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書,又稍微看了一下,方纔想起王芸沒有在茅屋裡,便出了茅屋,細細尋找。找了好半天,纔在一棵大樹之下找到王芸。此時的王芸正迷迷糊糊的靠在樹的下面歪歪斜斜的睡着了。沒有一點呼嚕聲,在夜色下,王芸的那張臉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就像剛剛盛開的海棠花。我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這一下可把她弄醒了。
她睜開眼看是我,立刻向我擁了過來,我把她抱緊。她說:“安魂,我找了你一個晚上,可是都沒有找到你,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我拍着她的背部說:“小芸,別擔心,你幫主大哥的本事可大了,怎麼會有事情呢?走,我們進茅屋去歇息。”
“茅屋,對了,我記得你走之前就對我說有茅屋,可是我一直沒有看見。”小芸說。
“走,我帶你去,這裡那麼冷,得了風寒可怎麼辦?”我想到這裡又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王芸的額頭,“小芸,你的額頭怎麼那麼燙,是不是被風吹了着涼了。”
王芸此時也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但還是說:“安魂,我沒事。走,我們現在就去你說的那間茅屋吧。”她掙開我的懷抱去牽拴在樹上的馬。可是剛解開馬的繩子,王芸就暈了過去。我一看,立刻跑了過去,將她放在馬上,想回那間破屋裡去,可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間破屋。但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另一間破屋。不,準確的說一排排的破屋——那是一個小村莊。
此時已經快天亮了,我敲開了村子裡的一間茅屋。一個老婆婆開了門,看到我揹着的王芸,我趕忙說:“老婆婆,我們是趕路的,晚上沒有找到住宿的地方,便在野外將就一宿,沒想到我這妹妹招了涼,高燒不斷,請問這裡哪裡有醫管。”
老婆婆一般都是比較好心的:“孩子,這裡沒有醫管,就進來讓我看看吧。”我走進去,老婆婆摸着王芸的額頭:“嗯,高燒不斷,看來病得不輕。”
“那怎麼辦,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呀。”
“放心,孩子,熬些薑湯給她喝了便會好起來的,只是好得慢些,恐怕要兩三天。”老婆婆又看了看屋外的兩匹馬:“我看你們還是不要急着趕路了,姑娘這種情況是不能趕路的。”
“好,老婆婆,那就麻煩你給弄點薑湯來吧。”說完我又掏出了一點散碎銀子遞給老太婆:“老婆婆,這點銀子你收下,請你一定要把我妹妹治好。”
老婆婆推辭說:“不用了,孩子,這銀子你就留着吧,像在我們這種地方有銀子也無處可使呀。”
我只好把銀子收回。
很快,老婆婆將薑湯熬好,端了過來,我將王芸扶起來,老婆婆便要給她喂。我說:“老婆婆,你休息一下,還是我來吧。”
“還是我來吧,這也不是什麼太費力氣的活。”老婆婆邊給王芸喂藥邊說。
我扶着王芸看着老太婆給她喂藥又問道:“老婆婆,你們這裡的生活怎麼樣?”
“這裡什麼人都管不到,到還安穩。一年到頭,種種地織織布,也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對了,孩子,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怎麼會經過我們這裡。”
“我們是興農會的,從流星城趕來,因爲魯火城被敵人攻擊,我們趕着去救。”
“興農會,對了,我好像也聽過,聽說興農會是要爲百姓爭取一片真正屬於自己的土地的,他們把打下的土地都分給百姓去種,還不用向國家或是地主交任何的稅收。”老太婆邊給王芸喂薑湯邊說。
“是呀,我們興農會就是這樣的。”我說。
“哎,我兒子以前挺想投靠你們興農會的,他們總在我面前說你們興農會如何如何的好,我是一直不相信,想着哪個統治者不是爲了欺詐老百姓的錢財才建立政權的呀。”
“老婆婆,實不相瞞,我就是興農會的幫主,也就是興農會的首領,我們興農會的確是爲了讓百姓都有地種而不交錢的。你的兒子想加入興農會,我是隨時歡迎的。”我說。
王芸迷迷糊糊的將薑湯完全喝了下去,老婆婆放下碗說:“可惜我的兒子沒這個福分了,他們去投靠了東邊的青龍會。他門說青龍會的勢力現在已經十分龐大了,投靠青龍會前途會更大一點的。哎,這孩子老想着揚名立萬,也不知道青龍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我想這老婆婆如此好心,便說:“青龍會也是一個不錯的組織,你的兒子到了那裡肯定會大有作爲的。老婆婆就沒有必要太擔心了。”
老婆婆建起碗說:“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只是我的心裡老是不安,覺得他不應該投靠什麼青龍會。在我們村裡有什麼不好,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只不過生活平淡了一點。”
我說:“年輕人啊,都想往外面跑,總以爲外面好。我十五歲便從家裡出來了,沒想到一漂泊就是那麼多年,現在還怪想家的。”
老婆婆說:“孩子,那你應該回家鄉去看看了,我想你的父母親人肯定都在期盼着你回家。”
我點點頭:“有機會再回去吧。”
“機會,機會,總都是在等機會。也許等到你真的有機會的時候,你卻沒有機會見到你的父母了,這個人啊,一生反正就是那麼短暫,稍不注意,就會錯過很多東西。”老婆婆說着便將碗拿到了另一間屋子裡去。
我看了看房子:“老婆婆,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居住嗎?”
老婆婆說:“是呀,我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小兒子,四個兒子都出去了,都去投靠了什麼青龍會,這不,都去了一個月了,也沒有稍封信回來。”
我知道此時老太婆一定希望她們的兒子趕快回來,可是這個希望又是那麼不切實際的。
這個人啊,就是那麼短暫,稍不注意,就錯過了很多機會。
東方的太陽已經露出了半邊臉,看起來像是一個害羞的女孩猶抱琵琶半遮面。
寂靜的村子,犬吠之聲一下子打破了村子的寧靜。老婆婆慌忙走了出去,也許她以爲是她的兒子回來了吧,可是她的兒子真的能回來嗎?
自古征戰幾人還,留下白骨無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