
收拾停當,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自覺極是滿意,拉青籬到大鏡面前,“小姐,瞧瞧,可還滿意?”
青籬呆呆的望着銅中那個盛裝女子,對,這於她來就算是盛裝了,自從出了蘇府,還是第一次這般裝扮。有陌生,有熟悉,還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心中瀰漫開來,突然推開閤兒,擡手往頭上抓去,“你這個死丫頭,好好的弄這些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拆了……”
閤兒死死抱着她的手,“小姐,嶽先生在外面等半天了,您就是不滿意,再重新梳也來不及了……”
說着就把她往外推,青籬惱得直叫:“你這個死丫頭,胡扯什麼,哪個不滿意了?”
閤兒忍着笑意,一言不發的將她半扶半拉的拉出了房門。
一出門,便見那抹月白衣衫立在抄手遊廊上向這邊望來,閤兒猛拉着她走了幾步,便鬆了手,迅速向後院跑去。
青籬立在院子中間,進退不是,半晌,磨磨蹭蹭以烏龜一般的速度的走向那人。
“先生,這個,那個,對,都是閤兒那丫頭胡亂弄的,先生等我一下,我去重新梳洗……”
嶽行文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這個出塵脫俗的少女,臉上浮現盈盈笑意,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卻彷彿過了很久,小丫頭終於長大了!對她的侷促尷尬視而不見,輕笑一聲,“不須換,很好,爲師很喜歡。”
“……走吧,半夏趕車候在外面呢。”
青籬含胸低頭,以做賊的姿態跟在那人身後,出了院子。
她的身形一消息,躲在廚房院牆後面的紅姨與閤兒便閃了出來,兩人相視而笑,小姐今日是害羞了,可見真是長大了。
臨時找來的馬車並不大,有限的空間裡充斥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藥香,青籬只覺頭暈暈的,有些燥熱難耐,抽*動了一下被那人緊握着的手,卻是穩絲不動。
嶽行文含笑望着她,從不甚明亮的光線中可以看到她潤白的臉頰飛紅一片。
過了好一會兒,青籬擡了頭,“先生,你怎麼不早說來接過是逛燈會的?若是說了,我定然不讓你來的。”
嶽行文緊了緊握着手,輕笑,“爲何不讓來?”
青籬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胡亂答道:“先生現在是長豐縣的父母官,要注意影響……”
“影響?什麼影響?”嶽行文饒有興致的問道。
青籬不信他沒聽懂,對他故意裝迷糊的態度十分不滿意,把眼睛一瞪,“什麼影響,當然是生活作風的影響!”
嶽行文輕笑,“爲師年近二十,尚未婚配,又無婚約在身,你與爲師一同去逛燈會,於法理道德不背,爲何要注意那些東西?”
啊呀呀呀!青籬心中狂叫,直怪自己嘴巴抽筋,招他說出這番話。臉上愈發的熱了起來。
垂首半天,猛的擡頭不甘示弱又瞪過去,“先生以前整天叫我看女訓女戒的,現在這不是違了那女論語麼?”
嶽行文又是一輕笑,湊近她,“爲師猜那書你一眼都沒看過!”
呀呀呀個呸的,整日拿那些東西訓斥的人是你,現在說不讓尊的也是你,話都讓你丫的說了!
略有些氣悶的不理他。
嶽行文也不說話,緊緊握着她的手,馬車緩緩前行,半夏坐在前面,聽着裡面傳來的隻言片語,一會驚訝,一會偷笑。
車子許是駛入了主街,周遭的嘈雜之聲多了起來,青籬愈發的膽怯,直盼車子永遠不要停纔好。
一直以來,她與他的相處,若非打着明正言順的旗號,便是單獨的相處,如今這一遭,卻是將他們二人的關係亮明於大庭廣衆之下,雖然這些不相干的人對她無甚影響,卻總歸會碰到自己熟悉的人……
嶽行文伸手挑簾向窗外看了一眼,轉頭對她輕語,“去年此時,爲師欠你一個七夕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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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青籬擡頭看他,過往的歲月在兩人四目相對之中呼呼的掠過,初見時的針鋒相對,賞花宴上的剎那恍惚,每一次相見時的淡淡期待與喜悅,談及離別強壓下的傷感與不捨……還有他們曾經說過的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話語,那些彼此明瞭的心境,還有那一層明明知道卻誰也不去挑破的窗紙……
一直以來,不止她在揣度別人的心思,他也在揣度她的心思……
那些點到即止的提醒,那些恰到好處的關愛,那放任讓她去做那些她並不喜卻不得不做的事情背後的無奈……所做的無非是不給她增加困擾……
一直以來,都是在她不斷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她的願望,她的期望,而他卻從未向她提及過一個字,即使是七夕之夜的挽留也是生怕驚到她一般的輕言相詢……
青籬回握他的手,迎着他幽幽黑眸,輕輕笑了,“即如此,先生今天可要好好的補償我纔是……”
馬車停定,嶽行文跳下馬車,外面登時響起竊竊私語聲:
“嶽大人,是嶽大人!”
“……嶽大人也來逛燈會了!”
“不知道車裡坐的是哪家的小姐……”
“……以我猜定是沈府的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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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籬透過車簾縫隙看到外面是黑壓壓的人羣,那人伸着一隻手向她遞來,溫潤的雙眸中透着一絲笑意。
耳邊的議論聲讓她一陣的膽怯,深吸了一口氣,挑起車簾,將手放入白晰修長的手掌之中,跳下了馬車。
“……哎喲,那個不是丁香巷子的李小姐?”
“哎哎,真是她,李小姐這一身打扮真好看……”
“李小姐聽說是青陽縣主的義妹,又得了皇上親下聖旨嘉獎,與我們嶽大人郎才女貌,真般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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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議論聲讓青籬直想縮到地縫之中。
擡頭看向微笑着的那人,小聲道:“先生,快走!”
嶽行文朝着半夏交待幾句,與她背肩而行,緩緩向燈市走去。
雖然只是一個小縣城,七夕燈會的熱鬧程度一點也不比京城遜色,路旁吃的用的玩的小攤雲集,五彩的河燈與各式各樣的花燈充斥着眼球。
嶽行文仍然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他高挑削瘦的身形,配着那無人可及的淡然氣度,一入燈市便吸引了衆多關注的目光。
長豐縣的老百姓對這位年青俊美的縣令大人,從最初的牴觸到現在的無比認同,同時對於他不苟言笑也衆所周知。此時見他身邊行着一位淺藍衣衫的盛裝女子,都十分的驚奇,再有人將青籬認了出來,一時間,這二人行到哪裡,便能惹到無數關注的目光,外再竊竊私語聲。
嶽行文仍是淡淡的行着,對周邊的目光與議論聲私毫不以爲意,但青籬卻受不這樣受人關注,悄聲道:“先生,不若找個地方坐坐,等天全黑了再出來逛罷!”
嶽行文指了指淇河橋,輕笑,“就快到了。”說着轉頭看了周邊的人羣,又低語,“可是極不自在?”
青籬大大的點點頭,苦笑:“先生的人氣太高了!”
而圍觀的人見到這位不苟言笑的縣令大人此時一臉的笑意柔情,又是一陣議論。
青籬不敢再說話,學着他的樣子,擡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向淇河橋奔去。
從淇河橋,轉到淇河南岸,下了主路,沿着岸邊小路向前走,熙熙攘攘的人羣被拋在身後,青籬大大的鬆了口氣。
天邊只餘一絲晚霞,夜幕已籠罩了整個長豐縣城,回望主街,已有點點的燈火點亮。
看着熱鬧的人羣燈火,竟有一種站在畫外的感覺。
嶽行文牽了她的手,緩緩向前走,青籬問道:“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他回頭輕笑,“放河燈!”
青籬望着兩手空空的他,“河燈呢?”
嶽行文拉着向前走,“就在前面,快到了。”
再往前行了數百步,來到一個小小的渡口,渡口處停着幾艘小船,半夏候在一旁。其中一隻船上掛着四隻紅紅的燈籠,船頭上面堆滿了五顏六色的河燈,河水緩動,小船輕搖,紅燈籠的光影倒映在淨亮的河水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安寧之美。
青籬看向他,喉頭有些發緊。
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先生好雅興,這船要搖到哪裡放河燈?”
嶽行文牽着她下了臺階,步上小船,才笑道:“到前面的水面開闊處。”
說着搖起船槳,小船緩緩的向東向駛去。
青籬坐在一堆河燈之中,看着他月白衣衫淡然立在船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船槳,身後的人聲燈火漸遠,天色愈暗起來,兩岸的民居影影綽綽,緩緩向後退去。
心中被塞得滿滿的,雙手抱膝,輕閉上眼,幸福安寧,不過如此吧?
身後沒了聲音,嶽行文回過頭來,看她嘴角噙着笑意的愜意模樣,無聲的笑了。
船身停了晃動,青籬睜開眼睛,掃視周邊,驚歎,“先生,淇河之中竟也有這樣的地方?”
嶽行文在她身邊坐下,“嗯,這一段河面寬有五十餘米,長約五六百米,正處在城東門外的大片農田之後……”
青籬望着這寬寬的河面,河中倒映着星子的光芒和燈籠的光影,遠處兩岸是鬱鬱蔥蔥的灌木和荒草,有小蟲在草叢中歡快的鳴叫,除此之外一片靜寂。
藉着燈籠的光,看向他幽深的雙眸,“先生,我覺得好幸福!”
嶽行文拉了她的手,“嗯,以後,都會這麼幸福的。”
青籬笑了。另一手伸向他,“火摺子,我們來放河燈!”
挑了一隻大紅的河燈,點燃,附身放到水中,輕撩幾下水面,看着它打了幾個旋,飄飄蕩蕩的向遠去飄去。
輕聲道:“一願青陽得償所願。”
再點燃一隻綠色的河燈,“二願長豐早降甘霖。”
再燃一隻黃色的河燈,“三願……三願先生一世安康。”
望着紅黃綠三盞河燈在水面上飄飄蕩蕩,嶽行文緊了緊她的手,“爲何不替自己許一個?”
青籬笑着指向那河面中的河燈,“這些又何嘗不是替我自己許的?”
嶽行文接過火摺子,也照着她的樣子,依次放了紅綠黃三盞河燈。
青籬好奇的問,“先生,你許了什麼願?”
嶽行文搖頭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青籬不滿的撇撇嘴,轉身又繼續放起了河燈,放着放着,無端的又想了一個人,再放一盞大紅的河燈,在心中道:四願你的傷勢早日康復!
河燈漂在小船的周邊,象是一朵朵盛開的五顏六色的花。水波反映着五彩的光,一時間,如置身在童話世界一般。
如夢如幻。
周圍很靜,兩人也沒有再說話,那人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她無比的心安。
良久,青籬望着河面上逐漸四散的河燈,問:“先生,你買了多少盞燈?”
“九十九盞!”
頓了頓又道:“九仍長久之意。”
青籬輕笑,“我知道!”
嶽行文又道:“若不是怕累着你,爲師本想買九百九十九盞,或者九千九百九十九盞,又或九萬九千……”
青籬笑着打斷他的話,“先生若是真買了,怕是明天便有買不到河燈的姑娘小夥子將衙門給圍個嚴實……”
河燈漂得更遠,星星點點佈滿整個水面。
青籬附身撩水,想把仍然依偎在小船兩側的花燈趕走,不想用力太過,前胸輕碰上船弦,這些日子她的胸部總是刺痛難忍,知道是發育的徵兆,平時動作便小心了不少,這猛然一碰觸,疼得她“啊呀”一聲。
嶽行文一把將她拉起,“可是撞到了?”
青籬不防他動作那麼快,捂着痛處的手還沒來得及撤回,已讓那人看了個正着。
她囧得直想撞牆,忙撤了手,忍着痛,胡亂的搖頭擺手:“沒事,不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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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嶽行文看了她半晌,起身搖船,“現在回去,正好是燈會最熱鬧的時候。”
青籬連忙點頭表示認同,心中直嘆自己在他面前出不完的洋相。
回去時,嶽行文划船的速度快了許多。
半夏仍然在小渡口候着,見嶽行文來了,連忙上前,看面色似乎是有事。
不過青籬只顧懊惱,並沒有瞧見。
嶽行文不動聲色的停了船,將青籬從船上引了下來,藉着交待半夏的空檔,問:“何事?”
半夏悄聲道:“方纔小樂來找過小姐,說小侯爺在別院大發脾氣,叫小姐半個時辰內去內見他,否則,他就自己過來找。”
嶽行文黑眸微閃,“還真不消停。……你去一趟別院,讓他好好睡一覺罷。”
半夏目光一動,“那用公子新配製的半日醉,怎麼樣?”
嶽行文微一擺手,向岸上走去。
半夏這纔敢露驚訝的神色,自家公子雖然精緻醫藥,也配製**之類的東西,可,這還是第一次用罷。
想罷,搖搖頭,這半日醉配製後還未試過藥,今日正好讓這小候爺試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