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將軍分別在後,由武副官帶路,領着我們穿越于山間小道。路邊的荊棘全都掩埋在了白雪之下,爲此,很多士兵吃了大虧。雖然如此,士兵們還是步履蹣跚的走完了這一段曲折的山路。這期間,我們的功勞當然也不少了。武副官在我和曾山的後面走着指路,我們在前面不斷的揮舞着我們的劍,許多荊棘和擋路的樹木都被我們砍伐乾淨,後面的士兵行走起來也就方便了很多。
果真,西邊的城門很高,比我們以前見過的東邊城門高了將近兩米左右。走到了城門下,一眼望去,整個城樓都被被白雪所覆蓋,城樓上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守衛。武副官說:“果真如將軍所料,這裡的守城官兵真的很少。”
曾山對武副官說:“武副官,我和曾山先上城樓去看看,如果真的沒有守衛的話,我們就把城門打開。”
說完話後,曾山和我就雙雙施展輕功,腳下三點地,在空中躍動了兩下就躍上城樓,底下的士兵看到我們輕輕鬆鬆的就跨上了城門,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們慢慢的摸進了城樓裡,裡面卻沒有一個守衛兵。我們雖然覺得有些蹊蹺,即使真的像將軍所說的那樣,那些士兵因爲沒有做好預防下雪的準備而擅離職守,也不可能全都跑光吧。
城門下竟然也沒有任何守衛兵,當真是奇怪至極。天空中的雪更大了,天氣也變得更加冷了,我們穿着棉襖也覺得冷得透骨,這個時候我纔想到,也許他們是真的怕冷了,跑回家去了。
我們很順利的就打開了城門,武副官帶領士兵往東門的方向行去,去與將軍的軍隊裡應外合,攻打東門,而我和曾山就帶着一千人的小分隊直入鐵血會總部。
大龍城府衙也是安靜至極,甚至連下雪嗖嗖的聲音都能夠聽到。此時,東邊的方向忽然火光漫天,接着喊殺之聲不絕於耳。我們知道時機已經到了,我們帶來的一千人也大聲的喊了起來,很快衝破了府衙的大門,攻進了鐵血會的總部。
士兵們喊了一會兒就停止了喊聲,因爲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沒有天黑多久,爲什麼連一個家丁也沒有,所有的房間也是一片黑暗,沒有燈光呢?難道這些人全都睡覺了嗎?不,不可能,縱然天氣再冷,又怎麼可能都那麼早都睡覺呢?
正在我們和曾山以及所有的士兵都在疑惑之時,一陣強風向大門吹去,府衙的大門很快就被關上了。接着,許多人一下子出現在了府衙路兩邊的房子上,那些房子上的人手握弓箭,沒有說任何話,弓箭就向我們射了下來。
士兵們一下子慌了,拿着他們手中的刀胡亂的左右揮舞,看去全無章法。我大聲喊道:“快,快躲進屋子裡去。”士兵們又像馬蜂似的往路兩邊的屋子裡面衝去。他們剛走了兩步,路兩邊的房子的所有窗子都被打開,接着無數支弓箭射了出來。士兵們又慌了,紛紛往後退。這一來一回,許多士兵被弓箭射死,很多人被踩傷踩死。曾山大喊道:“不要驚慌,不要亂,鎮靜,鎮靜,趕快離開這裡。”
我和曾山幾乎把脖子都喊啞了,但還是沒有人聽。弓箭雨點般的射來,士兵們亂成一團,整個場面就像一羣獵人射殺一羣雞鴨一樣。
我和曾山跳上了房頂,想解決那些射箭的弓箭手,可是我們剛一跳上屋頂,便出現了四個人,四個人什麼話也沒說,就與我們交手。透着雪光,我們看清了這四個人,這四個人就是四大長老。
四大長老邊與我們交手,邊把我們引下了屋子。很快,我們就跳下了屋子,落到了府衙外面的街道上。此時的街道依舊沒有一個人,從外面可以聽到裡面的人的叫喊之聲,這樣的聲音令我一下子回憶起了在刺客學校殺豬的情景。那些豬在我們要殺他們的時候叫得是異常的悽慘,使人有一種撕心裂肺的錯覺,叫聲中,不甘心而又不得不絕望的感覺讓我記憶深刻。現在這種感覺又強烈的迴盪在了我的心裡。
我們與四大長老的交手越來越快,四大長老似乎也是越戰越勇。
四大長老邊打邊說:“你們都還年輕,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句話,大當家很欣賞你們。”
曾山喝道:“狗屁的大當家。”全身運氣,一劍刺出,正好向趙千刺了過去。趙千大喝一聲,身子一閃,避開了這一劍,一件暗器突然飛向了曾山。眼看曾山要被射中,我用力一掌,掌風所到處,便被暗器打歪了方向,朝着另一個長老飛了過去。曾山這才反應過來,回劍刺趙千道:“好卑鄙。”
趙千閃身說:“你不是刺客嗎?刺客最重要的武器就是暗器,難道你不知到嗎?”
曾山喝道:“光明磊落之人,不用如此齷蹉之武器。”
趙千道:“好一個光明正大之人,亂殺無辜之時,難道你就忘記了這句話嗎?”
曾山又揮一劍:“胡說,我何時濫殺無辜?”
趙千避開一劍,又一個長老推出一掌,說道:“西丁城,三個地痞流氓,你就把他們置之死地,還說光明磊落,可笑可笑。”
曾山凌空而起,連出三劍,“天外流星。”口中大吼,接着一招“獨孤一劍。”。白雪大地上,遠遠看去,曾山是如此的孤獨,在三個人的中間不斷出劍。
我在不遠處與一個長老糾纏,這個長老的武功當真不可小覷,看來一定是四大長老的大長老,不是大長老,也是武功最高的一個長老。
我與這個長老交手的時候,又聽到曾山大喊:“你們胡說,你們簡直是胡說,那三個人就是你們派去的,是你們派去的,我只是殺了阻止我報仇的人。”接着曾山的聲音更大,“阻止我報仇的人都得死。”
說完,只見三個長老中間,曾山全身放光,就像天上的佛祖一樣。其實這是曾山使出的內力太強,讓他的全身一下子升溫,這種溫度很快轉變成了光芒。看着曾山全身放光,四大長老哈哈哈大笑:“你就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你的手上已經沾上了無數無辜的鮮血,你已經回不了頭了,你註定會成爲一個惡魔的。”
此時,府衙裡的嘶喊之聲更加強烈,這種聲音讓每一個人都會心痛,都會產生絕望的感覺,我知道里面的一千個士兵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三個長老在曾山周圍不斷穿梭,三把刀織成刀網,曾山完全被籠罩在了裡面。雖然被籠罩在了裡面,但曾山的一把劍卻威力十足,就像發了瘋似的,與三個長老相鬥絲毫沒有落到下風。
一個長老又說:“投降吧,大當家會重用你的。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府衙裡面一千人都是被你出賣的,他們的冤魂將一直纏着你,只有大當家才能爲你驅除這些冤魂。”
曾山對這樣的話,反應更大,全身的光芒更加強烈,就像烈日一樣,三個長老幾乎同時被這樣的光芒照得睜不開眼睛。
“易筋經?”與我打鬥的這個長老也被這陣光吸引了,當他一回頭的時候,口裡決了這三個字。可是他一說完這三個字,我已經在他的後腦狠狠的補上一拳。那個長老當下倒地。我往曾山這裡看來的時候,曾山一劍砍向了趙千,趙千剛睜開眼睛,猝不及防,被一劍砍了左臂。其他兩個長老大吃一驚,急忙來救趙千。
此時,曾山雙眼發紅,就像兩顆血紅的寶石一樣,手中握着的劍也被他身上的光所籠罩。曾山再劈出了兩劍,兩劍的威力很大,兩位長老扶着趙千慌忙撤退,兩劍劈空,將地下的青石板都劈了飛出來。
三個還在站着的一個長老退到一邊,急忙後退,就想要逃。我慌忙上去攔住,一個長老喝道:“你的朋友已入魔,很快就會被魔興吞噬,如果想要他活命的話,趕快封住他的穴道。”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入魔,但此時的曾山的樣子確實是相當的可拍。我還在飛速思索之際,曾山又一劍劈了過來,這一次,劈的目標竟然是我。
我大聲喊道:“曾山,是我,安魂。”
我喊出這一句話,曾山突然愣了一下,將要劈下來的劍停在了空中。接着,我的眼睛與他的眼睛相對。我看到曾山此時正在強烈的剋制着自己,他的嘴脣開始發抖,臉部也出現了極其痛苦的表情,顯然這一克制使他十分的痛苦。
我看了他很久,可是他身上的光卻變得越來越強,他突然仰天長嘯一聲,停在空中的劍又向我劈下。我往後一縱,躲開了他的攻擊。
此時,那三個長老早已把我打到的那個長老給扶起,逃之夭夭了。
我躲開他的攻擊,便看到他的眼睛更紅了,身上的光和刀上的光也更加的強烈。我又大聲說道:“曾山,你看清楚了,我是安魂,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曾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劍又揮出了好幾十招,每一招的攻擊力都是威力十足,很有拼命的架勢。我左右閃動,勉強躲避着他的攻擊。連續幾十招下來,我的體力已漸漸不支,但曾山依舊如故,每一招都玩命似的,讓人見了都害怕。
封住他的穴道,我想起他們講的話。
這一次,我主動進攻,在曾山的周圍上躍下跳,食指就像是鋒利的針一樣在他的周圍來回點動,很快就點遍了他的全身穴道。
曾山突然停住,全身的光芒也突然消失。我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當我舒完這口氣的時候,我就聽到曾山又大吼了一聲,接着便拼命的向東跑去,好像一頭被獵人追殺的獵豹一樣,一下子便從我的身旁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