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第一次教靜兒刷牙,她都差點急哭了,她不習慣,不喜歡牙膏那味道。當擠上牙膏的牙刷,剛塞進那嬌嫩的小嘴裡,她就急不可耐的吐個乾淨,忽閃的長睫毛上都掛着淚珠。她更害怕看到肖堯滿嘴冒白沫的樣子,她見過喝毒藥毒死的人,就是這樣吐着白沫。這也就是肖堯,換其他任何一人,她也不會去學着刷牙的。不過後來,她漸漸的感覺到,刷牙後口腔裡很舒爽,也就慢慢的堅持了下來。她現在是越來越黏肖堯了,每晚必須要肖堯抱着她睡着了,才能放到一邊自己睡覺的地方,醒來就拱進肖堯懷裡不出來。把她爺爺也是急的沒轍,只好多次對肖堯表示歉意。
今天早上,肖堯和往常一樣,帶着靜兒在水池邊刷牙,不過此時卻走來了幾個手裡拿着牙刷,肩膀上搭着毛巾的男青年,流裡流氣的晃着身子來到水池邊。
“滾開,你倆佔住這裡,老子還洗不洗臉了。”
正在和靜兒一起刷牙的肖堯,把靜兒拉倒自己身邊,往後讓了一步,離開水池一點距離。沒搭理那幾個人,塗掉嘴裡的泡沫,就去接水漱口。
“叫你他媽的滾開。你還敢過來?找死吧你!”
“幹什麼你們?纔來就想找事?再敢罵人。就關你們禁閉。”
胖站長看到了這邊的情形,就大聲喝止了幾人的叫罵,肖堯見站長出面了,也就沒計較剛纔那罵人的傢伙,但他還是記住此人扁扁頭型的相貌。繼續接了水漱口,也給靜兒接了水才走回來。靜兒已經害怕的發抖了。
“靜兒不怕啊,有哥哥在呢,他們不敢欺負你。走我們回去。”
“臭小子,你有種,敢跟我們上海幫作對?別看在這裡,惹急了我們,照樣弄死你。”
肖堯回頭看了看那個發話的人,面堂黝黑,高大壯實,一臉的橫肉,看來像是幾人的頭。他沒說話,帶着靜兒走了回去。晨跑開始後,靜兒一點都不敢離開肖堯半步,顯然對剛纔那幾人還心存芥蒂。肖堯等着跑到了站長門口,就停下來,走進站長辦公室。
“肖展,有事嗎?”
“站長,剛纔那幾個人是做什麼的?他們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昨晚搜捕,他們一羣人在打人,就順手一起抓了來,派出所沒地方關押,帶到這先看守幾天,沒大錯就放了。都是郊外一帶的小混混,號稱上海幫。其實屁都不是。”
“我在擔心他們找茬,我該怎麼辦?你們這裡對打架鬥毆的雙方都是一視同仁,我可不想被你站長大人關禁閉。”
“我剛纔就是看到你想上去教訓他們,纔出聲阻止了你。這幾天,我會讓人盯着他們,你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如果真要動手,你可以在和我們管理員聲明後再動手,那樣就不虧理了,我們也好處理。”
得到站長的指點,肖堯明白了,就是不能先動手打人。人家罵你,你也不能先動手,這就是前提。必須他們動手後,你再聲明自衛,方可還擊。
肖堯出來後,又帶着靜兒,繼續進入跑步行列,沒跑幾步,一個頭型扁扁壞小子,伸腿把靜兒絆倒在地。肖堯連忙扶起靜兒,看向絆倒靜兒的人,果然是那幾個小混混中的那個扁頭。他見肖堯拿眼瞪着自己,故意往前蹌上一步,用肩膀撞向肖堯。肖堯迴轉身子把靜兒拉倒身後,側身讓過那兇狠的一撞。並沒有動手還擊,因爲時機沒出現。管理員沒來,扁頭也沒有真正動手。不過肖堯看得出來,這傢伙一定是經常打架的,身手很靈活,打架經驗老道。老話常說的,練三年武,不如打一年架,就是這個道理,實踐出真知。
“怎麼回事?”
這裡發生的事,跑在附近的人看到了,就都站了下來,駐足觀看,有見到那個壞小子絆倒靜兒的,還拿眼瞪着他。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肖堯怕打着靜兒身上的灰土,看到了她眼裡委屈的淚水,心裡有些自責。
“摔痛了嗎?”
靜兒含淚倔強的搖搖頭,躲到肖堯身邊的另一側,稍微離那個絆倒她的扁頭遠點。
“我警告你,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打斷你的腿。”
“吆..這他媽誰呀?誰的褲襠破了,把你給漏出來了?敢威嚇我們上海幫的人?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就你們這羣鄉巴佬,還想翻天啊?扁頭,給我揍他,關禁閉也帶上他,到禁閉室也給我繼續打他。”
“你們不要亂來,這裡是收容所遣送站。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去你媽的,就你還來管我們?再敢管閒事,等老子出去就找人滅了你。”
管理員見他們幾個圍過來,要和肖堯發生衝突,就上前來阻攔,沒想到被走過來的其中一人,一巴掌甩在臉上,並在他腰上踹了一腳,還惡狠狠的恐嚇他。這一幕,被遠遠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胖站長,看的清清楚楚,他氣壞了,這幾個人,在這裡都如此囂張,在外面,還不一個個的都是欺男霸女的貨啊:
“肖展,不要顧慮,有什麼事我頂着,只要留口氣就行。”
聽到站長髮話了,肖堯就像得到了聖旨一般,對着衝過來的扁頭微微一笑:
“放心,我會給你多留幾口氣的,但你的腿就不保了。”
話音未落,肖堯已經夾住扁頭打過來的拳頭,狠狠的一記直拳,砸在對方的臉上,扁頭頓時就是滿面桃花開,扁頭的碎牙和鼻血噴涌而出。肖堯並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下盤一掃,把他放倒在地,擡起一腳,剁在在扁頭的小腿杆上,,
“咔嚓”,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殺豬一般的慘叫,從扁頭的血嘴裡大叫起來。肖堯回頭示意郭亮,護好靜兒,郭亮很快抱着靜兒轉過去了,並用手捂住了靜兒的耳朵,走到遠處。
在肖堯打倒扁頭的同時,那幾個人也一起向肖堯圍了過來,那個個子高大,身體壯實的傢伙,像個坦克一樣,抱肘撞向肖堯,肖堯迴轉身軀,一個高掃鞭腿,擊中坦克的腦袋,坦克毫不經打,就這一腿,他就如倒牆一樣,轟然倒地不起。後面四人見狀,睚眥皆列,目露兇光。一起對肖堯發動攻擊。肖堯衝進去,左攻右防,運氣丹田,出手狠重。他當場打斷兩人的手臂,踢斷一人的肋骨,圍觀衆人見肖堯勇猛,沒有上前幫忙,反而把倒地的坦克和受傷的扁頭劇烈毆打起來,發泄着心中的憤怒和這些天集聚的焦慮。等到最後一個人被肖堯踩在腳下的時候,場面完全混亂了,幾十上百的人,在羣毆六個受傷倒地的上海幫。就連剛被肖堯踩在腳下的人都沒放過。
“別打啦,別打啦。再打,就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