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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妃之王爺請納妾 132

東方治一身年節的新衣,俊朗儒雅更勝以往,白皙的容顏絲毫不見歲月的侵犯,反而越加美麗飄逸,不愧爲朝中新生代溫文如玉的東方寶典。

此刻,沒有官服加身的他,如誰家貪玩的少年靠在門邊,靈動大方:“哥,你進來等吧,我都快凍死了。”

“正月期間拜訪不好,你自己回去吧,我在這裡等。”

東方治只能繼續在門口站着,誰讓莊少監一個學法律的比他眼睛典籍的還要迂腐。

東方治拍拍臺階淡淡的一層雪,席地而坐:“放心吧,賢兒不會有事,你別自己嚇自己,宮裡再沒有人性,也有規矩,皇上是會讓宮裡失了規矩的人嗎?”

莊少監道:“我知道,我就是擔心!”何況賢兒只是宮女。

東方治眼看多說無意,吩咐身邊的隨侍去沏壺熱茶:“你最近還有去常來嗎?”

“啊?沒有。”

東方治覺得或許是自己眼花,怎麼可能:“中午去常來怎麼樣?”

“不了,我怕夫人中午回來。”

“拜託,你見去宮中朝拜的什麼時候中午回來過,不知道今年接受朝拜的女主人是誰?”

莊少監心不在焉的道:“只有皇太后娘娘。”

“什麼?”他怎麼不知道。

莊少監心裡始終不安,不怎麼在意的回答:“你難道不知道,據說是欽天監算出來的,中宮不易添主,虛位也不行。”

東方治突然笑了:“笑話,欽天監瘋了嗎?殺頭大罪也敢亂說,他們是不怕死嗎!”

“誰知道。”說不定是有人授意。

“我說你別轉了行不行!喝杯茶去去寒,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看宮中秩序一向嚴明!就算是有什麼踟躕、齷齪夜僅限於身份不顯的人們,有人在,誰敢把賢兒怎麼樣,喝杯茶。”

“就怕短時間沒人敢,以後難說。不喝。”

東方治只好自己喝:“給莊大人找件厚衣服來。”

“是,少爺。”

……

林逸衣帶着孩子們還有常縷、花靜音在後院堆雪,不遠處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周圍的樹上鋪上了綠裝,還有五彩繽紛的花紙,小小的院子一片喜氣洋洋。

夜趣兒和正兒坐在防水的棉布毯上,胖嘟嘟的小手小腳努力的向大哥哥的方向伸展。

夜自謙拿着手裡的雪球開心的逗着兩個小傢伙:“來啊,來啊,妹妹……妹妹。”

林逸衣等人坐在中間掏空的溫石凳上看着三個小傢伙:“第一次感覺過節可以如此輕鬆。”

常縷點點頭,深知林逸衣在說什麼,跪着的和被跪的想必都不好受。

花江音喝口果汁,舒服的伸展柔韌的腰肢:“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這樣的日子多麼清閒,常姐,你的‘男子’今天沒有纏着你嗎,我覺得她挺好的,至少比那個姓陸的好多了。”

常縷無奈的一笑:“別鬧了,你不知道魏南子在聖都意味着什麼。”說着看眼林逸衣:“不信您問小林。”

林逸衣與常縷別有深意的一笑,這位聖都一絕可不是叫假的。

“夫人,外面有人找常夫人。”

花江音立即興奮道:“是不是一個男的,長的花花綠綠的,我就說嘛!那個膠皮糖怎麼可能放着今天如此清閒的日子不登門。”

春思搖搖頭笑道:“回花小姐,奴婢只是傳話的,是不是男的奴婢可不知道,要不然花小姐跟着常夫人去看看怎麼樣?”

“你個死丫頭,敢嘲笑本姑娘,信不信我讓你主子把你賣了,賣個一個遭老頭子。”

“夫人,您看花小姐欺負您的丫頭,您都不管啊。”

夜自謙瞬間回頭道:“姨姨,不賣!姨姨陪謙兒玩兒……”

春思聞言心疼的上前捏捏少爺的肉嘟嘟的小臉:“真是招人疼的小主子,比夫人都疼春思,春思以後一定加倍伺候小主子。”

花江音立即道:“對啊,你以後乾脆別嫁人,伺候你心疼的小主子吧……”

常縷趁機已經出去了,心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在正月前幾日,敢這個樣登門的也只有這個活祖宗了。

帶路的丫頭見夫人向客廳的方向做去,提醒道:“夫人,人沒有在前廳,在門口呢。”

常縷心中詫異了一瞬:他也有遵從禮教的一天。

藍氏看到常縷出來,溫柔嬌弱的臉上立即浮現出得體大發的微笑,身體微微的一福:“姐姐……”

常縷穩穩的避開,如果上次只是驚鴻一瞥,中間也只是下人傳話似的交流,這次便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不敢,在下不才,雖然早已是常家逐出門的女兒,但家中姐妹均算熟識並不知道還有一個妹妹,請陸夫人自重。”

常縷說完一派隨和大方的看着她,明豔動人的臉上是三十餘年來良好的教養和高雅。

藍氏臉上的神色僵了一下,吩咐身後的人:“你們去路口等我,我和姐姐說說話就來。”

“是夫人。”

常氏沒有動,亦沒有讓身邊的人退去的意思。

藍氏苦澀的一笑,待身邊的人離開後,神色慢慢恢復堅毅的看向常縷:“我知道你恨我,但當年的事你根本不瞭解,是他……總之,我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別再跟他來往了好嗎,我……”

“對不起,如果你是爲了這件事,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藍氏聞言突然跪在地上,嬌柔的身軀梨花帶淚,柔弱可憐:“常姐姐求你了,你們不要再見面了!如果……如果你真的愛他,何必不接受我的條件做小,非要等着他再次明媒正娶嗎!

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現在纔是陸夫人,是二小姐的生母,他被迫辭官後,也是我一直在身後陪伴他,可你現在卻橫插進來……你這樣做,難道不是報復我嗎?”

常氏看眼藉口探頭的人:“現在你讓我想起你當初說的一句話,何必自賤,不過一個男人罷了。

藍氏,我很感激你當初的教誨,你是不是也該看清自己的立場,看看有沒有臉面跟我以上的話,在我心裡,你雖然輕賤,但性情高傲,現在連那份孤傲的心境也沒有嗎?

那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如果說道孩子,我當時就沒有孩子嗎?

你錯了不是你的錯的,但錯了之後還給自己找那麼多理由未免傷人,誰處在我曾經的境地也不會好受,我也不會高高在上的反擊你,只是我深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要了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再撿起來。

至於你心裡的想法,以前不重要,現在依舊不重要。

雖然有些傷人,但還是要告訴你,人貴自知!不過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以後還是別登別人家門了!我以前找你,會讓你與有榮焉,你現在找我,會讓我難堪羞愧,所以身份不同,你也做不來我當時做的事。

告辭。”

藍氏臉色青白的跪在原地,一時間尷尬的難以自處,她簡直是在自取其辱,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成了誰的夫人,都不會有人承認她融入了她們的羣體。

她明明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更加謙虛謹慎,比那些更加溫柔大方,可爲什麼不可以!現在還被反過來指責,心裡骯髒!

她……

常縷突然回頭,逮住了偷聽的林逸衣和花江音,非常無奈:“你們……”

花江音趕緊投降:“我以爲是那個人嘛!想不到啊,你說話挺狠的。”

“我已經看在她是我兒子女兒名義母親的立場上沒有對她說重要,否則這種人來到林逸衣的門前,依照律法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處死她。”

“我已經不是皇后了好不好。”

“相爺夫人也夠她生不如死。”

“相爺夫人也不全是。”

“所以她還活着。”

“你啊。”

三人突然笑了。

林逸衣真沒想到;“常姐,你變壞了。”

“不,我始終如此,纔會被陸辰意放棄不是嗎?”

“行,說不過你。我們去吃團圓飯。”

……

接近傍晚的時候,莊少監終於等到東方夫人,只是沒料到竟然是最壞的情況,怎麼可能這樣!淨垢司那是賢兒能去的地方嗎?這樣冷的天氣!賢兒身上還有隱疾,她怎麼能……

我要救她!

我要——

東方治趕緊去追:“莊少監!莊少監!你冷靜點!慢點!你去哪裡!那裡不是你回家的方向!該死!啊——”

“少爺!少爺!您怎麼了!”

“該死的!家門一公里之內不知道都把雪掃乾淨!”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與此同時,林宅寬大溫暖的牀鋪上,三盞明亮的蠟燭分別從不同的位置照亮了花團錦簇的被褥,三個孩子歡鬧的在裡面嬉戲,牀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具,大的領着小的,三個人笑的笨笨傻傻的開心着。

夜衡政穿着家居服躺在最外面。

林逸衣跪坐在旁邊幫他按腿:“別人跪了一天,你站了一天,是不是特別高興。”

“夫人,我哪有心情看別人啊,只盼着自己別腿軟就萬幸了。”

“真的啊,原來你們也挺普通的嗎?”林逸衣搓搓手裡的紅花油敷在他的關節處。

“你以爲呢,難道你在上面坐着的時候還在想,哈哈,下面哪排哪個跪的是誰!那個誰誰我認識讓她多跪會?”

林逸衣嘿嘿一笑:“只想着,怎麼時候結束啊,端着好累。”

夜衡政起身親了林逸衣一下:“一樣。”

老大開心倒在爹爹肚子上,愉快的爬起來樂顛顛的就跑。

夜衡政捂着肚子,無奈的捏捏他的下屁屁:“慢點,別碰到弟弟妹妹。”

林逸衣反趴在他身上,手裡把玩着夜衡政長長的頭髮,媚眼如絲的望着他:“牀上誰家少年,青絲若酒,醉下一片風流。”

夜衡政瞬間把她反壓到身下,眼裡一片溫柔:“此時哪般天籟,訴我心腸,圓我心中荒涼。”

“討厭,學我說話!起來啦,壓疼我了。”

夜自謙嘭的壓上去,咯咯笑着。

兩個小的也靠過去,笨拙的曾在爹爹孃親身上,愉快的亂踢。

“我的祖宗們啊——”

春香含笑的進來:“夫人,老爺別玩了,莊大人來了,在客廳等着呢?”

夜衡政抱着兒子從林逸衣身上起來:“莊少監?!”

“是,老人。”

“他怎麼來了?”夜衡政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不一會,夜衡政臉色微恙的過來:“你出來看看吧。”

林逸衣心事重重的聽完,也不算太意外,元謹恂這一點,對當家主母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優點,只是沒想到她走了,有人就迫不及待的用這個位置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莊少監跪在地上,堂堂七尺男兒眼睛通紅:“皇后娘娘,臣是沒辦法了才求您的!娘娘!臣知道臣不該——”

“沒事,沒事,你也是沒辦法了纔來這裡,這樣吧,等皇上再來的時候,我給——”

“娘娘!”莊少監悽苦的磕個頭:“娘娘,淨垢局那種地方,一天就是——娘娘!臣求您了,這輩子給娘娘做牛做馬!求娘娘了!求相爺大人!求相爺大人!以後相爺您用到下官的地方,下官萬死不辭!”

夜衡政趕緊撇開頭,他能說什麼,夫人啊,你去求求你前夫看看能不能幫忙:“我去看看茶泡好了沒有。”

林逸衣很難應下這種事,先不說她開口合不合適,她幾乎可以想象她說了後,元謹恂不陰不陽的樣子:你憑什麼認定你開口了,我就一定會聽你的;你們兩口子是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怎麼?想兩家兼顧,一面給夜自謙當娘,一面管這我家?!你也不怕累死你!

“娘娘!我實在不知道求誰了!我知道我很冒昧,可是……臣是沒有辦法了!求夫人施恩!求夫人施恩!”莊少監一個頭一個頭的往下磕,眼看地上就是一攤小小的血跡。

林逸衣上前一步扶起他:“別磕了,我明天找皇上問問。”

“謝皇后娘娘恩典!謝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大恩大德!微臣沒齒難忘!微臣定做牛做馬——”

林逸衣突然俯下身,嚴肅的道:“這件事,你就當沒跟我提過,沒跟相爺說過。”

莊少監怔了一下,立即肅穆道:“微臣明白。”三殿下四殿下還小!誰等不起。

一盞茶的功夫後,林逸衣心事重重的躺在夜衡政懷裡。

夜衡政心裡也說不清該是什麼滋味:“答應他了。”

林逸衣點點頭。

夜衡政過了一會,抱緊她很中肯的道:“對你來說,答應他沒有壞處。”

林逸衣往他懷裡蹭蹭:“說什麼呢?這麼多年的朋友而已,孩子們的事我真的沒有想過。”

夜衡政親親她的額頭,安撫道:“別想了,睡吧,明天元謹恂挺多拿拿大,最後還是會見你的。”至於以後的事,有他和元謹恂在,想不想,不過是動手的事。

林逸衣翻身半壓住夜衡政,手趴在他的胸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聽着怎麼這麼酸啊,吃醋了?”

夜衡政瞬間把林逸衣壓在身上:“你說呢?”

“唔——”越學越壞。

……

林逸衣一早就帶着春香等在西門旁的城門下,但雪已經開始飄了城門還沒有打開。

春香坐在馬車裡嘟嘟嘴:

“夫人,咱們是不是來早了,今天可是初十,皇上不但不上工,還有宮中神祭,要比平日晚一個時辰,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堅持這麼早過來,要不是出門時相爺給馬車配了火盆,咱們就要凍死了。”

林逸衣搓搓手:“我知道啊,就是你的夜相非讓我這個時候來,說什麼衰兵政策。”也不怕衰沒了。安的什麼心,如果有用,也不怕她中一動跟人跑了。

春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主子:“我們就這樣等着?”

“等着吧。”

辰時一刻,西城宮門緩緩打開。睡了回籠覺的春香,急忙拿了印信求見白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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