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這番話,公司下原本有不滿的人對唐姒也沒了意見,都老老實實的做着手頭的工作,一點怨言都不敢有。
好不容易熬完了這難熬的一段時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唐姒也沒有食言,她讓助理去幫忙訂好了場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訂好的餐廳吃飯。
助理預訂的是一個大包廂,正好夠他們坐在一個房間。
房間內吵吵嚷嚷的,喧鬧異常。
原本都還有些拘謹的人幾杯酒下了肚以後開始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了。
唐姒是和蔣穎坐在一起,她看到蔣穎喝酒,忙阻止了蔣穎,“你別喝這麼多。”
“沒事兒!我酒量好着呢!”她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覺得自己屬於千杯不醉的類型。
可實際,她只喝了幾杯酒被、幹趴下了。
飯菜了桌,真正吃菜的人很少,幾乎都是在喝酒聊天,搞得包廂裡烏煙罩氣,吵吵鬧鬧的。
作爲主人翁的唐姒和封簡都不可能逃得過被勸酒的窘境,唐姒看着遞到了自己眼前的一杯白酒,面露爲難。
來敬酒的男職員顯然是已經喝高了,見唐姒遲遲不接酒杯,膽子大了,說話嗓門兒也大,“怎麼?你是看不起我嗎?讓你喝杯酒都這麼難?”
唐姒遲疑了很久,欲去接酒杯的時候,橫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封簡攔下了那杯酒說,“我替她喝。”
“你算老幾啊?你替她喝!”
“強灌女人酒的人又算老幾?”封簡冷冷淡淡的迴應,一向噙着笑意的他,此刻臉沒有一絲絲的笑容,他看着眼前喝多了的男人,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冷漠。
他拿了酒杯過來後,將杯子裡的一杯白酒一口給喝光了。
那男人似乎還不滿意,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被人給強制性的捂着嘴拖走了。
那是已經清醒過來的同事,看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竟然還不怕死的去挑釁頂頭司,怕惹禍,所以連忙將人給拖走。
唐姒看了封簡一眼,“謝謝。”
封簡只看着手的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回她的話。
很快,封簡又被拉走了。
新一輪敬酒的人過來,幾乎每個人都給封簡倒了一杯。
唐姒只瞄了兩眼,她瞧着原本眼神清明的封簡動作以前更加遲緩,反應也更加慢了,她心底有了數。
她叫了服務生進來點了杯濃茶,說是越濃越好。
看着封簡被一杯一杯的灌酒,唐姒也沒說什麼。
只是在他終於逃出來以後,將服務員送來的濃茶端給了他,“你喝一口解解酒。”
封簡似乎都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迷迷糊糊的卻異常的聽話。
他臉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是耳朵都紅了。
他側頭看着唐姒,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努力的辨認跟他說話的這個人是誰。
唐姒嘆氣,“你還認得我嗎?”
他搖了搖頭,模樣極爲乖巧。
雖然喝多了,但是異常的聽話。
他乖乖的端起了唐姒遞給他的茶喝了兩口,喝完以後坐在原位,整個人顯得呆呆的,目光呆滯。
蔣穎喝多了,封簡也喝多了。
晚點散場的時候,一部分還清醒的人說是要去唱夜場,連場地都訂好了。
唐姒去不了,所以沒有跟着去。
她看着那些喝多了的人被一個個送走以後,才鬆了口氣。
只是包廂內還有兩個醉鬼,一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而另一個則神情木木的,也說不是不是還能夠自己回去。
唐姒試圖叫醒蔣穎,只可惜是徒勞無功。
蔣穎一動不動,是喝多了睡了過去。
她又看了眼坐在餐椅一動不動的封簡,她踱步過去,輕聲問,“封簡,你還能自己回去嗎?”
他沒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反應,猶如老僧坐定。
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他的回答,唐姒有點無奈的嘆氣。
這下她要將兩個醉鬼都帶回去,會不會太坑了點?
唐姒找了封簡的證件,真的沒發現他家的住址是哪兒,還有他的手機,雖然解了鎖,但是他根本沒有儲存過家人的電話號碼,他的手機通訊錄乾乾淨淨的,除了她的號碼和公司的座機號碼以外,什麼多餘的號碼都沒有。
她只好央求餐館的服務員幫忙將封簡給帶出去,她自己則是扶着已經醉的人事不省的蔣穎在另一個女服務員的幫助下,拖着往外走。
在外邊攔好了車,好不容易將兩人給弄了車。
司機問他們要去哪兒,唐姒看了看爛醉如泥的兩人,只得報了個自家的地址。
沒辦法了,她算有心將封簡送去酒店,也不好同時顧着兩個人,只能打包一起帶回家。
回去的路,司機還開玩笑,“你這兩朋友喝的可不少啊!瞧這酒味兒多濃啊!你可不能讓他們喝這麼多,喝酒傷身。”
唐姒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她敷衍的扯脣笑了笑。
等到了他們家樓下,她委託司機幫忙將蔣穎給弄了樓。
至於封簡……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像是醒了酒又像是沒醒酒。
喝多了以後像個小孩子,總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的扯着她的衣服,似乎是怕她獨自一人跑掉。
她和司機氣喘吁吁的將人給弄了樓,唐姒還多加了點錢給司機。
司機喘着粗氣說,“你這男朋友可真夠黏人的,從頭跟到腳,身體也好,都爬了這麼多層,臉不紅氣不喘。”
唐姒愣了下,看着進了屋以後杵在門邊不動的封簡,只覺得更加頭疼了。
送走了司機,唐姒先是將蔣穎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一邊準備解酒茶,一邊又去廁所打了水給蔣穎擦臉擦手腳,給她換下了那身臭烘烘的衣服,又將解酒茶餵給了蔣穎喝,等她抱着髒衣服出來,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封簡已經窩在沙發睡着了,她剛剛端給他的解酒茶被喝的乾乾淨淨,一滴都不剩。
他倒是乖得很,一整個晚不哭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