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某色:今天父親節,看官大人們不要忘了給爸爸發個祝福哦~宮裡開始吃素,爲文帝祈禱。
三天以後又赦免了一部份犯人。
七天以後李彤爲首的文帝子女祭拜了天地。
消息雖然明令封鎖,但需要知道的人還是都知道了。
比如:李彤,李錯,李泱。
但這些人也只是其中一部份。
雪纖在洗沐日出了一趟宮,說是回家。
回來以後悄悄給了小沂一支蠟燭。
小沂來到安闐殿,用小刀一層層颳去蠟燭表面的蠟,抽出裡面的一卷紙,遞給了李錯,李錯看了,放在燈上燒了。
吩咐小沂一些事宜,小沂輪值完,又設法告知了雪纖,瀲灩,還有禾姑姑。
禾姑姑在去尚食局領飯時,給做點心的米師傅使了個眼色,兩人避過衆人耳目通了氣。
不一會,彤皇子處的一個小丫頭來領食盒,米師傅對她說了句隱語,小丫頭回到自己屋裡,把飯菜點心擺好,看見盤中一塊海棠糕,掰開,裡面是一張紙,小丫頭看了一遍記在心上,把紙燒了。
東華宮。
李彤在小太監順喜說完後,命人打了賞,又拿出一尊玉猊,道:“辛苦你了。這玉猊給你師傅齊公公,多謝他老人家顧念本殿拳拳之心。”
順喜走後,李彤告知身邊的心腹太監通知自己的幕僚。
當天晚上,十來個人便在東華宮一處隱秘的偏殿開了個會。
文帝半個多月沒上朝了。
所幸朝務不多,文帝還能支撐着處裡,李彤一直沒等到太子監國。
天氣漸漸熱得難耐起來。
常常是剛剛還是驕陽似火,頃刻壓下一天的烏雲,一場傾盆大雨不期而至,而豐沛的雨尚未落盡,烈日又撕開厚重的雲層,陽光普照。
這日,文帝問伺候在身邊的張公公:“長年,今日天氣如何?”
張公公道:“這幾日天頗不和順,時晴時雨的變得厲害。這會正出大太陽。”
文帝道:“伏夏,自然是這樣了。可這天變來變去,不過風雲日月輪換罷了,天還是這片天。”
張公公道:“陛下聖明。”
消息又開始流傳:文帝準備讓李彤監國了。
這可了不得,一監國,等於承認了李彤的太子身份。
李泱有些坐不住了。
打發人從洛陽飛書到蘭心殿,李錯看過,冷冷一笑,把信燒了。對來人道:“你去告訴洛陽王,本殿最近心憂父皇龍體,萬事不管。”
李泱聽了來人傳話,笑了。搖了搖扇子,對綠盎道:“走,我們吃冰鎮雪梨去。”
又過一日,文帝關於太子監國的詔書遲遲未發,倒是京兆尹報上來一件石破天驚的事:有個少年,自稱是已死的七皇子李演鍔。
京兆尹仔細審覈,少年講宮中各殿所在,日常起居,節慶制度等侃侃而談,毫無疏漏,故不敢怠慢,好生款待着,一方面火速寫了摺子呈上。
文帝接到摺子時,笑了。
對身邊的夏遲寒道:“遲寒,這下齊全了。”
夏遲寒道:“給你吹首曲子吧。”
“吹什麼?”說着很自然地摟過夏遲寒。
夏遲寒一個側身讓過了,對文帝道:“京轍。”
京轍是文帝的表字。
文帝回神,謙然笑道:“遲寒,我忘形了,你吹吧。”
“《今昔》。”夏遲寒淡淡說道,說罷從腰間拿出笛子,低迴婉轉吹了起來。
文帝的眼神慢慢悠遠。
往事飄渺回溯。
“七弟這招苦肉計玩得高明。”李錯調弄着銀箏道。
瀲灩給案上的金猊小鼎續上了香:“怕是嚴尚書的主意吧,費盡心思想讓自己的外孫子登壇問鼎。端的好手段。只看他怎麼收梢了。”
“怕又是個大局。”李錯撫箏道。
“等着彤皇子跳呢。”小遊在一旁和今霄一起給李錯打扇子。
“李彤也不笨,就是太急了些,難免叫嚴利那個老狐狸算計了去。”李錯閉上眼,彈了一曲《戰颱風》。
今宵看了一眼碑漏,道:“彤太子快到了。”
李錯也看了看碑漏:“他一向守時得很。禾姑姑那也安排妥當了罷?”
小遊答道:“都妥了,音瑟一會就會替蓮笙頂班。”
“你囑咐禾姑姑給蓮笙開個小竈,雖說只是吃了巴豆,也要好生照料着。”
“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
“呵,你倒也細緻起來了。小沂那怎麼樣了?”
“姐姐昨兒個回來,還是沒套出什麼,陛下龍體似乎真的……”
李錯嘆了口氣,停下箏,輕輕捂着小腹。
瀲灩從宮女手裡接過托盤,回到殿內:“殿下,您的艾葉益母茶。”
李錯接過了,一口氣喝盡。
由小遊和今宵扶着躺到榻上休息。
“每次都這樣,折騰好久,教人好好的又煩燥!”李錯悶道。
今宵溫聲道:“殿下莫怒,以免傷及肝脾。太醫說了,痛經之事本無甚要緊,只要情志平和,則可緩解許多。”說着靠在榻邊,替李錯輕輕揉按小腹。
話不多,也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那溫婉的聲音卻令李錯很快就安寧下來。
李錯的近侍婢女裡,今宵出自醫丞世家,略通醫術。她的手天生的細膩柔軟,按捏時力道勻稱,輕緩舒適,故李錯每每來事,都叫她陪在身邊。
而衆侍女中,又數她年紀最長,比李錯還大兩歲。今霄名門閨秀,xing子安穩恬靜,故平時派她的事最多,倒不常在李錯跟前伺候。
瀲灩把箏收起來,手指狀似不經意拂過琴絃,心中嘆道:如果四年前,遇見李錯的不是今霄而是自己,那麼,或許現在李錯心中最看重的,便是自己了……
緣深緣淺,卻是前世註定了的。
今日音瑟不得已代蓮笙的班,蓮笙大概是昨晚貪涼少蓋了被,早上上吐下瀉,一張臉吐得慘白。
蓮生是安闐殿裡拿拂塵的侍女,只管撣去書桌案几上的灰塵。輪午班。
音瑟提前半個時辰到了安闐殿,卻被告知,今日安闐殿裡的侍女要去十個到睦儀殿,因錯殿下要在那裡宴請。而宮裡前一陣爲文帝祈福放了一批宮女出宮,還未添置新人。
有侍女問禾姑姑:“殿下宴請哪位?”
禾姑姑一拉臉:“在安闐殿縱得你們都不知規矩二字是怎麼寫的了麼?主子的事也是你們可打聽的?好生做好你們的本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安闐殿的人和別處不同,到了睦儀殿可別和多嘴八哥似的自以爲知道多些就亂嚼舌根子,否則自己打量你們有幾個腦袋!”
衆人忙噤聲。音瑟在人堆裡低眉斂目。
不一刻,到了睦儀殿,分配了工作,音瑟管酒器,也就是給客人斟酒。
隱隱的,音瑟有些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