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一呆,有些狐疑的看着王先生,實在不知此人是誰,回頭望向溫虎,卻見溫虎一臉的古怪,心中忽然警惕,只是此時是幾名親兵卻已經將魏攸與溫虎兩人圍住,再看看王先生的模樣,魏攸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只是現出一絲怒容:“溫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你——”
溫虎站着只是不說話,一臉的愧疚,卻不敢去看魏攸,到了此時特也無從選擇,至於會不會打對於魏攸來說都是一樣的,看溫虎的模樣就說明了一切,溫虎背叛了,而自己只怕已經成了階下囚,十幾名親兵之中根本逃不出去,呼了口氣,魏攸哼了一聲,反而昂首挺胸的進了縣衙大堂。
卻說魏攸被控制起來,雖然沒有上綁,但是卻被關在一間屋子裡,自然有人看守,不過王先生對溫虎有些不滿意,只等魏攸被關起來,便臉色一冷:“溫將軍好像有其他的打算呀,難道溫將軍已經做好了打算不成。”
“溫某不敢——”溫虎心中一顫,想到家人不由得又軟弱了,不由得有些惶恐。
哼了一聲,王先生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皺着眉頭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魏攸被關了起來,但是還有一個齊周又該如何是好,只怕此時再讓溫虎去請,齊周必然會懷疑的,自然不會如圈套的,只是齊周不抓起來,所有的計劃就算是徹底的失敗了,這又該如何向程將軍交代?
兩人默然不言,一時間都沒有主意,卻不想從裡間走出來一人,卻是包瓊在此,朝王先生一抱拳:“先生可是在擔心那齊周?”
知道包瓊是程東知近之人,王先生只是苦笑不已,點了點頭:“可不是爲了齊周嗎,齊周不來,計劃就等於完全失敗了,只是如何吧齊周誑進來,此時卻是一個難題了。”
“先生不用擔心,將軍早有準備,所以纔會派包瓊來此,先生請在此間多多等待,溫虎將軍只管上城令人打開城門便是,不過還請文將軍幫一個忙,只等出了縣衙就喝令人馬擒拿與我就是——”包瓊呵呵而笑,卻是一臉的笑容。
溫虎一呆,不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包兄儘管放心,溫某一定不敢讓包兄失望。”
隨即包瓊大步走出了縣衙,這才一出縣衙,包瓊竟然抖手便是一刀,將一名親兵斬殺,隨即溫虎追了出來,一臉的氣急敗壞:“抓住他——”
包瓊也不遲疑,只是身形閃動,人已經朝城門處衝去,被驚醒過來,城中的兵卒一時間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要攔住包瓊,卻不想包瓊忽然喊了起來:“溫虎已經投靠了邊軍,兄弟們不要上當呀,容我出城去告訴齊大人——”
包瓊的話讓兵卒們都是一懵,一時間自然不敢相信,但是卻讓後面追出來的溫虎卻像是捱了一棒子,不由得臉色大變,一時間張大了嘴卻無從解釋,根本就將所有做的事情忘記了,也不再配合包瓊,這時候被揭穿了,溫虎心中惶然,更讓人諷刺的是,竟然是程東的人給揭穿的,以至於忘記了應該擡起腳步,只是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竟然不敢迎向望過來的兵卒們。
其實包瓊也是暗暗叫苦,本來一場好戲這還怎麼演下去,溫虎不知所措,只是讓包瓊完全脫離了一開始設定好的戲份,而溫虎的表現更讓本來準備抓人的兵卒都愣住了,只是一臉狐疑的望向溫虎,看得溫虎惴惴不安,就好像幹了什麼偷人的事,下意識的竟然朝院子裡退去。
包瓊衝出來倒也容易,因爲溫虎的反常,將士們如何不存疑心,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卻沒有人對包瓊動手,由得包瓊竟然輕鬆地衝到了城門處,雖然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是包瓊卻沒有不堅持下去的理由,也沒有改變的可能,只是匆匆超城門處奔去。
再說溫虎的表現就是讓縣衙之中的王先生也是叫苦不迭,即便是再好的涵養,也不由得啐了一聲,幾步衝到縣衙門口,將正要退進去的溫虎擋住,哼了一聲:“溫虎,你身爲主將,既然已經反了,此時在惺惺作態還有意義嗎,還不快下令抓住那人,不然程將軍的計劃失敗了,可是要這一城的將士們都爲你陪葬嗎?”
一句話驚醒了溫虎,此時果然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不講齊周拿下,那麼齊周多半會率軍攻城,到時候城中的將士們豈不都要隨自己一起葬送,趕忙振奮精神,猛地一咬牙:“弟兄們,別楞着了,我的確是已經投降了,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會對不起弟兄們的,想想往日我對你們怎麼樣,快拿住那個傢伙——”
溫虎的話讓許多本來不知所措的將士清醒過來,無論溫虎投降不投降,那都是他們的將軍,至於爲誰賣命倒是無所謂,這些普通的將士對劉虞的概念本來就很淡薄,真正能影響他們的就是溫虎這位主將,一時間警醒,只是匆忙朝包瓊圍了過去,可惜到了此時,包瓊已經衝到了城門口,在想阻攔已經不容易。
這樣還行,包瓊鬆了口氣,不然自己出城卻沒有人追殺,又如何取信於齊周,眼見兵卒圍上來,不由得一聲大喝,長刀猛地在地上一頓,人已經凌空躍起,接着長刀揮舞之力,人已經躍上了城頭,雖然有兵卒圍過來,卻擋不住包瓊長刀橫掃,便已經殺開一條道路,隨即人便縱了下去。
包瓊衝出了五六十步,城上才慌忙的彎弓搭箭,一片箭雨朝包瓊射來,好在包瓊早有準備,猛地一撩身後的披風,整個旋了起來,便將射來的箭矢統統掃落,人已經竄出了射程之外,徑自朝幽州大營衝去。
再說平谷城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大營之中的齊周,站在大營之中眺望着平谷城,心中便已經感覺到什麼,看着平谷城中匆忙的關上了城門,這分明是不對勁,又見一個漢子衝了過來,只是到了大營門口就被值守的兵卒擋住,那漢子好生焦急,遠一點卻聽不清那漢子在說什麼,不過齊周心中一動,朝親兵一招手:“讓那漢子過來,我要問一問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如此問,但是心中卻已經明白會發生什麼,如果不是溫虎造反的話,那麼刺客溫虎一定已經追出來了,真是可惜了,不由得嘆了口氣,看着包瓊在兵卒的引領下,已經到了自己不遠。
包瓊心中也是很緊張,畢竟這是八萬大軍,自己要在大營之中掠人,也虧得包瓊藝高人膽大,換一個人嚇也嚇死了,也正因爲緊張,纔看上去反而更自然一點,只是越靠近齊周反而心中越不踏實。
“城中發生了什麼?”齊周陰沉着臉,只是望着包瓊,不等包瓊走進就喝問上了。
包瓊一邊靠近一邊卻是嘶聲道:“齊大人,溫虎已經反叛了,已經投靠了邊軍,魏大人被溫虎給抓了——”
“什麼?”齊周心中一震,果然是出意外了,下意識的就要朝包瓊迎去,想要問個仔細,只是朝才邁出一步,心中不知如何忽然一閃,猛地警覺到不對,要說溫虎反叛,齊周他相信了,要說有人忠於劉虞,齊周他也相信了,但是包瓊一聲溫虎卻讓齊周起了懷疑,隨魏攸去城中的沒有此人,那都是魏攸的的親兵,如果是城中守軍的話,就算是忠於劉虞,才衝出來報信的,又怎麼可能張嘴閉嘴喊着溫虎,畢竟溫虎一軍主帥,時間久了也有一定的威信,手下人怎麼可能喊他的名字。
這念頭一轉,猛地頓住了腳步,此時卻已經距離包瓊不過十幾步了,心中警覺到什麼,不由得喝了一聲:“站住——”
包瓊也是一驚,還道是自己已經露餡了,哪還敢遲疑,眼中閃過一道殺機,猛地大吼一聲,腳下發力人已經朝齊周衝去,大刀揮舞着,在齊周的親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已經斬殺了數人,衝到了齊周的面前。
齊周本能的朝後退去,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包瓊已經衝到面前,雖然有親兵阻擋在前面,卻被包瓊大刀猛地斬下,將那親兵劈成兩半,鮮血飛濺之時,包瓊一隻手探出,已經抓住了齊周的奧鈴子,猛地朝懷裡一帶,人也頓住了,身形一轉,大刀已經架在了齊周的脖子上,同時厲聲道:“誰也不許動,不然我和他一起死——”
剛剛反應過來的親兵們,還想着上前救援齊周的,但是見齊周已經被挾持,腳步頓住卻也不敢再靠前,只是愣愣的不知所措,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周圍無數兵卒便緩緩的圍上來,若不是投鼠忌器,只怕此時此刻便已經紛紛下了殺手。
齊周又驚又怒,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幹如此冒險,自己到底是晚了一步,隱隱的激動起來,只是嘶聲喊道:“不用管我,給我殺了他——”