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彥君(王白)回了京城後,又去了九王叔的王府,說了半夜的話。待回了宮裡後,因想起不幾天秋漪和含珠二人也就要從水路回京城了,玉彥君的心又起伏不定了。這一日,他喬裝出了宮,只是立在江岸邊,焦急不安而又激動不已地等着秋漪和含珠的到來。
眼看到了江岸邊,那王廷和牛漢也就從艙裡出來了。見了秋漪和含珠二人依舊立在船頭,王廷和牛漢就上前,齊聲說道:“二位姑娘,船就快上岸了。”
秋漪和含珠聽了,也就點了點頭。看着沉靜無波的江水和京城岸邊的景色,秋漪就對含珠說道:“含珠,其實我覺得這京城的景色,也有幾分江南的神韻呢!你看那房屋,那房屋的屋檐上掛着的鈴鐺,豈不是就是咱們海陵城的風格嗎?”含珠聽了這話,也就點了點頭。
一時,二人也就下了船。王廷和牛漢眼尖,一下就注意到那岸邊立了一個人。二人見了此人,目光即刻一凜。王廷和牛漢飛奔至玉彥君的身邊,因在外邊,不得隨意叫一聲皇上,因此,二人只得恭敬說道:“公子,白姑娘和曹姑娘到了。”玉彥君見了,就淡淡點了點頭。他對王廷和牛漢說道:“行了,既然你們已經到了京城了,趕緊回宮去吧。我還要在這裡盤桓一會。”
王廷和牛漢完全懂皇上的意思。二人也就行了禮,匆匆離開這兒。玉彥君微服出宮,站在這裡,也無什麼人認識他。他走在路上,可以說是自由自在。秋漪和含珠也就握了手,慢慢走到玉彥君的面前。早先,還在帆船上時,含珠就問秋漪:“秋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那位王公子的?我看他的身世只是非常神秘。”
秋漪聽了這話,就笑:“你說是那位王白公子嗎?說來,他其實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柳墨染的朋友!”秋漪對着含珠,就將怎樣認識王白的經過,淡淡告訴了含珠。含珠聽了,想了一想,就道:“這王白,果然是古道熱腸!”秋漪聽了這話,就笑:“他是個好人。正因他是好人,所以我們到了京城後,纔不能麻煩了他。”
含珠就笑:“若他主動來找你呢,你又當怎樣?”秋漪說道:“也不怎樣!到底他是咱們的朋友。”含珠聽了還是笑:“秋漪呀,怎麼我覺得這位王公子,對你很有意思呢?”
秋漪過了嘔吐期,雖然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但是行走絲毫不費力。聽了含珠的話,秋漪想了想,倒是不禁笑了起來。“含珠呀,你莫要和我說笑了!你見過有人喜歡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的麼?”豈知,含珠聽了,只是點頭說道:“這又有什麼?從古至今,這樣的事情也多!你天生麗質,長得又好看,雖然大着肚子,但也還是有男人會喜歡!”見含珠說得這樣篤定,一時之間,秋漪倒不知說什麼從纔好了。秋漪就對含珠道:“你呀,總是喜歡王者上頭想!說來,王白就是我的朋友,我將他當做朋友。我想,在他心裡,也
只是將我當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含珠見秋漪的態度倒是認真起來了,就試探道:“秋漪,你該不會心裡對柳墨染仍未能忘情吧?”
秋漪就道:“含珠,你想什麼呢?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咱們這既然來了京城,就該將從前的那些統統地忘掉!”
玉彥君看着秋漪和含珠,就含着笑說道:“秋漪,含珠,你們果然平安到了!”含珠看着玉彥君,心裡依然好奇他的來歷,含珠就道:“王公子,有你那兩個忠心的護衛一路跟着,我們不管到哪裡都是平安的!”
玉彥君聽了,也就笑了一笑,但目光仍舊一刻不停地留在秋漪的臉上。行船走了幾天,秋漪的精神看起來依舊不錯。秋漪就道:“王公子,我現在和我姐妹也到了京城了。這一路,多謝王公子了。”王白聽了這話,就問:“秋漪,你們想在京城了做些什麼營生?可曾想去哪裡落腳?你們若需要幫助,只管來找我。”
王白爲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便叫劉公公在宮外給自己安置了一個別院,又在街市上租了一個買賣玉器的鋪子,爲的就是將謊話說圓了。秋漪聽了,就對王白說道:“王公子,其實到底在那裡租房子,我和含珠還沒有想好。因我們也纔剛下船。”王白聽了這話,便知自己唐突了,因就對着秋漪說道:“我也是太過急切了。到底你們纔剛下船。”不過,王白的心裡也有隱隱的擔憂,他擔心秋漪和含珠離開自己後,就會去一個京城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讓自己找不着。因此,王白又可笑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給卻秋漪。秋漪見了,心裡就不理解。王白便告訴秋漪,這張紙上寫着他住的地方和經營的鋪子,只要她們想找自己,便總能找到。
秋漪見了,本想不要的,但因爲不忍拂了王白的好意,到底是收下了。含珠就問王白:“王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呀?”
王白就道:“我說過了,我就是一個行走四方的商人,哪行賺錢,我就做哪行的生意。”王白說得細緻而又含糊。秋漪就對王白道:“王公子,真的是多謝你。但現在我和含珠到底要去大街上,想着該租一間房屋安頓下來了。”王白聽了,張口就道:“秋漪,你們若暫時尋不到的話,不如就住在我的房子裡。”
秋漪一聽這話,連連搖頭說道:“王公子這,這怎可使得?我們有錢,王公子還請不必擔心。”王白聽了,也就懇切說道:“秋漪,你與我不要這客氣。我那房子很大,平時我也很少住在那房子裡。你們搬去了,很自由的。”王白心裡清楚秋漪和含珠的包袱裡有多少銀子。她們二人合在一起的銀子在京城也就只能租賃一間很小的屋子,何況,秋漪還挺着一個肚子,行動多有不便。王白心裡,已經派人去找柳墨染了。他見不得秋漪繼續淪落下去,只是想將秋漪早點交回到墨染的身邊。其實,王白的心裡,對秋漪也升出一些繾
綣的情感,但因秋漪是人婦,所以這些隱秘的情感,他也只好壓抑地放在心裡,對誰也不說。
秋漪聽了,對着王白還是不改口道:“王公子,真的不用這樣麻煩!我和含珠的銀子還夠用。我想京城這樣大,我們一定會找到一間住的房子的!”
秋漪只管這樣堅持。王白勸了幾次,一點兒也不奏效。好在王白之前已經囑咐了劉公公,他不在秋漪和含珠面前,只管叫人暗中保護她們。王白見秋漪始終不改心意,也就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個拗性子的人。你不願,我也不好勉強你。那我就走了。”王白身邊有許多事,他是真的要走。
秋漪見了,也就再次說道:“這一路兜轉的,多謝王公子了!”看着王白轉身離去的背影,含珠也是嘆息了起來。她對秋漪說道:“秋漪呀,其實你何必這樣逞強呢?我看這位王公子的確就是個大好人呀?他既然有現成的屋子,咱們爲什麼不住呢?”含珠說完了,也就轉過臉看了秋漪。秋漪聽了含珠的話,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着秋漪就要開口說話了,含珠趕緊又笑着說道:“秋漪,我知道你生氣啦!其實,你不必和我這樣,真正這些話我也是說着玩的!”含珠說完了,便又對着秋漪做了個鬼臉。
秋漪見了含住這樣,心裡頗爲無奈,因就對着含珠說道:“含珠,好了,你不要同我玩笑了!我看這裡就挺不錯的!咱們不如沿着這條路,好生打聽問上一問,如果今天咱們能順利租到房子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秋漪聽了這話,也就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到底能不能這番順利,真正我也不知道!”含珠就道:“秋漪呀,如果果然不順利的話,那咱們就先租上幾天的旅館,將就幾天再說吧!”秋漪聽了,也就對含珠點了點頭。二人提着包袱,也就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打聽。
“大叔,你知道這附近有屋子出租嗎?”
“大嬸,你知道這京城裡哪處有便宜的屋子租賃的?”二人走着走着,肚子也就餓了,含珠眼尖,一年看到對街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就對秋漪說道:“秋漪呀,這都了半日,屋子倒是有的,但價錢都很貴!我們不如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再一路打聽吧!”
秋漪見了,想了一想,便道:“好吧。”二人說着,也就進了那家飯館。這飯館裡的掌櫃的,年事已高。因爲身子不大好,已然不想好生做生意了,這在揚州的獨生女兒也時常寫信給他,叫他回揚州去養他的老。這信兒寫得多了,身子骨一日日地也不好了,這掌櫃的也就動了將飯館賣掉回揚州的心思。他這飯館裡,其實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食客進來了。掌櫃的正在櫃檯上熬藥,聽了外頭有腳步聲進來,也就擡眼看了一看,發現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掌櫃的見了,就停下熬藥,過來問道:“二位姑娘,我這小店已經不營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