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很不服氣,我倒是笑話打趣,她嘟嘟嘴說道:“小姐,你有這樣的口舌,爲什麼對老爺就變了?……”
我笑道:“怎麼了?……自己比不得身材魁梧,相貌出衆的男人?……遠逼如何?事已至此,無力挽回……”
小紅看着我,彷彿看着另外一個人似的……
我也看着她,好像在問:我怎麼像另外一個人了?……
一夜無話。
至第二日,起身漱洗,小紅服侍自己吃了半碗粳米粥,在這個時代,一日兩餐而已,但我不經餓的,悄悄的讓小紅隨便煮些粥,順便揪一小指尖的鹽,如此吃法,實屬無奈之舉……
其實,府上也不是什麼東西都不能吃,那些點心,糕品,難道是擺設用的?……我只是喜歡早上喝粥,一來有了氣力,也有精神,二來胃疼的緊,不能空腹。
另外,我們還要一些毛桃,用一點鹽搓了毛,再吃,也十分乾淨,填些肚子。
剛吃了早飯,那邊有人來喚,說道:“姨娘,夫人叫你過去……”
我倒疑了,怎麼近日與自己如此親近,難道是爲了好好的整治一下小妾嗎?
小紅也是疑心,我只是挑了挑眉,不讓她開口說話,自己回道:“我知道了,本來就要過去,此時倒是巧了,也難得夫人念着我。”
我連忙走了出去,小紅也立即跟上,等到了郗夫人正房,跪拜了禮,小心翼翼的聽着她要說什麼?……
“昨天晚上老爺沒在房裡?……”
我一聽,心裡五味雜陳,只能說道:“是。”
自己從來都不會在她和他面前多說一個字。
郗夫人聞言,笑道:“怎麼可能?……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言下之意,十分刺耳。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知。”
郗夫人不解的說道:“難道是老爺太忙,顧不上……”
我不欲多嘴。
小紅在自己的身後有些大氣。
郗夫人含笑道:“是了,你知道老爺爲什麼事煩心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郗夫人轉臉道:“你就沒有多一個字?……你這樣的脾氣,我還有什麼擔心的,可見——————老爺是多麼厭惡?……”
我心裡好笑,只是裝聾作啞,糊塗可憐。
郗夫人笑笑,“你還年紀輕輕,也別怪我多說你幾句話——————我活你這麼大的年紀,就已經把老爺……咳咳,後來生了三個女兒,也全都是那時的年輕……”
我聽着,不卑不亢地聽着,完全在想,就當一個故事。
誰知郗夫人見我如此愚鈍,有些可憐又可嘆,“你也進了門,今後閒了,該動動腦子。”
我說道:“是。”
心裡另有什麼想法,只是不願相證。
自己帶着小紅退去,一路上也沒有人刁難糾纏,還以爲要順利過去,誰知半路上一個男人掃了我一眼……
我立即嚇得,拉着小紅就往一邊避讓,躲閃。
誰知那個男人直視過來,還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悠悠一晃……
我不敢停留,立即拉着小紅就躲。
幸好那個男人沒有死纏爛打,我們方纔逃回去。
兩個人微微鬆了口氣,小紅看着我,一言不發。
隨後,小紅倒上茶來,讓我喝幾口,自己搖了搖頭,便走到窗臺,往門上一望,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居然是那個男人。
我咳嗽幾聲,小紅立即出去,連忙喝問他幾句,誰知那個男人不耐煩了,推開小紅就走,自己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將房門關了,又朝門外怒道:“你是何人?……怎麼可以亂闖進來,自己快點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來,當賊抓了……”
那個男人哈哈大笑,“你不是沒見過我?那天在後園子,看着我**,都不知道眼睛掉哪裡去了?……”
我一聽,面紅耳赤,方纔知道他——————原來就是自己誤會的蕭衍之弟蕭憺。
蕭憺,字僧達,進蘭陵南蘭陵,是蕭順之第十一子。
他後來普通三年卒,諡號“忠武”,稱始興忠武王,在《水滸傳》中曾被提及。
書中講述:他高祖蕭憺,字僧達,南北朝時人,爲荊南刺史。江水敗堤,蕭憺親率將吏,冒雨修築。雨甚水壯,將吏請少避之,蕭憺道:“王尊欲以身塞河,我獨何心哉?”言畢而水退堤立。是歲嘉禾生一莖六穗,蕭嘉穗取名在此。那蕭嘉穗偶遊荊南,荊南人思慕其上祖仁德,把蕭嘉穗十分敬重。
而蕭嘉穗,應該是南朝梁王室的後裔……
此時,我心亂如麻,怎麼也料想不到是蕭憺。
還未等我回過神,突然聽到小紅尖叫一聲:“別過來,你要幹嘛?……”
門外有撕扯的聲音,我的心猛地跳個不停,“*丫的,他居然敢在大白天爲非作歹……”
我忍無可忍,立即開門躍出,誰知門外站着蕭憺,手裡有力無力的撕着一塊皮布在玩,“這是什麼情況?……”
小紅哭道:“小姐,他耍流氓……”
我看着小紅,倒是欲哭無淚,我爹爹本來想要小紅來照顧自己,誰知,這幾日,她倒是把自己變成了讓我提心吊膽的人?……
“終於出來了?……”
“你想幹嘛?……”
蕭憺看着我,笑道:“果然不同了,那日被你撞見,沒有好好看着你。”
“嗯。”我心裡暗道,這是爺,還是賊?……
蕭憺說道:“那日我有氣,還以爲什麼阿貓阿狗的人看見,真的是惱羞成怒了吧!居然,讓你……”
我立即想到,他讓自己白白跪了一上午,當想起這回事,此人的行徑真的令人厭惡之極。
蕭憺不以爲然道:“怎麼樣?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我說道。
蕭憺倒不放過我,說道:“我沒想到,你的五官雖不精緻,倒也清純,與其她的女子也不同……”
我立即勸道:“請自重。”
“嗯。沒有說什麼褻瀆的話,我要自重什麼?……難道是你怕我哥,其實,你大可不必害怕,因爲我哥愛着嫂子,愛着郗夫人,那可是我哥的最愛,深深的愛……”
深深的愛……我心裡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