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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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思擦擦眼淚,娘娘終於想開了!想開了就好。本來就是,王爺就是王爺,總逆着王爺的意思來,還不是落得以前的下場。

只要娘娘想開些,以後好日子還長着呢。

林逸衣向餐桌走去,記憶裡有永平王對她不聞不問的日子,但在林逸衣看來,原主這樣的性格,永平王會治她,一點也不奇怪,即便是養只狗,也得先把它訓聽話了不是嗎!

永平王對原主還是仁慈的,這不才病了幾年,就又來哄了,唯恐病死了。

……

“王爺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夜衡政辦完公務出府衙的門口,遇到了剛剛來上衙的永平王。

元謹恂看他一眼,以前都能和睦相對,跟更何況現在:“被你看出來了,沒辦法王妃太粘人。”

夜衡政微微皺眉,眼睛卻十分探究的盯着元謹恂,他腦子被人換了?“你什麼時候好那一口了?”街上潑婦千千萬,你挑誰不好。

元謹恂也不辯解,今天諸事得宜,何必擾了心情:“你這種單身棍怎麼能理解成婚的樂趣,趕緊娶親。”

夜衡政橫他一眼:“閒的你,先看看什麼時辰了纔來上工,昏君!”最後一句是貼着元謹恂耳朵說的。

元謹恂哈哈的大小的拍拍夜衡政的肩膀:“守孝呢!娶個排位也這樣多情,相爺大人果然重情重義,在下佩服、佩服!”

夜衡政也看到遠處走來的人,立即扮作臉色不善的後退一步,拱手冷言:“比不得王爺三妻四妾來的逍遙快活。”

元謹恂聞言甩袖就走:“不識好歹!”

夜衡政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遠處的人走進,看了夜相一眼,然後又看看走遠的永平王,急忙諂媚道:“相爺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

夜衡政神色輕鬆的一笑,踏步而行:“也是,拍馬屁都是拍到馬蹄上,難怪叫永平王!”天生不用拍馬屁!黑心腸一個!

來人不懂,這……有什麼因果關係嗎!但那不重要,夜相跟沒有希望登基的永平王關係不好,是應該的!

夜衡政回了府裡。

隨影立即來報:“王爺,東邊路上的店鋪被永平王買走了,魏大人那邊要不要告訴一聲?”

夜衡政詭異的看隨影一眼,告訴魏南子什麼?他是永平王的人,不要去爲難永平王?魏南子是靠譜的合作對面?

夜衡政脫了冠冕,隨意一放,魏南子給他尋點不自在也是他活該,明明手裡有牌,卻懶散的不動,看着別人爲那個位置要死要活他很高興是不是:“不用!他不是閒王嗎!讓魏南子多給他找點事!”日上三竿纔去衙門,乾脆一直在家裡陪他家的母夜叉不更好。

隨影悄悄的退下。

林逸衣剛下轎,便看前面站了一個眼熟無比的人:他是真閒啊。

元謹恂看到林逸衣立即迎了上去:“來了,知道你下午要來,特意等你的,早上你也起不來牀。”

林逸衣爲自己說他意志力堅硬道歉,明明就是一個色慾薰心的紈絝!但在三王爭霸的局面面前,沒有母親庇佑又不得父皇寵愛的孩子,做一個富貴賢王也不錯。

這麼一想,林逸衣看他也順眼三分,總比沒有那份本事還往前衝的人英明多了。

元謹恂從看到她,目光便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簡單的舊時衣衫,頭髮用一條點花的布巾抱着,全身上下除了手腕處帶了一枚成色不好的玉鐲,其它什麼都沒有,與他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林逸衣在他小心的攙扶下向前,她又沒有懷孕,攙成這樣不覺得太過了嗎:“你怎麼又沒事?”

“小心臺階,衙門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我在那裡也是坐着。”萬一你再說是‘寡婦’怎麼辦!

林逸衣看他一眼。

元謹恂隨她打量,鎮定自若,他又沒說錯,下面的人如果現在讓他閒着的能力都沒有,他要他們何用。

林逸衣走進這座佔地面積尚可,佈局也算合理的三層小樓,無論是位置還是大小,在寸土寸金的聖都難能可貴。

但林逸衣覺得一個王爺能得到這樣一處門市也不算什麼。

元謹恂看着她滿意的樣子,也跟着滿意了,他知道林逸衣自然會滿意,因爲這裡就是她剛開始起家的常來酒樓。

元謹恂上前從後面摟住四處張望的她:“還喜歡嗎?如果覺得小了,我們再換。”

“不必,這裡挺好的。”林逸衣撥開他的手向樓上走去,因爲某個人太過聽話,林逸衣下意識的就佔到了主導爲止。

元謹恂看看自己的手,笑容諂媚的跟上去:“我還給你帶了人手,你要不要先看看?”

林逸衣回頭:“人手?”

元謹恂擊掌兩次,立即有幾位老管事和青壯年走出來:“見過老爺,見過夫人。”

“這……”林逸衣走下來。

元謹恂牽住她的手,柔聲解釋:“都是你陪嫁莊子上的人,這幾位老管事是我讓人從外面找的,忠心和能力你不用擔心,如果你要做什麼生意,他們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上手。”

林逸衣聞言看向元謹恂。

元謹恂目光繾雋的對着她笑,從他含笑的眼睛裡,除了對自己的寵愛什麼都看不到。

林逸衣在心裡吐口氣,或許是她想多了,他竟然准許自己出來,就算派幾個人照應她也是應該:“謝謝。”林逸衣粲然一笑。

元謹恂愣了一下,心瞬間跳的飛快,屬於他的林逸衣這樣對着她笑,他……

“老爺!老爺,你不上來嗎?”林逸衣看着他,傻愣着做什麼!

“來了。”如果不是時間、地方不對,他一定不讓她好過。

——哐當!——棗花木門被一羣人從外面踹開!轟的一聲外面進來一羣人,爲首的男子穿的十分耀目,明綠明紅相交,袖子邊緣用聖國男子絕對不會用的女人的喇叭袖點綴,那身衣服穿在男子身上,要多風騷有多風騷。

魏南子咋咋呼呼的提着棍子四處亂砸:“誰讓你們進這裡的!反了你們了!不知道這裡是小爺我的地盤!”

站在樓梯上的元謹恂,看着魏男子那騷包的樣子,想到他跟夜衡政的關係,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什麼。

如果上一次他也是這樣闖進來,以魏南子的脾性,會把他娘子引薦給夜衡政一點也不奇怪!

元謹恂的手驟然握起,渾身爆發出滔天的恨!他好心好意的幫他娶了心上人,到頭來自己的娘子竟然可能是他送出去!

怎會不另元謹恂想砍人!

林逸衣察覺到身邊的人怒火,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王爺嗎?還有人來搗亂?你這王爺當得……

元謹恂驟然回神,見林逸衣懷疑、同情又覺得不意外的古怪神色看着他,突然熄滅的火氣又噌的拔了上來:“你等着!”

“魏南子!你發什麼瘋!”就你這一身衣服,一頭毛髮,也好意思暗戀常家女,她就是和離一萬次也輪到你這個毛頭小子!

元謹恂現在對魏南子沒有什麼好臉色,尤其想到就是這個人爲夜衡政和林逸衣搭橋牽線,甚至有可能成爲他們兩人認識的導火索,他就想劈了他!

魏南子看過去,下一刻,眼睛慢慢的眯氣,嘴角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呦,我說誰這麼大面子!”魏南子抵着gun子,一腳踩在翻轉的椅子上;“原來是永平王啊,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

莊子上來的人並不意外,主子上的身份,幾個外面買來的老掌櫃,愣了一下,急忙跪下,但也不算多恭敬,畢竟這位王爺,怎麼說呢,後院的女人烏七八糟,誰都能欺負一下。

莫名的讓人們覺得他或許很親切。就算不親切也是沒有殺傷力的。

但王爺就是王爺,那也是天家貴胄,但今天來的是混不吝的魏南子,唯恐天下事小了,又有老子爹和夜衡政撐腰的絕世小霸王。

元謹恂上下掃魏南子,身上的氣勢不怒自威。

魏南子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腳從椅子上拿下來,莫名覺得背脊發涼:“看——什麼看——”靠!這個軟腳蝦王爺怎麼回事,看人的時候冷冷的。

“出去!”

魏南下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跑!但,身經百戰的他立即回過神來!什麼啊!他可是夜相的得力屬下,怎麼能滅了自己的威風。

爲了壯大自己的聲勢,魏南子故意上前兩步:“喊什麼!喊什麼!”回去一定要問問夜哥,爲什麼聖都盛傳的軟腳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林逸衣已經走下來,手攔上元謹恂的手臂,安撫的拍拍他的胳膊,自己上前一步:“這位公子,都是在聖都生活,這間鋪子是我們爺真金白銀買來的,就是皇上,也管不了我們進來。”

魏南子看她一眼,小婦人?他喜歡!驟然感覺頭上有冷光掃過,魏南子想伸出去的手立即縮了回來,心裡忍不住罵娘:奶奶的,這個王爺是不是真的永平王那蠢驢!

魏南子忍着心裡的煩躁,狠狠的瞪了地面一眼,開口道:“原來這家酒店的主人是得罪了人的,所以誰也不能買這間鋪子,不過……”

魏南子覺得肯定有他孃的人在戳他的背,肯定有:“如果被得罪的爺親自答應了,本大……”爺:“本公子也可以不追究。”

魏南子說完,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跑了:娘啊!後面有老虎!

其餘人不明所以,但老大都跑了,他們焉敢跟這位王對上,也一溜煙的跟着跑了。

元謹恂別說掐死魏南子了!大卸八塊都是輕的!果然是他!就是這麼個害羣之馬,害的他家逸衣和夜衡政那傢伙有了首尾!

林逸衣爲元謹恂順着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怎麼了?”突然又有些心疼,身爲王爺,被人這樣搶白,縱然是她也覺得難堪,更何況是男人:“王爺若是覺得不高興,我找人揍那雜毛一頓?”那一頭五顏六色的調色盤,說是雜毛都污衊了頭髮的藝術。

元謹恂聞言不顧周圍有人在場,緊緊地抱住她:他還沒有失去!

“王爺……王爺……”

元謹恂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天災、人禍、戰爭、和平、連失去她都有過,區區一個魏南子。

元謹恂很快回神,不捨的摩擦着她的背,感受着她在懷裡的溫度,突然道:“我明天帶你見見這家店主得罪的人。”夜衡政!閒的你!小肚雞腸!

元謹恂說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爲他就是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一見鍾情,那麼只要讓夜衡政知道,林逸衣是永平王妃是他元謹恂的娘子,夜衡政就是臉皮再厚,對自家嫂子也不會再生出那樣的心思!

林逸衣有些看不清,他剛纔到底有沒有生氣?難道不是爲了自己顏面盡失所以不悅?爲什麼他覺得她抓的重點不對?

元謹恂怎麼會爲了魏南子落他的面子生氣,就好比人不會在意螞蟻是不是從你腳下路過,根本不值得費神的事。

林逸衣很有點摸不着元謹恂的脾氣,有時候覺得他挺簡單,甚至還有些胸無大志;但有時候……

“還去樓上看看嗎?”

“看看吧,來都來了?”元謹恂到底是王爺,剛纔那位顏色頗多的人,再囂張也不可能真跟永平王府碰上,聽元謹恂剛纔的口氣,也沒把對方放在眼裡,那應該就是沒事。

……

夜衡政看眼魏南子的樣子,神色不動。

魏南子氣惱的坐在下手位的座位上,夜哥的書房無論進來幾次都覺得十分壓抑,看看那一排排書架,還有那一疊疊手稿,總覺得不是他喜歡的菜,他喜歡沒有書的書房。

“太他孃的晦氣!那軟腳王竟然敢瞪我,他竟然敢瞪我!瞪我不就等於瞪相爺你了!”

夜衡政良心提醒:“瞪你等於瞪魏閣老,跟我沒有關係。”

魏男子立即撒嬌,頭上的粉毛一飛,帶有三分瀟灑、不羈:“誰說的!我魏南子是你弟。”

事實不能弄混了:“你自己貼上來的。”

魏南子無所謂大哥跟他說什麼,從小到大誰疼他,他心裡清楚:“哥,你見永平王那架勢!好似他多了不起似的。”

他的確很了不起的,聖都的一舉一動很少能逃過他的眼睛,至少他不懂而已。夜衡政喝口茶,他只是好奇元謹恂買下那家店鋪做什麼?閒的他!聖都那麼多屬於他的鋪子,他也不怕數銀子的時候壓死!

魏南子憤憤不平:“有本事跟他被塞入後院的那些個女人橫去!問問哪個給他戴了綠帽子!跟我橫什麼!莫不是見到女人ying不起來!哈哈!哈哈哈!”

夜衡政看魏南子一眼。

魏南子驟然不敢笑了,什麼嘛!他開玩笑的,大哥幹嘛瞪他:“你今日去的時候,見他帶了位女子?”他不是最近正跟他愛好回孃家的王妃蜜裡調油?又看中了一位紅顏知己?

夜衡政突然放下茶杯:“莫不是因此才……”因爲他左擁右抱,所以總催促他成婚!

魏南子被大哥嚇了一跳:“怎麼了哥?”

“沒事,就是覺得這人有人時候真是閒不得。”閒下來就瞎捉摸:“行了,你以後不會去那裡找他們麻煩了。”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抽風就行了。

“大哥——”

“他怎麼也是永平王,你要硬碰上,不會有好下場!”是絕對沒有好下場!陰晴不定的難伺候!在位的烈日帝一定要長命百歲,他還想清靜幾年。

……

林逸衣換好衣服,一襲鎏金牡丹抹胸長裙,頭上是梅意三春的流蘇珍珠簪,踩在房內光潔的青石板上,涼涼的十分舒服。

春思、春香眼睛笑的僅有一條縫:“娘娘,側妃娘娘和二少爺鬧起來了?”

林逸衣有些回不過神來,覺得春思、春香說的話跟她根本沒有在一個空間:“二少爺?”轉瞬道:“怎麼回事?”除了那次請安,她還是第二次聽到後院的事。

春香含笑的開口:“回娘娘,是王爺體恤娘娘,王爺覺得娘娘身體虛,不好照顧大少爺、二少爺就送到了韓側妃那裡,殊不知才送過去沒兩天,那邊就鬧上了,打的可難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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